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和茗瑶都从屏风后面绕了过来。“娘娘您醒了。”
顾氏笑道,“皇上说您睡得沉,不让我们叫您。”
茗瑶则笑道:“小皇子刚吃了奶,皇上正逗着小皇子玩呢!”
话音刚落轩辕泽抱着孩子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瞌睡。朕说朕的,他睡睡的。”
说着,坐到床边,弯腰轻轻地把孩子放在了许淼淼的枕边“昨天睡得还好吧?”
许淼淼望着他温和的眸子,缓缓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皇上在照顾谨哥儿吧?”
不同于平常的璀璨,她的眸子有些深沉,甚至带点肃然的味道。轩辕泽有些惊讶:“怎么了?”
“没什么!”
许淼淼嘴微翘,脸庞就明亮起来,“就是睡得很好!”
轩辕泽觉得她今天的态度有点奇怪,但仔细一看,又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说不出哪里奇怪。“那就好!”
他笑了笑,站起身来,“朕等刘医正来给你看过病了再去御书房。”
晚上轩辕泽处理完朝事回到翠寒堂里,许淼淼和孩子已经睡了。他从净房出来,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许淼淼还是被惊醒,她睡眼惺松:“皇上回来了!”
“嗯!”
轩辕泽见谨哥儿睡得正香,把她搂在了怀里。许淼淼“嘤咛”一声,小小地挣扎了一下,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睡着了。轩辕泽看了看枕边的谨哥儿,又看了看怀里的许淼淼,想到早上出门时和刘医正说的话“针灸再配以补中益气汤,对娘娘的病患大人益处。”
他当时闻言心中一松。谁知道刘医正却话锋一转:“既便如此,娘娘想要痊愈,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只怕也非益事。”
他想到刘医正的“太极功夫”,想调笑刘医正两句,却看到了一双极其认真的眼睛。也就是说,是大实话了!念头闪过,轩辕泽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爱她把脸贴在了她清瘦的脸上,手也很自然地把她紧紧地箍在了你里。“淼淼,你看上去柔柔软软的,却一向坚韧。这一次,也一定能够转危为安的!”
转眼春日就已经到了,宜欢殿里花房新送了玉兰和绣球过来,许淼淼和邺纯仁正在观赏。日色如金,温风如酒,许淼淼身着淡绿春裳倚栏而坐,雪白的一段手肘露出淡绿衣袖之外,白的恍人眼睛迷人心醉。邺纯仁也是一袭鹅黄,说不出的明媚动人。茗瑶把谨哥儿也用小摇篮推到了院中,害怕阳光刺到谨哥儿的眼,特意用鲛纱罩在上方。谨哥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看着上方,圆胖胖的手指吮在嘴里。茗瑶看到了,轻柔地把他手放到胸口。“今早太后的病又犯了,榻都没有起。本来是嘱咐我不告诉你的,我想想,还是让你知道得好。”
邺纯仁抬手接了宫女递来的茶杯,掩袖饮了一口。许淼淼眉尖凝有浅浅的担忧道:“太后的身子还是这样,太医日日去请脉,也未见得好吗?”
“都是一些陈年旧疾,太后年岁高,太医也不敢开药开得重了。所以就只求这样平稳地养着。”
邺纯仁说完又笑了笑,“你不必担心,也不要在太后面前提到这个,免得她开罪我。”
许淼淼浅浅颔首,这时候谨哥儿细小的哭声传了过来。“怎么了?”
许淼淼急忙站起身。顾妈妈已经先她一步到摇篮前,掀开鲛纱一角看了看,笑道:“娘娘不要着急,小皇子是饿了,奴婢带他到房里去喂奶。”
许淼淼这才安心下来,重新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