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何壁,刚才那个反应有点过了,按照剧本,你已经吃了一段时间的救济餐了,所以不应该太矫揉做作,反而因为你有了女主的希望,只要表现出一丝难受后,更多要体现出在绝望中抓住了一丝希望幻想的那种期待感。”
“整体动作没有问题,微表情特写上我们再来几条!”
莫闻名翻烂了赖总的剧本,看到有主演不合适的地方不光会指出,而且会说明其角色内核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何壁也非常信服,立马调整自己的状态。 赖一鸣在边上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莫闻名说的有理有据,自己要想掺屎,还得掺的有理有据不是? 很快,微表情上拍了两遍,在何壁露出了那一丝希望后,这一幕也过了。 赖一鸣在一边默默感慨,这从不知道哪个旮旯角找出来的网剧演员,演技貌似还不错嘛? 说实话,之前他看这几个人拍摄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一些端疑。 这三个主演的演技都不错,如果硬要有个排名,那就是安磐石第一,何壁第二,贾茹第三。 之前,詹大明说自己选择主演都太贴合他们实际情况的时候,赖一鸣还觉得这人有点扯淡,但现在看来,人家不愧是电视台的老师。 这看人的眼光,真准! 感觉这次的剧本,完完全全就是搭配着这三个人的现实生活的。 就拿何壁举个例子吧,他之前一直是拍摄网剧的,名气不温不火,说白了就是天天混口饭吃,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了,就像是《脱凡》电影里的男二,和一群龙套演员混在胶囊蜂巢里看不到希望。 而这次参加《脱凡》电影,他是看到了希望的,包含深刻含义的剧本,技术力超强的新兴团队,还有每一个演员绝伦的演技,都让他认为这部电影必火。 虽然他只是男二,但是他的戏份却比男一的安总还多,所以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这正好间接契合了电影里角色的想法。 所以,他几乎没做什么心里预设,自然而然的演出了男二的感觉,其它两位演员也是一样,非常顺利的心里预设。 这一幕拍完后,场务开始忙碌,继续准备下一幕的镜头。 莫闻名对赖一鸣说道:“赖总,接下来的戏份才是重头戏,也是我一直拿捏不好角色的戏份,您一定要给些意见。”
赖一鸣点了点头:“我尽量吧,下一场什么戏分?”
莫闻名指了指那边的酒桌和在一旁准备的贾茹和安磐石:“全局最压抑的戏份,男主与女主签订抚养协议的戏份。”
“剧情发生在,男二被黑光病毒侵蚀到疯狂,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为的就是成为超梦合伙人,表面上说是为了解脱所有超梦人,实际内核是找到女主的下落。”
“而另外一边,安磐石已经将怀了男二孩子的贾茹困到了天台之上,欣赏男二赢了游戏而疯狂至死的时候,兵不血刃的胁迫女主将孩子过继到他的名下。”
“同时,让她知道了,这一切的一切发生,其实都是男主下的一盘棋,而推动这盘棋实现的最终源头,却是穷人永不停歇的欲望。”
“这段剧情两人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了,我听说安总已经好几天不管公司事物,专心学习犯罪心理学,贾茹更是找了个催眠师,天天催眠她孩子被抢走的桥段,提高自己的演技。”
“哎,最可怕的是,他们昨天对戏的时候,贾茹差点冲上去把安总给打了,我寻思这场戏再不拍,这俩人都快要变成一辈子的仇人了。”
“演员就是如此吧,戏里戏外都在模拟别人的人格,不怕自己变成多重人格,为的就是奉献出让人印象深刻的演技!”
赖一鸣:“也不用这么拼吧......这戏里戏外还是要分清楚的吧?贾茹这小姑娘不懂事,安总咋也跟着犯浑呢......” 莫闻名第一次在赖总面前露出了感慨的笑容:“赖总,您这么说,我还真要感慨一下人无完人了,虽然您剧本写的很好,但您不了解演员,更不知道演员为了把一个角色演好会付出什么,好的演员并不是那些流量鲜肉,而就是像安总这样,有一个演员梦,并认真对待时刻钻研的人。”
“说实话,如果安总不走从商这条道路,走演员的道理,我相信,他现在一定是一位惊世骇俗的影帝级人物。”
赖一鸣:“......” 你特么别吓我啊! 万一这部万毒归宗的电影因为演员出现一些经典的镜头,一波起飞,岂不是要大卖啊? 然而赖一鸣现在也不知道安磐石和贾茹到底要怎么演,只能是在一边默默看着,保持高度战备状态。 这幕的开始,是安磐石和贾茹隔着圆桌坐着。 安磐石端着红酒杯晃荡着,深邃的眼光看向窗外遥远的星空,微笑着说道。 “你看,我说什么了,他最后还是选择去了。”
贾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眼中仇恨的目光如果能杀人,安磐石早已被千刀万剐。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安磐石一挥手,窗户上顿时出现了男二遇到女主的所有一幕幕。 他很坦然,也是骄傲。 “其实你不应该恨我,是我给了你们相遇的机会,也给了你们脱身的机会。”
“你该很的是你们自己,是你们输给了自己的欲望,没有及时收手的。”
“无尽的欲望是堕入深渊的源泉,我虽然一样喜欢钱,但我也害怕钱,害怕其吞噬了我的理性。”
“只可惜,你们并没有保有这份该有的理性,在体验了富人的生活后,不加以控制,甚至妄图离深渊更进一步。”
“结果,就会像是这样,被深渊吞噬。”
“不过,我是一个大善人,你们的孩子我会抚养,并让他成为真正能控制自己的富人。”
镜头切换到贾茹身上,她紧紧抓着桌上的餐布,扭曲在一起,就如同她内心一般。 而就在这时,一份协议已经悄然放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