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波行动。”
白茧儿兴奋地发了个磨拳擦掌的表情，“行动又要升级？不会像旅馆行动那么猥琐，不会像咖啡馆行动那么丢人了吧？如果不用抛头露面，又不违法，只在阴暗小角落里拉绳子绊人腿的，我来我来。”
大概最近又看上了某样奢侈品，手头紧了，急不可待抢大头。“消费陷阱！”
李可盈一如既往打着干巴巴的句子，“我们本来是很正义的团伙，现在被你搞得像个唯钱是从的美容院，用一点点小甜头一步一步把消费者带入天价会员卡陷阱。我觉得我们的行动计划是越来越不靠谱了，越来越歇斯底里了。”
“不要因为目标没有被你迷住，你就撒气给阿琴嘛。”
白茧儿忽然戳了一下李可盈的腰肋。虽然看起来李可盈不像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可是女人嘛……“我没有狮子大开口要多少多少，恐怕接下来的行动，我们还要搭进去不少车马费和装备费用。”
华琴坦白相告。“你疯了！”
“那你图什么啊！”
白茧儿和李可盈都反应激烈。“我觉得段南贤这个目标很奇怪，他好像并没有表现出饥色如命的样子嘛，偶尔用女人的钱也只是骗吃骗喝，折腾不上四位数，似乎招摇撞骗才是他最大的乐趣。再说被整了两次，他居然毫无收敛，没心没肝地还敢来搭讪思思，动手动脚。简直要砸我们的招牌啊。就凭这些，我想再试一次，就算收集案例行不？”
华琴不紧不慢解释。“难道你想自己掏钱去整他？”
李可盈还是盯着钱的问题不放，虽然也可以算是售后服务到位，也没叫你自己掏钱学雷锋。“急什么，思思不是小富婆么？”
华琴把矛头对准了一直没说话的方尽思。方尽思挂在网上，不过状态总是离开，抽冷子才冒个头说句话。李可盈是她的房客，两人同住一套房子。这时候李可盈离开座位，打开房门朝客厅看了看，见方尽思坐在一张吊篮藤椅里用机器流水线的频率挥舞钩针。笔记本电脑摆在她身边的一张圆茶几上，屏幕上晃动着屏保图像。“思思，她们找你出钱。”
李可盈提醒方尽思。方尽思哦了一声，腾出一直手拖动鼠标，看见华琴在群里说的话，还没有被撼动，还是舍不得放下手里的活，她慢腾腾单手打字：“为什么是我？”
“是啊，明明她是被调戏的嘛。我们还要赚她的佣金？”
白茧儿替她说话。大概也只有像这种少数时候，白茧儿才想起自己是方尽思一表三千里的表姐，不能让表妹太受欺负了。“思思啊，你喜不喜欢旅游啊？”
华琴发了好大一个循循善诱的笑脸。那个段南贤，真不知道他是神经强悍脸皮厚，还是压根就把李可盈大闹咖啡馆的事情给忘了。他对初识李可盈的“HONEY HUT”居然全无心理障碍，一天一次跑得比许斯凡还勤快。这几天，方尽思手里的钩针活暂时放了一放，至少是在段南贤来串门的时候。她穿着印了蔷薇的碎花连衣裙，端坐在吧台里，台面上摊开一本厚重的铜版纸杂志，她一页一页翻着，在翻页的间隙里才略抬头给段南贤一个笑脸。段南贤终于好奇地探头来看她翻的杂志。居然不是花里胡哨粉厚三尺的美容时装模特，而是一位笑容像矢车菊满头戴了各色鲜花的山村老妇人头像特写。是一本看起来相当有腔调的地理旅游杂志。他没想到方尽思会对这种东西有兴趣。“这个老婆婆挺可爱的。”
他找到了方尽思关注的话题了。“对啊，老婆婆戴了一头花也没有一丝好笑的感觉。只有在那样的地方，那样的人文环境里，才显得自然又和谐吧。”
果然方尽思顺口聊了下去。“哎，我想如果我能活到退休，就要找个这样的地方隐居起来，抛却过往的一切，平静安详地生活，种点菜，除了自己吃还可以跟邻居换点别的东西……”他摸准了方尽思的脉，对症忽悠。说什么要隐居抛却平静，不就是怕她想不起他现在过得正惊心动魄惊涛骇浪么？“对啊，去山里，去海边，空气新鲜，笑脸朴实，一家做了好东西还会招呼四邻来尝尝。我上午做家务，下午做手工，天黑就熄灯休息。”
方尽思也不知道是真的配合演戏还是真的悠然神往，天衣无缝，“可惜也不能把店扔下不管，就算那里有手机信号，遥控指挥店员做这个做那个也不现实啊。那就要等上好久，等我做不动了，找个地方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