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凡大闹店堂后扬长而去,来到楼梯转角,挠头问华琴:“我表现得还不错吧。”
“过火,有点过火,我只要求你扮演旧情人沉痛地退还车钥匙就行了,没拜托你来决斗啊大哥。”
华琴批评他。“可是如果不表现深情与伤痛,退还车钥匙会比较像普通朋友借了车去还一样,给人的刺激不深。深情伤痛中的旧情人自然而然会与新情人决斗了。”
许斯凡振振有词地辩解。“思凡哥,你是不是读世界名著读傻了,以为自己活在普希金的时代啊……”白茧儿嘲笑。图书管理员还有这个毛病。“你把人家羞辱了一顿,万一他脸皮薄,胆子小,吓跑了,思思之前付出的努力不是全白费了?”
华琴批评,其实许斯凡的表现也就可圈可点之处,她偏不表扬。“那倒不会,我看他脸皮比城墙还厚。只是思凡哥这么一闹,问题的重点被转移了,从车钥匙变成了X。”
白茧儿唯恐天下不乱。李可盈打断她们抬杠,“接下来怎么办?”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只有加大舆论力度来补思凡哥捅的篓子咯。”
华琴招手,示意在底层楼梯口探头探脑的店员该轮到她们出场了。二楼店堂里,方尽思转出吧台,想去扶一把又不好意思直视他屁股上的“X”。正好店员跑上来,见地上倒着一个人,衣服破烂,夸张地尖叫一声。“别怕,王先生没有受伤,KELLY,去帮王先生买一条裤子来。”
方尽思指挥若定,甩出一张卡。裤子很快买来了,是附近商场专柜的货色。KELLY还按照华琴的指点,贴心地买了一件男士内裤——很明显,许斯凡的两剑划穿了皮肤表面的任何阻挡。王铁基哀声叹气,用新裤子挡着后面去洗手间换。新裤子上的价格标签让他大吃一惊,摸摸上衣,恨不得让许斯凡在胸口也来两剑,让他顺便把旧外套旧衬衫统统换了。重新来到洗手台前,照着镜子,他心中盘算着破裤子补一补能否继续穿。“喂,KELLY,刚才是怎么回事?”
旁边女厕所里传出肆无忌惮的说话声,像是一个店员在向那个叫KELLY的店员打听八卦。“别提了,老板的前男友上门提分手,正好新出现的追求者也在,前男友就爆发了,用西洋剑划烂了追求者的裤子。”
KELLY嘻嘻哈哈的。“西洋剑?看不出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会那种玩意儿啊,前男友威武,许先生好帅。可是人家郎才女貌,为什么要分手?”
“哪里男才女貌了?老板的身价放在那里,有貌有财,还温柔贤惠,出手大方,就怕遇到吃软饭的男人。前男友哪儿都好,就是工作不太好,小图书管理员,怎么看都有小白脸嫌疑。老板也真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去年这个时候,前男友送了老板一个四万多块的包包,据说还是分期付款才买下的。老板一开心,就送了他一部三十多万的车。”
KELLY掌握了好多一手资料哦,数据翔实。另一个店员发出吃惊的抽气声,“四万块一个包包换一部车,前男友赚翻了!”
“不过我觉得许先生可能真的是喜欢老板,为了证明他不是傍富婆的小白脸,提出分手的时候退还了车钥匙,自尊心强得要命,哎,这是别扭什么啊。”
KELLY帮许斯凡说话。“你别说,也许是以退为进呢?旧车开腻了,闹个小脾气,老板说不定就送部新车给他。”
另一个店员往阴暗的方面演绎了。“这么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了。关键要看明天,明天是老板生日的正日子啊。我赌前男友胜出,人家长的帅,有感情基础,又会作,该大方地时候还表现大方。退还车钥匙的时候就没有讨还包包。”
KELLY就是偏心思凡哥。“只要新出现的追求者积极进取,也不是没有希望啊。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谁掌握了更多的资源,谁就有更多选择。女人也有资格喜新厌旧的。”
“哎,我也好想有个男友吃半年咸菜分期付款买一个包包给我。”
KELLY叹气。“你没有能力一掷千金回敬人家一部车,人家凭什么送你一个几万块的包啊?”
另一个店员打击她。话声越来越近,两人说着话就要出来。王铁基闪身躲进男洗手间,等两个店员下楼后才出来。他也很想收到一部车作礼物啊。虽然他自己是肯定不会开的,养车多贵啊,但他可以租给别人开,或者转手卖掉嘛。以他月入一万二、两套房子的房东的身价,买个一个几万块的包,那绝对是一件从容的事情,压根不用分期付款,他要克服的是把钱花出去时候的心理障碍,让自己坚信这就是在做酸奶,倒进去一小杯作种,还给你一大锅。新裤子的价格标签很给他信心。楼下,华琴胃口大开,要了一杯热巧克力,抹茶蛋糕。“明天真的是思思生日吗?”
许斯凡打听。“不知道,为了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必须明天啊。不过我知道铁公鸡的生日会在近一两个礼拜。”
华琴运筹帷幄。“为什么?他告诉过你?”
李可盈好奇。“他也要立竿见影地回本净赚,拖久了万一人家忘记收过他的礼物,他就亏大了。”
王铁基走后,整个糕饼店都为方尽思的“生日”忙碌起来,找文印店制作大幅彩色广告,采购营造节日气氛的小饰品,伙同店员连夜布置。华琴耳提面命,与店员串供,告诫她们不得在交谈中泄露真相,上厕所的时候也不行,“你们坚持一天,后天就解禁。”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