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默默的收起那半块铁片,与老爷子闲聊几句后,这才走出了房舍。“江先生,我爷爷的身体……!”
见江辰出来,刘佳玉急忙迎上前。“老爷子的身体还在恢复中,这几天我会让赵家接着送药过来,你勤盯着点老爷子吃药,我回去调整一下药物的用量,有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对刘佳玉嘱咐了几句,江辰便准备离去,却在马上就要离开刘家房屋大院的时候,在门口被一名年轻男子面带笑容的拦住了。“你是……?”
江辰上下打量着他,看起来像是个小跟班。“江先生你好,我家主人想请你去喝喝茶,聊聊天,不知道您时间上是否允许!”
年轻人指了指停在大院外的车子。“你家主人是……?”
心下一动,江辰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我家主人也是刘家的人,名长军。”
刘长军!江辰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上次来时,正是他阻止刘佳玉带自己进房舍给老爷子诊病。但这个人江辰一直没太搞懂他什么目的,吴大师说他想用钱收买来给老爷子看病的人,让他们自己离开;但那天他说表现出来的态度,又令人心中有些异样感,似乎他不只是不想旁人为老爷子治病,而是害怕被人发现什么。“江先生,车已经给您备好了,您看……!”
年轻人见江辰低眉不语,语气平缓的问了一声。“走吧!”
将上了车子,车子则缓慢行驶,离开了刘家。刘长军也是个体面人,没有把喝茶的地方选在那种特别低档的地方,虽然如今刘家式微,但毕竟也是曾经的大家族,底蕴还是有的。“请坐。”
将江辰到来,刘长军坐在茶桌旁伸手示意了一下。江辰也不客气,在刘长军对面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他今天来也没什么其他的目的,就是想探听一下这刘长军的虚实。尽然他不打算掺和刘家的事,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往往许多事越想置身事外,越无法摆脱干系。他已经知道了刘家的许多事,相当于一只脚掺和了进去,想抽身离开,那就得先让水变得不那么浑浊。“不知道你爱喝什么茶,我就让人跑了一壶我珍藏多年的普洱。”
刘长军举手示意了江辰一下。“普洱就挺好。”
江辰也不挑,拿起来喝了一小口:“茶挺不错的,刘先生今天请我来,不单单只为了喝茶吧!我听吴大师说……!”
“他和你说什么了?”
刘长军目光一凝,似乎没想到吴大师会私下里与江辰联系。“没说什么,吴大师只是说你觉得他为老爷子看病受累了,想给他些钱报答一下,结果他没接受,但心意却领会到了。”
江辰换了种说法,实际上就是在点拨刘长军,我知道你背地里做的一些事,不要想着和我弯弯绕。“哈!哈!原来吴大师都和你说了,他还真是个心里不能藏事儿的人啊!”
刘长军笑笑,顺势接过了江辰的话:“在我们家这么多孩子中,我和老爷子的感情是最好的,所以他患病之后,我也是茶饭不思,只想寻访名医为他治病,但老爷子却对给他看病的人很是反感,还一个劲的说自己没病,拒绝了不少前来给他看病的人,所以久而久之的,我就有些灰心了,想着既然老爷子不喜欢那就算了,让他这样起码能自由自在的过几天,无论是糊涂还是清醒,起码他还是我心里那个坚强的老爷子!”
说到此处,刘长军好似触到了伤心处一般,情绪不由低落了许多。“刘先生也不必过于悲伤了,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一个循环,何况老爷子的身体情况还没到那么恶劣的地步。”
“哦?江神医,我家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现在如何,听佳玉他们说,你似乎有把握治愈?”
听到江辰的话,刘长军目光一凝,神情又恢复了过来。“完全治愈我不敢说,现在也只能是尝试,老爷子的身体拖得时间太久了,情况很不乐观,再加上老爷子年事已高,只能保守治疗,激进疗法或许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效果,但我也怕老爷子的身体受不了。”
江辰认真道。“嗯!江神医你说的没错,老爷子身体确实不太好,年轻时上战场身体受过很多伤,留下了很多无法治愈的疾病,但我家老爷子意志顽强,就是自己难受也从来不和别人说,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了。”
刘长军依言附和道。江辰不语,喝了口茶,心中想着这刘长军真是个老狐狸。话说的滴水不漏,就想用他这两句表面的言语,来套自己的话,这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一点。“江神医,按照你的意思,老爷子的病短时间内怕是很难治愈了?”
刘长军试探道。“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一年半载,现在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这种病在国际上来讲都是绝症,想治愈只能靠摸索,慢慢试探着来。”
江辰说道,刘长军想知道什么,自己就让他知道什么,反正多说几句话又不会怎样,至于是真是假,那就得刘长军自己判断了。自己与他这关系,怕就是自己拍胸脯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他也不会信。他这种人凡事只信自己,只有他判断真实可信的东西,他才会去认真相信,其他的……!“江神医,那就劳烦你多费心老爷子的病了。”
刘长军拱手,继续道:“我以茶代酒,敬江神医一杯。”
江辰没搭话,默默的与刘长军喝了一杯酒,又聊了几句,便告别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他脑中一直在想今天见到的刘长军。他和刘佳玉,刘老爷子都不同,他身上有一股不属于刘家的孤傲,或者说是不该在如今局势下的刘家之内,出现的孤傲。刘老爷子和刘佳玉都很低调,甚至是让人感觉不到作为大家族成员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向上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