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邓子君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在莫斯科的时候,董馨很惊讶,可对方笑得泰然自若:“我问了阿May,她说你们在这里啊。正好我老板也来莫斯科出差,所以想约你见一面。”
接到电话的时候,晨曦斜斜的阳光正透过拉开的窗帘洒在了俄式松软的红橡木大床上,董馨躺在软软的被子里,脑海中还有一些恍惚。她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早上刚过7点。秦肇深已经神清气爽地在浴室里洗漱,隔了很远,她还闻到了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刮胡水的清香。“秦肇深,”她像幽灵一样穿着宽大的睡袍,出现在浴室门边,神情带着一丝迷惘,柔软的头发有些微翘,“我觉得自己闯祸了。”
秦肇深正在腮帮子上落下了最后一刀,冲掉了满脸的刮胡泡沫,闪闪发光地望着她。“怎么了?说吧。”
“刚刚邓子君来电话,说她跟戴维森到了莫斯科,你说会不会是我把他们招惹来的啊?”
秦肇深的神情一滞,皱着眉头看着她:“已经杀过来了?”
“嗯,而且她说要约我见面。我都没来得及拒绝,她就已经自作主张地订好了咖啡馆,说要好好跟我聊聊。”
看着秦肇深骤然严肃下来的表情,董馨顿然更紧张了几分。“怎么办?要是被戴维森知道我们的计划,我的天,现在很关键啊!”
她揪着秦肇深的衬衫,就好像被烧了脚一样,急地不行。“你也知道易权要封杀我了,还给我捅这么大的篓子?”
秦肇深扶额,就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瞬间陨落,变得黯淡无光起来。董馨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秦肇深,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就算戴维森来莫斯科,只要不知道我们的行踪,就不知道我们的计划的。”
“我跟戴维森放过话要对付他了,他现在手上最大的投资就是钾矿,全世界最大的两大钾矿生产地一个是加拿大一个就是俄罗斯,你觉得以他的脑子会猜不出来?”
秦肇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怎么办?”
董馨腿一软,差点摔在地毯上。一双手牢牢地扶住了她,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混合着柠檬味刮胡水的男性气息。他低头看着她,很认真的那种,看了许久,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信息是我的生财工具,你不帮忙就算了,还给我拖后腿?找了你这样的女人,你说我会死几次啊?”
“……”董馨脸庞霎时变得苍白:“秦肇深你不要我了?”
“唔……”他抚着自己光洁的下颌,作沉思状:“你希望我要你?现在吗?”
“……”王八蛋,不带这么捉弄人的。董馨顿时清醒过来,挣脱了他的手腕,气死了。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就往卧室走,再也不理他。“喂,你生气了?”
秦肇深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带,很亲昵地抚着她微卷的长发。“哼,你就会捉弄人,人家很担心来着,你还来占我便宜!”
“我又没有跟你开玩笑,戴维森真的是来砸我场子的。”
秦肇深将董馨抱起来丢到了床上,整个人很危险地压在她的身上,双眸带着一丝暗火,很邪肆地瞅着她。“你这回是真的给我捅了大篓子了,小笨蛋,”他的声音喑哑下来,纯男性的气息袭上她的周身上下,“你自己说吧,要怎样才能平息我的怒火。”
“秦肇深,你别乱来。”
董馨隐隐觉得不对,不是吧,他这是要干什么?“邓子君约你几点?”
他的唇又往下移了一寸,正好抵在她的芳唇之上,轻轻地撩拨她。“九点半,秦肇深,唔……”秦肇深的吻,就像狂风骤雨般落了下来,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倾吞、撕裂。“我们不是应该要商量一个对策吗?唔……”“我们还是回国吧,唔……”“秦肇深,你正经一点行吗?唔……”董馨很奋力地试图从他的亲密缠绵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只可惜压根就没有办法腾出一点混沌的意识。她的思绪在涣散,周身上下在叫嚣,然后她在几乎失控的时候看见秦肇深好整以暇地抬起头来,凉凉地说道:“有什么好商量的,等一下只要让邓子君看见我是真的很用力在爱你,就行了。”
王八蛋……在任何时候,秦肇深都是那个掌控节奏的人,他并不是控制欲强,而是总有一股魔力,会令你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翩翩起舞。早上8点30分,还是一模一样的画面,浴室中有一个男人正神清气爽地洗漱,床上有一个女人浑身仿佛被猫给爬过一样,乱糟糟的毫无头绪可言。董馨哆哆嗦嗦地拿起睡袍,赤足踩在地毯上,对自己差点站不住的样子一点也不吃惊。“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
浴室里传来精力充沛的声音。“我可以跟她把时间延后吗?”
董馨有气无力地问道。“不可以,我就是要让她看见你一副被我爱过的模样。”
秦肇深说得大言不惭。“你幼稚不幼稚啊,邓子君难道追过你吗?”
“有吗,也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