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套路一向犀利,总能不经意地撩到你,更别提如果好好发力,那简直是所向披靡。董馨微微闭上双眸,顿感无力,自己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耳边传来了一阵手机的声响,打破此时暧昧的氛围,正是邓子君的来电。“HelloMasha,我是子君,你还在机场吗?是这样的,我老板好像也在机场,你帮我找找看好吗?我联系不上他,找到之后帮我问一下他的行程,他一个人落单了我有点担心。”
董馨抬眸向身边的那个男人丢去了一个奇怪的眼神,而只消这一眼,秦肇深就已经知道这电话是怎么回事情。只见他瞬间收回了笑意,从董馨的手中把手机拿了过来,对话筒里的人说道:“Masha和我在一起,我有点私事需要她帮我处理,所以你就不必操心了,处理完毕我们会自己飞回去。”
邓子君有些震惊:“Hey,老大,你……你们现在在哪,还是我过来吧。”
秦肇深转头望向一脸迷惘的董馨,若不是佳人在畔,他恐怕是要摔手机的。“你过来?邓子君,你没觉得自己招人烦吗?趁我现在还能好好说话,自己把电话挂了,一周内别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若不是还没有到拔掉邓子君的时候,秦肇深何曾还会用这么长的话警告人家。这是做秦肇深秘书之后,邓子君收到的最为严厉的一次训斥。原来是不把她当一回事,现在是她的行为真的影响到她家老板撩妹了。看着邓子君默默地挂上了电话,Andrew心里则是一阵幸灾乐祸。没有眼力劲儿,情商巨低,就凭这样的手段还能是泰和的女神,看来这个上市公司果真是岌岌可危,没人了。仿佛听到了Andrew的腹诽,邓子君蓦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他。一丝还来不及收回的落尽下石的神态仍刺眼地挂在Andrew的脸上。本来就郁闷的邓子君越发地生气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和Lance一起合谋甩掉我!”
她冲着Andrew低声吼了吼,罔顾这里还是同事扎堆的旅游大巴。“你也知道自己像牛皮糖一样,Boss能不烦你吗?”
Andrew撇了撇嘴,嗤笑道。邓子君出离愤怒了,她冷笑了一下,决定不跟这对蠢货一般见识。直至今日,她都不明白Mary为什么要让她贴身监控Lance,明明是一个无所事事的草包,真是白长了那么张脸那么副身材,最大的兴趣么,就是打游戏么。估计就是看董馨比较好搞定,拉着她掩人耳目去了,谁不知道富二代们最喜欢来的就是泰国,怎么玩、玩什么的都有。确实,秦肇深是拉着董馨来掩人耳目的。曼谷的交通以拥堵著称,与帝都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路上穿行,车子渐渐地驶离了车流拥堵的闹市,往市郊驶去。两个小时的车程,开得人昏昏欲睡。最终,在司机温柔而轻声地提醒下,董馨张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这时候秦肇深已经打开了车门,站在门前,张开双臂等她投怀送抱。在司机奇怪眼神的注视下,董馨顶着一张发烫的脸,刻意地避开他的身形,很固执地自己跳下了车。秦肇深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变扭的小女人除了会拒绝自己也没有别的辙了。“Hey,Lance,Welcome!”
一道和煦的声音带着海风的气息毫无预警地扑面而来。董馨这才注意到这里的一切都美得惊人。成片的椰林,投射在草坪上形成了一团团的阴影,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车子停在了一片浓荫树下,淡蓝色柱子和红色的屋顶从浓荫中露出了一角,那是一座巨大的泰式别墅。一个皮肤微黑的中年男人露出热情和煦的笑容,向他们走了过来,他穿着传统的泰国绊尾幔,泰丝的布料华贵异常,在微风中散发着淡淡的热带气息。秦肇深走上前去,与他握手,笑道:“占隆,很高兴能在你的家乡与你相见。”
董馨猜不出这人的身份,只见他的手上戴着一枚很大的红宝石的戒指,须发很是整洁。“美丽的女士,你好。”
占隆看向了董馨,由衷地赞美着,并向之伸出了手。握手吗?董馨笑了笑,将手伸了过去,却被占隆捧在了嘴边,就要行吻手礼。只见秦肇深大手一揽,就将董馨捞在了自己的身边,将董馨的手从占隆的嘴边抽了回来。“很抱歉,我的占有欲很强,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碰。”
秦肇深唇角弯起,毫不介意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地不合常理,而且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别提让董馨觉地有多丢人了。“我理解,就像我们泰国男人一样,”占隆毫不介意,“但是我很惊讶,你居然有女朋友了。”
占隆·西纳瓦来自于泰国一个显赫的家族,祖上是广东客家人,以高超的经商手腕著称,曾是泰国最富有的家族。只是后来家族有人参政,与军方势力分庭抗礼,受政治动荡的影响,西瓦那的许多族人都移民海外。占隆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虽然在泰国还有一些产业,但他自己已经移民到了美国。他初到美国时,从经营泰国餐厅起家,却因为不善经营,吃了很大的亏。此后不慎被人引入了投资圈,短短三年,血本无归。那是一个雨夜,在纽约皇后区一家充斥着酒鬼和妓女的廉价酒吧内,占隆抱着最廉价的Yuengling啤酒,希望能将自己灌醉。像他这种落魄而沉闷的异国酒鬼,是连妓女都不愿意搭讪的存在,以至于很快,他就将自己弄地醉醺醺的。整个酒吧就那个黑人酒保认识他,所以在他晕晕乎乎的时候,那个酒保把他推醒了来。“老兄,hey,你别忘了埋单。”
那酒保觉得自己的小费铁定是泡汤了。占隆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问他要钱,一下子清醒过来。最近这段时间他是一听见账单两字就犯怵,好不容易来买个醉都能听见这个可怕的单词。“可恶的美国,万恶的资本家!骗子!流氓!”
他一边嘀咕一边掏钱包,却发现钱包早已不翼而飞。黑人小哥叹了一口气,他是非洲移民,来自传说中的巫师国度——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