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是王三日为他解了围,“甄兄何必如此着急,不如留在府上吃个便饭再走,如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吃饭也不能拒绝帮了自己的人,面对着方才虽然玩了一下自己,但是却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王三日,甄昊没有丝毫拒绝的理由。收回了其中一只已经要跨出门槛的脚,甄昊转身坐下,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五管事,带甄兄和孙兄去偏厅,我去换个衣服便来。”
见到甄昊又回转身坐下,王三日满脸笑意,吩咐着王五好生伺候着二人。正堂到偏厅并不算太远,只隔了一个走廊,约么十米而已,看格局只有一张简简单单的桌子,很明显是平日里吃饭之地。待二人在偏厅坐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王三日已经是换好衣服从后院出来,虽然衣服更加精制,却掩盖不了脸色苍白。“王兄平日里可需多加休息,注意饮食,多吃荤腥。”
甄昊非常善意的提醒着王三日,脸色苍白,非常瘦弱,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征兆。王家并不是穷人家庭,豪门世家的公子营养不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太过于挑食。“是啊!有时间给你开个方子,保证王兄身强体壮。”
对着水果一顿糟蹋的孙溥,也不忘了趁机再推销一下自己的医术。“多谢二位公子好意。”
王三日缓缓坐下,“想必二位兄长饿了吧,五管事,吩咐厨下开始上菜!”
王五领命而去,不多时,下人们便端着菜上来了,不得不说,身在大唐,着实有些可怜。不说什么龙虾鲍鱼,什么鲁、川、粤、苏、闽、浙、湘、徽八大菜系,就说想吃一个简简单单的番茄炒蛋,那都是奢望。而王府,也不例外,端上来的依旧是用铜锅子煮出来的各种菜品,再加上没有佐料的增添风味,口感形容一般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五管事,这个酒水怎么不上来?”
古往今来,凡是请客吃饭,没有酒水就叫做不诚心请客,一见到桌子之上没有酒水,王三日赶紧吩咐着。“这个……真的要上酒水?”
王五应声赶来,低声问道。“当然,今日贵客临门,自然要上上好的酒水,将本公子珍藏的酒水拿出来招待贵客!”
“是!”
既然公子有令,王五当然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着命令,很快,一个五斤的坛子摆在了桌面上。王五给甄昊和孙溥每人斟上满满一碗,而并没有给王三日斟酒。“今日身体抱恙,不便饮酒,还请二位公子海涵!他日定当亲自向二位公子赔罪。”
王三日端起倒上其他饮品的碗,向甄昊二人赔了个不是。“王兄有心了!我等敬王兄!”
一时间,虽然王三日碗中没有酒,但是依旧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不过热闹归热闹,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甄昊碗里的酒依旧是还有不少。“甄兄是不是怕在下没有多余的酒,舍不得喝?”
王三日看到甄昊碗中的酒,揶揄道。“王兄此言差矣!王兄这个酒着实不对在下口味。”
在大唐技术还未革新的年代,酿造的黄酒放的时间越长,口感越差,不光有酸味儿,还有着浓浓的焦糊味,几种完全不愉悦的味道夹在在一起,着实让喝惯了后世各种美酒的甄昊难以下咽。“甄兄何出此言?这可是汾州产的好酒,若是平日里,非一般贵客可是没有资格喝上这等好酒。”
对于口味独特的甄昊,王三日颇感惊奇。汾州?后世的汾阳?四大名酒汾阳酒的产地,作为后世甄昊最喜欢的美酒,这个口味真是难以置信,甄昊觉得自己有种喝了假酒的感觉。不过也怪不得甄昊,这等不经过蒸馏的白酒,再加上粗犷的酿酒过程,极为不科学的贮存方式,当然会产生出这种奇奇怪怪的味道。“王兄既然听说过日天的名声,难不成不知道这长安城斗酒之事?”
旁边的孙溥适时的插上一嘴,算是提醒。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下子王三日才明白过来甄昊的意思,“此事自然是略有耳闻,只是百闻不如一见,却不知甄兄这酒是否如传闻中那般?”
既然孙溥主动说起此事,王三日也不客气了,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品,王三日命人上酒的目的最终是达到了,最终不过是引导着甄昊二人往这斗酒之上靠拢。果不其然,心直口快的孙溥还是主动上了钩。“今日出门匆忙,不曾带酒前来,改日王兄若是身体康复,在下必定前来再次叨扰,一为感谢王兄帮忙之事,二则亲自送酒前来供王兄品鉴,不知意下如何?”
王三日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甄昊当然也不是那不懂迎来送往之辈,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既然如此,在下就在这宅子中恭候甄兄、孙兄大驾了!”
王三日举起酒杯,用杯中的饮品与甄昊二人满饮一杯,虽然口感不好,但是盛情难却,甄昊还是硬着头皮一饮而尽,虽然表情是满目狰狞,龇牙咧嘴。“甄兄吃菜,孙兄吃菜。”
王三日不停招呼着二人,不多时已经是酒未足饭已饱,甄昊二人辞别王三日而去,留下送别的王三日主仆二人。“小公子,你真的要帮他们帮到底?这两万张羊皮倒是小事儿,可是这十天,着实有些难度啊!”
当甄昊这两位客人离去之后,王五方有机会向王三日进言,刚才一直为了顾全他的面子,而不曾质疑。“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可儿戏?”
“可是这……”“时间紧,数量多……本公子都会背了!”
“可是这是事实啊!”
“实在不行买一万五千只羊,将全朔州的屠夫都弄过来,现场宰杀也能完成吧!”
“那这个成本可就高了啊!亏本买卖咱也做?”
王五着实有些理解不了王三日这个脑回路,这买羊还买人的成本,那可是高的没边了,绝对是一桩亏本生意。“亏本?不亏!就这样吧!”
王三日转身进了内堂,留下王五一个人在马邑的风中凌乱。“这生意做得!唉!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