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安走过去坐下,温云珩才款款入座,动作潇洒的打了个响指,身着燕尾服的侍者赶紧将菜单送上。“你想吃什么?”
温云珩温和的问。“随便。”
夏晚安漫不经心答道。温云珩目光闪烁了下,随口道:“那就两份七成熟的牛排,一瓶1978年的拉菲。”
“是。”
侍者躬身,接过菜单毕恭毕敬的退下。而温子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神情漫不经心。突然,他的视线凝固住了,像黏在了夏晚安身上似的,怎么都挪不开。秦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眼中怒火中烧。夏晚安!她怎么在这?好不容易能跟子耀单独出来一趟,难道她又要破坏自己的好事么?“弟弟。”
这时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夏晚安身侧传了过来。温子耀朝他望去,眉头顿时深深皱紧了。温云珩?他怎么也在这儿?夏晚安背对着他,令人看不清她的神情。秦偌目光在夏晚安和温云珩两人间来回流转,最后嫣然一笑:“大哥,好巧,你也来这吃饭啊。”
温云珩含笑点头。“一块么?”
温云珩主动开口道。“好啊。”
秦偌立马接口,也没问温子耀的意见。这时夏晚安转过了头,温子耀终于看清了她的脸。短短时间不见,她便比以前瘦削了很多,下巴尖得惊人,一头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披散开来,衬得眼睛又大又深邃。他发现他如今已看不懂她的眼神了。“子耀?你去哪?”
“哥。”
温子耀叫了一声。温云珩转过身,故作疑惑道:“怎么了?”
“你跟晚安……”温子耀欲言又止。温云珩叹了口气,走上前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子耀,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怪晚安,好吗?”
温子耀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答应我,恩?”
温云珩双眼看着他,眼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说吧。”
温子耀沉声道。“我跟晚安结婚了。”
温云珩道。温子耀愣了几秒:“什么?”
温云珩“好心”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跟晚安结婚了。”
说完他放下双手,仔细观察温子耀的面部,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在温子耀面前他难掩心中的得意。他不甘心,明明温子耀只是二房的儿子,而他才是大房的儿子,可凭什么温子耀这个二房却拿到了继承权?“子耀!”
夏晚安静静的望着这出闹剧,神情毫无波澜。“怎么了?”
温子耀将她拉开,神情隐隐带了丝不耐。秦偌哭得梨花带雨:“我、我只是跟夏小姐说了几句话,不知道是哪里惹到她了,她突然朝我泼酒……”说罢委屈的咬着下唇,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我见犹怜。“走吧。”
温子耀道。秦偌愣住了:“可是……”温子耀还没教训夏晚安呢,他们怎么能就这样走掉?她可不想自己一番苦心就这么白白作废了。他紧抿着唇,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燃着熊熊怒火。他怕再在这里待一秒,再看到她那张看似无辜的脸,他会忍不住将她撕成碎片,吞吃入腹。温云珩看了夏晚安一眼,走到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夏晚安缓缓摇头,温云珩又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你,站到你这边。”
说完他伸手想去握夏晚安放在桌上的手,后者立刻伸手去端酒杯,看似做得不着痕迹,其实破绽百出。温云珩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脸上表情险些就要破功。“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相信你,站到你这边。”
和温子耀相似的话。到底最后只是虚假的承诺罢了。圣诞节过去,雪依旧在下,而工作也无休无止。夏晚安开始整日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夏父以贿赂罪名入狱,对夏氏打击不小,不少制片人纷纷撤资,夏氏原来一些精心制作的大电影都被迫停止了拍摄。更严重的还是抵制,民众开始抵至夏氏的艺人,以至于许多人整天没有通告,闲得快要发霉。而原本有通告的也因为这个原因被迫取消了通告,本来代言的厂商不来找了,夏氏虽然没有完全倒闭,可眼下这个情况也是跟倒闭所差无几。夏晚安忙得焦头烂额,温云珩突然找到她。“晚安,最近有个饭局你要参加吗?”
“我没空。”
她头也不抬。“其实这是文少组织的饭局。”
温云珩又道。文少?这次夏晚安终于抬起了头来。文少,文豪,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家中虽然不像夏家和温家那样豪门,也是十分有名的。而更为出名的还是他这个人,文豪凤流成性,挥霍无度,只要是他看上的他可以不惜一切砸多少钱进去都可以,曾经为了捧红一女孩他就在女孩参演的电影里投下了几个亿,结果女孩就此走红。“所以?”
夏晚安感到温云珩还有话要说。“文少点名让你去,他说,只要你肯陪他一晚,他就投资《长夜行》,而且会考虑以后多跟夏氏合作。”
温云珩道。夏晚安微微抿唇,没有说话。可以说夏氏如今急需这笔钱,不过只身赴往饭局,肯定不光是陪喝酒。夏晚安罕见的犹豫了。“晚安?”
温云珩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时间、地点?”
夏晚安挑眉问道。她这就算是答应了!温云珩大喜。当天夏晚安还为了晚上的饭局特意打扮了下。一件抹胸礼裙将她姣好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脸上稍稍化了淡妆,一头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开来,将她整个人衬得魅惑至极。温云珩脸上划过一抹惊艳,可惜夏晚安今晚不是属于他的。开车送夏晚安去到ktv,温云珩便先行离开了。夏晚安缓缓走了进去。那张脸明艳动人,夏晚安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气势,令前台的工作人员都有些吃惊。“您好,请问……”“206。”
夏晚安径直报出了门牌号。服务生的神情陡然变得恭敬,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跟我来。”
既然是文少的客人,那就怠慢不得了。服务生将她领到房间门口就离开了,只剩夏晚安一个人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