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孩子生下来,你或许能活着;第二,你现在和孩子一起去死。”
这么明确地听见了对方要杀了自己的意图,还是让董馨瞬间刷白了脸。“你们究竟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她护着肚子,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全身冷得直打颤。“我们只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
谢婉漂亮的红唇浮现残酷的笑,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走投无路的孕妇,再次为秦肇深的眼光感到可笑。这么笨的女人……天才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笨蛋呢?还这么死心塌地的。“你们为什么要我的孩子?”
“无可奉告,但是你有三分钟的时间去考虑,”谢婉说完这句话,拿起一个空针筒,“如果你选择第二条路,那我会在你静脉注射30毫升的空气,虽然过程比较痛苦,但是你会死得比较自然,即使给你解剖身体,也只查得出来你是突发心梗或者脑梗死亡而已。”
董馨感觉到腹部的孩子在剧烈地跳动,仿佛也能感受到她此时内心的恐惧一般。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明很美,但是却如毒蛇一般可怕。她甚至做出了注射的样子,咬着银牙笑着,仿佛很高兴终于能够亲手杀了自己。董馨前所未有地恐惧,可她同时也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恐惧是最没用的情绪。“我要生下他,”她冷静地说道,“我要平平安安地生下我的孩子。”
“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选,”谢婉将针筒收了起来,艳丽的脸庞浮现一抹讽刺的神色,“毕竟,孩子就算送人了,你还能再生,但是命,却只有一条。”
董馨不想与她争辩或者向她求饶,她想把力气省下来慢慢筹谋。她现在孩子三个月,也就是说她还有六个月的时间。新加坡警署的署长接到了总统办公室的来电,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名叫董馨的中国女人。而此时,秦肇深一行人已经坐上了秦家的那架G650,马不停蹄地往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的方向飞去。顾聿脩已经查出来,那个手机来自于新加坡,号码的主人是个警察。出入境管理局的资料也出来了,根本没有董馨的出入境信息,说明她进入新加坡的方式应该属于偷渡。他们的对手背景很强大,但是这对于秦肇深来说,还算不得什么。夜色如水,想到那个电话,那道声音,他的双眸便无法合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景,手边的任何美酒都淡而无味。她如今怎么样了呢?为什么会说打错电话这样的话来。她现在可好?会不会天天躲在什么地方偷偷哭呢?顾聿脩刚刚结束一个卫星电话,对秦肇深沉着脸说道:“新加坡我的人已经去中央医院找过了,人去楼空。Masha应该已经被转移了。她的主治医师也失踪了,其余和Masha接触过的护士、护工都表示毫不知情。不过现在新加坡警署已经行动起来了,出入境那边严格比照,防止他们会把她转移出境。”
秦肇深眼底划过一丝嗜血的神采,将手上的空酒杯摔在了地毯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只要她还在新加坡,我就能把她给找出来。”
顾聿脩脸上闪现一丝错愕:“你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手了吗?”
秦肇深看了他一眼,意蕴不明地说道:“去了就知道了。”
其实他心底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只不过还没有最终确定罢了。董馨并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她被蒙上了眼睛,被推着往前走。坐了很久的车,耳边传来隆隆的声音,接着,她鼻端嗅到了很重的腥臭味。她被推囊到了地上,抱着膝护着肚子缩在一个地方,然后开始荡漾。感受到夜晚的月光照耀在了她的身上,她就像一只弱小的蚂蚁,借着一片叶子飘荡在千顷碧波之上。这是一条渔船,最简陋破败的出海渔船,甲板上弥漫着鱼腥味,和海腥味夹杂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谢婉皱着眉头一边掩着鼻子一边拿着电话打着卫星电话。“是,我知道了,从这个渔港出发,到那里要开一夜,大概明天早上就可到了。好……好的。”
她电话收了线,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远处缩在甲板上的董馨。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哪里会被搞得这么狼狈,局促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可是秦肇深突然知道了她在新加坡的消息,整个新加坡的警方都出动了,所有交通工具都以防恐级别的安保系统排查。这一次,他可是不惜动用了秦家的势力的。新加坡这方自然全力配合,恨不得把整个国家都翻个底朝天。也只有坐这种渔船,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个国家。新加坡是亚洲最大的石油贸易中心,每天从这里经过的大小油轮不计其数。马六甲海峡海上石油通道镇日繁忙,白天运输石油的油轮、晚上趁机偷油的油耗子,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混在其中,方能离开这个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