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见苏祗婆双剑交相斩来,呵呵笑道:“武技之道,不是你这样子的。”
化掌为握,叱道:“锢!”
随着老者“锢”字出口,苏祗婆但觉一身修为尽被禁锢,身子从空中坠落下去。那老者呵呵笑道:“妙哉妙哉,如此方是至妙!”
五指齐张,喝道:“定!”
一股大力涌出,竟是凭空将苏祗婆定住。其身形如电,向苏祗婆腰间拿去。君屠钵叹尊者浑身金光腾焰,气机鼓荡,自怀中取出两面金镲,双镲合击,只听得“咣”地一声,对面流云使只觉一阵头昏脑胀,手中链子枪微滞。君屠钵叹尊者将两面金镲同时抛出,两面金镲犹如电光流星一般掠过长空,于半空里划过一道弧线,一先一后飞击那老者后背。伐阇罗弗多罗尊者喟叹一声,身形骤起,直向军阵中杀出,目标却是安条克王子。狂风使早有防备,大戟横截,阻住去路。安条克王子大喝道:“结阵!”
其麾下十二圆桌骑士早已汇聚在前,将安条克王子护在正中,正是塞琉古王国之守护大阵十二星月阵。那老者来得好快,君屠钵叹尊者金镲犹未飞出,其身形已降临苏祗婆身前。正要拿下苏祗婆之际,只听得一声断喝:“破!”
一道乌光,以一往无前之势向其五指刺来,却是刺个正着,两滴鲜血从老者掌心里缓缓滑落。老者吃痛,掌力摧动,犹如排山倒海般一掌将来敌震开。定睛看时,却正是其先时所言与苏祗婆共骑之奴才,舍了座骑,使一柄长矛,凌空下击,一矛破了自己的光明神掌。老者大怒,舍了苏祗婆,双掌一上一下,径向魏无忌劈落。此时君屠钵叹尊者双镲已到,老者回身屈指轻弹,竟是弹指间将双镲弹开。魏无忌从空中一个翻身,将老者十成力御去了九成力,双足沾地,只觉胸中气血翻腾,显是受伤不轻。情知那老者先时托大,不知戮神矛乃神兵利器,故此吃了暗亏。苏祗婆得魏无忌一声断喝,自觉真元运行复通,稍一凝神,见魏无忌被荷莫兹法王一掌震开。那荷莫兹法王何等伟力,知魏无忌必是凶多吉少,心下不知怎的,竟觉此生再无意义,心中含恨,双剑交击,直向荷莫兹法王颈腹间斩去。荷莫兹法王呵呵笑道:“好小子,竟破了我的禁锢天地大法。”
手指轻弹,恰好点击在苏祗婆双剑之上,一长一短两柄利剑寸寸折断。苏祗婆只觉掌心如遭雷击,一股巨力从掌心透来,只觉全身一木,竟是人事不知了。君屠钵叹尊者那两面金镲于半空中轻轻一碰,竟是如影随形般再度向荷莫兹法王袭来。荷莫兹法王点头道:“有点意思。”
双指轻弹,再度将双镲弹开。这时只听得一声“着”,魏无忌已是人矛合一,戮神矛乌光大放,直刺荷莫兹法王。君屠钵叹尊者终是赶了过来,于空中收了金镲,双镲轮圆,向荷莫兹法王直劈下去。荷莫兹法王再也不敢托大,右手自腰间一抹,取出一枝银光闪烁的法杖,十成功力使出九成九,横击君屠钵叹尊者。左掌一伸一缩,使一个巧劲,绕开戮神矛,却向魏无忌拍去。魏无忌身在半空,戮神矛微颤,于电花石火间仍是击中荷莫兹法王掌心,几乎将荷莫兹法王掌心戳个对穿。荷莫兹法王痛得是一声怪叫,手掌几乎缩进袖子中。君屠钵叹尊者精神大振,忍不住赞道:“好!”
手持双镲,妙招迭出,已与荷莫兹法王战得难解难分。魏无忌只觉全身功力宣泄一空,适才一击已是平生真力之所聚,却也是终于给了荷莫兹法王再次一击。忍不住哈哈一笑,凌空一个翻身,轻轻巧巧落在苏祗婆身边,将手一抄,将苏祗婆抄起,两个起落,已是落在黑龙马上。黑龙马早蓄势待发,一声长嘶,径向东南方向发足狂奔。安条克王子见状大呼道:“不好,别让三公主跑了!”
自率手下四将并十二圆桌骑士奋勇来追,却哪里追得上?脸上阵赤阵白,突道:“吹号角,命相柳部前方拦截!”
号角响起,正东方位一支伏兵涌出,便欲拦截魏无忌。争奈魏无忌马快,一支戮神矛又是神出鬼没,趁伏兵合围未成,竟是杀开一条血路,径往东南角闯去。安条克王子大呼道:“追!传令下去,活捉三公主者,赐爵一级,金千斤。”
数千兵马,浩浩荡荡杀奔东南角。魏无忌将苏祗婆横放马鞍之上,将手在苏祗婆口鼻上一探,却听得苏祗婆有气无力道:“我还未死透,你大可放心,你且扶我坐起。”
魏无忌将苏祗婆扶起身来,沉声道:“那劳什子法王吃了我一矛,被尊者绊住了,一时片刻还追不上来。只是那些追兵甚是讨厌,一路穷追不舍,有些为难。老实说,我们亦是人困马乏了。”
苏祗婆软绵绵地靠在魏无忌胸前,道:“我只觉全身乏力,就要睡去一般。你说个有趣的故事来听,哄哄我开心。”
魏无忌道:“我有个兄弟,名唤朱亥,比我还小些,却有万夫不当之勇。”
苏祗婆低声道:“嗯,如果你亥兄弟在,我们就有救了。”
魏无忌道:“嗯,等小亥学成下山,必是一等一的大高手。”
苏祗婆慢声道:“我莫不是就要死了,前方怎地红艳艳的一片。”
魏无忌心头一松,道:“这必是情天恨海,人畜难近。此间最深处却是昆仑绝地,号为黑森林。我意欲入黑森林一避,你意下如何?”
苏祗婆道:“你一人入黑森林,我独自一人,如何得活?教我落入安条克之手,万死不从。我自随你去。”
魏无忌轻抚马背,道:“马儿马儿,你再载我等一阵,如何?”
那黑龙马嘶溜溜长啸一声,放开四蹄,闯入情天恨海。火红的蔓珠沙华向两侧分开,二人一骑,径闯入花海深处。苏祗婆显是有些意乱情迷,柔声道:“好美的花儿,我纵是今日死在此地,也已无憾。”
话犹未了,竟自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