邺纯仁听到了,但笑不语。这时候门外有人影闪过,林公公走了进来,原来是说轩辕泽有政务要忙,让她自己先用午膳。许淼淼心中微涩,还是笑着应了。邺纯仁看着林公公出去之后,嗤笑一声,拨弄着面前的薰炉。许淼淼定了定心神,道,“皇上不过来,邺姐姐要是不嫌弃,就留在这里和妹妹用膳吧。”
邺纯仁笑了笑,又恢复到平常的与世无争,“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因为念及到邺纯仁的身子虚弱,许淼淼让人传膳多数都是清淡的食物。邺纯仁见到了,心头都有了些暖意。等到两人都用得差不多了,红鸾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首乌白凤汤,说道,“这汤是活血补气的,对两位主子再好不过了。”
邺纯仁见到她眉眼盈盈,静默生香,道,“妹妹身边的人也和妹妹一样,贴心得很。”
许淼淼莞尔一笑。等到红鸾把汤双手递给邺纯仁的时候,邺纯仁这才看到她的脸上还有些疤痕,问道,“脸上的伤是怎么了?”
许淼淼听到脸上一僵,红鸾的动作也是一顿,还是若无其事地把碗平稳放到她面前。捂着脸道,“是一点旧伤罢了,婕妤不必挂心。”
邺纯仁面色端肃,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道,“你这丫头,凡是女子都不希望脸上留点疤痕什么的。况且你家主子还要为你寻觅一个好的夫家。这样吧,我宫里有莹玉桃花膏,待我回去就差人给你送过来。”
许淼淼听到了眼皮一跳,“莹玉桃花膏?邺姐姐说的是四十年才开一次的莹玉桃花吗?”
邺纯仁颔首,红鸾听到了慌忙推辞道,“那么贵重的东西,奴婢不能领了。”
邺纯仁柔柔一笑,“东西本来就是要用的,况且能把你脸上的疤痕去了,才算是它发挥了作用呢。”
许淼淼本就希望能把红鸾脸上的疤痕去了,可是就连太后那里拿来的天香断续胶也用了许多,红鸾的脸上的疤始终都没有去干净。当下又是感激又是惭愧,“邺姐姐为我这里付出了这么多,妹妹却无以为报……”邺纯仁抿嘴看着她,“你要真想报答我,不如给我吹奏一曲如何?”
许淼淼娇笑一声,“邺姐姐真是抬举妹妹了,妹妹的一曲哪里比得上邺姐姐给妹妹的那些东西呢?”
邺纯仁横了她一眼,虽然是在病中,气势还是有几分的,“你我的情谊,哪里是用这些俗物能比得上的?”
许淼淼掩嘴笑了笑,“那妹妹便为邺姐姐弹上一曲吧。”
红鸾摆上琴来,许淼淼弹奏的是一曲《关山月》,琴声很是淡雅。邺纯仁看着她穿着鹅黄色高腰襦群,发髻轻挽,低眸的模样当真是眉目如画。揭开粉彩蓬莱仙境莲花图茶盅抿了口里面的菊花茶,这时候许淼淼一勾指,琴音泠泠,已然完毕。邺纯仁放下手中茶盅,由衷赞道,“妹妹的琴声和妹妹人一样令人痴醉,当真是千金难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