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认错,有些别扭,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能够组织起自己的语句来。“就是……今天这个女人是你失踪的时候一个房地产商的女儿,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温子耀不敢说这个女人像夏晚安的曾经,但是那段时间他真的有这种错觉。或许只是因为彷徨和害怕,只要有一个人在身边讲讲话,他都不会觉得死寂那么难熬。但是现在说什么借口都觉得十分无力,因为他确实当然没有将这个女人赶走,才酿成了今天的大错。夏晚安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在门内想了想,知道温子耀接下去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当初第一眼看见温子耀的时候,这个女人似乎还不是这么嚣张跋扈的样子。这个女人对着温子耀,是那种偏粘人型的小可爱吧?所以……是像她的过去吗。夏晚安心里一凉。“你走的那段时间我真的疯了,自己身上也有伤,没有办法估计公司的生意,刚好宁家有一笔大单子要和温家合作,我就答应了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宁家那边每一次派过来洽谈的人都是这个女人,我没有办法,总不能将合作商拒之门外吧?我有要求过好几次;但是宁家那边都没有换人。”
夏晚安静静地听着,往门边走了走,更加靠近了温子耀。两人就隔着一扇门,一个说着,一个听着。“你没有在的时候,我连念想都不敢有。我害怕结局,因为你知道一个人跌进海里,身上带着那样的伤,生还的几率有多大?我不能让自己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我整个脑子里就都是你最后看我一眼的眼神,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我没有任何错,如果你没有回来,我这辈子也算是完了。因为晚安,你已经刻进我生命里了……”温子耀淡淡说着。他说的话并不是情话,更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他的语气能够轻易让她想起当时那种状况下,他有多么无助和着急,也能够轻易地感受到此刻他的彷徨和害怕。夏晚安抿了抿唇,叹了口气。“然后,这个女人每一次来谈生意的时候,就会在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开始我很厌烦,但是后来久了发现有个人在身边说话,我不会那么害怕了,她让我想起很多你在的时候,我发誓我没有任何出格的想法,一瞬间都没有。一开始是想找替代品,就算是看着我也不会那么难受。但是后来我根本没法和她继续相处,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因为她越是像你,我就越是想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开始觉得其他女人都很恶心,整个脑子里都是你,我……”温子耀停了下来。夏晚安还是没有说话。面对这样浓烈的情感,她只能哑口。如果温子耀是强势地和她对峙,她还能强势地回应。偏偏他只是这么柔情地在告诉她一些事实,一些她走之后他的状态,仅此而已。但就是这几句话,已经足够让她心痛了。“晚安?”
温子耀叫了一句。夏晚安仍旧是沉默。接着便是沉默蔓延了,空气中除了沉默,没有其他的东西。很久之后,夏晚安缓缓贴近了门上,听了一会儿。外面似乎已经没有人了,他大概是离开了吧?一直都没有得到自己的回应……她记得温子耀的耐心一向是不好的。她再贴着听了一会,听不见任何的呼吸深个,反倒能够听见走廊上传来的呼呼风声。应该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