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眼的路人长相,只可惜……“阿深,这人的身份识别不出来,”顾聿脩面色有些凝重,“我的人脸识别系统是接入全国户籍库的,而且现在的技术就算整形了一秒钟也能识别出他的真实身份。可是这个人,居然识别不出来。”
秦肇深面色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他是销过户的死人?”
“首先,他肯定不是中国人,其次,他应该是那种执行特殊任务的无国籍人士,类似于以难民身份流浪在中东那边的雇佣杀手,所以他根本无所谓被摄像头拍到。”
“雇佣杀手?”
许梦灵尖叫起来,眼泪肆意,“我爸爸难道已经遭遇不测了?不!”
“梦灵你冷静一点,”秦肇深拍了拍她的背部,让她镇静下来,“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回忆一下,这段时间以来师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许梦灵一边哭一边摇着头:“爸爸的生活非常规律,每天早上六点起来练太极,然后就是写字写一个多小时,平时在家就是看看书,连访客都没有的。你也知道爸爸隐居之后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原来的事情,所以邻里之间也没有谁跟我们家走得近过。这几个月来,爸爸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要说唯一的不同,两个星期前我回家跟他一起吃晚饭,他那天特别的高兴,还多烧了几个菜。我问他怎么了?爸爸说他找到了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
秦肇深双眸犀利,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他说了这人是谁了吗?”
许梦灵摇了摇头,一双泪眼朦胧:“爸爸的事情我一般不懂所以当时没有多问。深哥哥,都是我害死了爸爸,如果我早一点问他这件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她哇地一声,扑在秦肇深的怀里大哭了起来。顾聿脩有些尴尬地望了望董馨,只见她漂亮的脸蛋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一双秀媚的眉头微微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秦肇深毕竟没有推开许梦灵,这一位,在他心里犹如亲妹妹一般,而出事的人又是他的师父,此时他内心的感受,可谓是极其复杂。顾聿脩轻轻地咳嗽了两声。“阿深,我觉得有一种可能性,为什么特意派了一个人脸识别不出来的无国籍人士来弄坏摄像头,我看他是故意的。他不想让摄像头拍到的并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别人的脸。就在许先生失踪的那天,应该有一个不能被拍到的人拜访了这里。”
“有没有可能掉其他地区的摄像头,比如说小区大门口的,或者小区外面路边摄像头,只要知道时间范围,虽然目标大一点,但是一个一个盘查,可能会有一些线索。”
秦肇深转头和顾聿脩商量起来。“这个没问题,但是这样一来就费时间了,起码要三天左右。”
“在这之前,我去追踪师父的手机,”秦肇深低头对许梦灵说道:“你就暂时住在我家,让Andrew送你过去,这几天不要上班了,等我的消息。”
许梦灵咬着唇点了点头。她的神色有些茫然,这时候才转过头去,正好好见了董馨那张神色淡淡的脸孔。许梦灵这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连忙从秦肇深的胸前跳出来。“Masha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太害怕了。”
董馨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许梦灵这号人,也不知道秦肇深有一个这样的师父,她朝许梦灵温柔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你。不过我觉得你的事情比较重要,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毕竟,她跟秦肇深是分手状态。“Masha,你跟阿深真的掰了?”
顾聿脩实在忍不住,将董馨拉到一边对她咬耳朵,“去了一趟日本也没和好吗?”
董馨还真想回答他,差点就和好了。不过自己算是定力浑厚,给挡过去了,现在看来,更加不可能和好了。因为接下来他他应该会很忙,哪里有空谈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她对顾聿脩眨了眨大眼睛,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哎,你别连我都瞒啊,咱们是什么关系,就算你跟阿深掰了不是还有我吗?”
董馨挺无语的,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跟他说上话,整个人就被一股很强的力道给拖了过去。再回过神的时候,秦肇深已经拉着她的手直接把她往门外拉去。顾聿脩对她保持了一个伸手的姿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好兄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句解释都没有把董馨给拖走。秦肇深一脸铁青,一直拉着她走到停车位上,把她丢进车里。董馨有些回不过神来,她都还没问那个倒在他怀里的漂亮女人究竟跟他怎么回事,他就对她使脸色?“喂,秦肇深你干什么?”
秦肇深上了驾驶室,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了起来,发动汽车:“董秘书,你的专业性究竟体现在哪里?你的老板有工作支持的需要,你却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所以我该跟我的老板打情骂俏才能显得专业吗?”
董馨撇了撇嘴角,“双重标准。”
“是,秘书首要得满足老板的需求。现在,给我导航,”秦肇深摔给东西一个专业的GPS,“上面闪闪发光的那一点,追踪它。”
“这就是许先生的手机定位图吗?”
董馨眼睛发亮,照着上面的光点为秦肇深人工导航,“前面左拐,再往前走……”车子向市郊一路驶去,大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四周的景致也从繁华变得冷寂。“秦肇深,这个点不动了,”董馨有些紧张,“现在距离我们大概还有七八公里。我们要不要先报警?万一他们人多势众,而我们只有两个人,我又顶不了什么用……”“怕吗?”
秦肇深突然转头问她,唇际浮现一抹斜斜的笑容。“……”望着他这么一张脸,董馨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这就是了,要死的话,有你陪着我,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