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孩子！”
那道身影一边攻击那黑衣人，一边朝李书言大喝了一声。李书言当即便伸手去抢小言，只是那黑衣人反应奇快，还没等李书言摸到小言，便已经将小言换到了另外一边。“师父，攻他下盘！”
李书言大喝一声。那身影立即便按照李书言说的，将手中的拐杖攻向那黑衣人的下身。经过试图两个人的默契配合，那黑衣人很快便落了下风。李书言见他要跑，忙喊道：“师父，别让他带走孩子！”
“得嘞！”
老乞丐应了一声，便迅速向那黑衣人袭去。黑衣人见势头不妙，随手丢下小言，转身逃了。李书言眼见着小言从房顶上滚落，赶忙飞身去接，索性及时赶到，否则还真是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你没事吧？”
李书言将小言放在地上，担忧的问道。小言摇头，抽抽搭搭的看着李书言道：“姐姐，他杀了奶奶！刚刚那个人杀了奶奶！”
李书言眉头一沉，看着小言，安慰道：“小言放心，姐姐会替你报仇的。”
小言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倔强道：“不，姐姐，我要自己替奶奶报仇！”
“屁大的小子，倒是挺有血性！”
老乞丐从房梁上落下来，摸了摸小言的脑袋，言语里透着几分欣赏。小言奇怪的扫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李书言问道：“姐姐，今天那那些都是什么人啊？他们为什么要杀奶奶？”
李书言看着小言，有些语塞，今天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要不是因为她在那小院中逗留，那些人也不会找上小言，奶奶就更不会……小言懵懂的看着李书言，李书言心中满是愧疚：“小言，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奶奶才……”“姐姐不用向我道歉，都是那些人，要不是他们，奶奶也不会死！”
小言的双眼里满是怨恨，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就连牙关都死死的咬着。李书言的心揪了一下，看向小言，认真的叮嘱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过问这件事了，奶奶的仇我来替你报，你就只管安安心心的活下去，好不好？”
“我不要！”
小言摇头：“我一定要替奶奶报仇，姐姐，我求求你，你告诉我今天那些都是什么人好不好？”
李书言一脸为难的看着小言，她并不想小言将来活在仇恨之中，但又不忍心就这样一直瞒着小言。老乞丐不忍心看着小言这么哭求，便开口道：“告诉他也无妨，他现在还小，也做不了什么，权当是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念头吧。”
李书言叹了一口气，妥协道：“我也不确定这伙人倒是是什么人，先查验清楚再说吧。”
“方才那人功力深厚，你我二人合力也未能将人擒获，丫头，你这是又招惹了什么人？”
老乞丐问道。李书言的脑海里窜出了几个人名，但是也没有证据，便没有说出口，转头问老乞丐：“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老乞丐干笑了两声道。“随便逛逛会从夜国逛到璃国？”
李书言狐疑的看着老乞丐：“师父，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
老乞丐打着哈哈道：“老夫一路游山玩水，不知不觉便到了此处，恰巧碰上你遇刺，实乃缘分！”
“也罢。”
李书言见师父似乎不愿多说什么，便也不再多问：“师父此次来璃国，打算住多久？”
“这个尚未确定，若是呆腻了，为师自会走的。”
老乞丐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伸手去摸那黑衣人的尸体：“丫头，你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李书言刚要稳点别的什么，便被师父打断了思路，凑过去一看，只见那黑衣人的胸口上有一处刺青，模样很是奇怪。“这刺青我从未见过，师父可知道由头？”
李书言疑惑道。老乞丐摇了摇头：“为师也未曾见过这刺青，不顾看样子，不像是夜国的。”
李书言沉默了半晌，既然不是要夜国的，那便基本可以排除是太后做的了。剩下的，不过旧那几个人，到底会是谁呢？“此事先别想了，既然还逃走了一个，日后必定还会再相见的，到时候顺藤摸瓜，总会有迹可循的。”
老乞丐劝道。李书言点了点头，默默将图案都记了下来，然后拾起了先前丢掉的荷包，寻了药粉出来，将这满地的尸体都给化了。“都、都没了！”
小言看着地上的尸体瞬间消失，惊悚道。李书言见他瑟瑟发抖的模样，解释道：“这是化尸粉，你不必害怕。”
虽然得到了解释，但小言还是觉得有点惊恐，下意识的往李书言的身后缩了缩。“走吧，我带你回家，安葬了奶奶，你便随我一起去绯霞阁吧。”
李书言拉了小言的手，带着他出了巷子。老乞丐左瞧瞧右瞧瞧，还是跟上了。“师父，您可有落脚的地方？”
李书言回头问道。老乞丐摇了摇头：“我闲散惯了，在哪都能睡着，要落脚的地方做什么？”
“那您也与我一同前往绯霞阁住下吧。”
李书言叹了一口气：“如今已经入了秋，再过些日子就要冷起来了，您年纪也大了，整日再外面露宿街头也实在是不是个办法。”
老乞丐嘴角抽了抽，虽然极度不愿意承认自己年纪大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听李书言的安排便是了。李书言带着小言回去，妥善的安葬了奶奶之后，便领着二人去绯霞阁安顿了下来。临走前，李书言不放心的叮嘱道：“师父，天色不早了，我得会辰王府去了，这孩子便辛苦您暂时替我照看这，明日，我会再来看你们的。”
“放心，有我在，定不会叫这孩子出什么事的。”
老乞丐保证道。李书言这才放心的赶回了辰王府。却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碰到了宁如姬。“都已经这么晚了，李客卿怎么才回来？”
宁如姬看着李书言满身的泥泞问道，“怎么还弄得这般狼狈？”
“天黑路滑，摔了一跤而已。”
李舒雅避重就轻，转头问宁如姬：“倒是王妃，这么晚了，不再漪澜苑中歇着，跑到这大门口来做什么？”
宁如姬皱了皱眉头，不悦的看向李书言:“我不过是睡不着，出来散散心罢了，怎么，李客卿如今连这事也管了？”
“书言不敢。”
李书言施施然行了一礼，眼中却划过一抹警惕：“天色晚了，书言便先回房了。”
大半夜的到府门前来散心，说出来谁信呢？宁如姬看着李书言的背影，奇怪道：“小翠，你说李书言这么晚才回来是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