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王爷好让属下给您带句话，说是晚上会来接您一同入宫，请您务必做好准备。”
季文礼又补充道。“这是自然。”
李书言点了点头，转头给了芳兰一个眼色，芳兰立马意会，急匆匆的去衣柜里翻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来，递到了季文礼的面前。“守岁钱，拿着吧。”
李书言浅笑着看向季文礼。“属下受不得。”
季文礼连忙推辞道。“就当是图个吉利。不必再推脱了。”
李书言瞧了芳兰一眼，芳兰立马便将那一荷包银子塞进了季文礼的手里。季文礼只觉得手上的荷包烫手，这守岁钱，他实在受之有愧。“行了，你去忙吧。”
李书言见他还要推辞，忙打发道。季文礼无奈，只好先离开了。等季文礼走了，李书言才将手里的盒子递给了芳兰道：“把这个收好。”
“小姐不戴上吗？”
芳兰疑惑，“若是王爷晚上看到小姐戴上这簪子，想必会很高兴的。”
李书言摇头：“夜宴上人多手杂，若是丢了就不好了，先收起来吧。”
“是。”
芳兰点头，转身便去将这盒子藏了起来，“小姐饿了吗？奴婢去给您拿些吃的过来。”
“嗯，去拿吧。”
一大早起来就折腾了这么久，李书言确实是累了。晌午用过膳之后，晚风院的小厮突然来报，说是风梓墨正在府门外侯着。李书言赶忙让人将他请了进来。“师父莫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徒儿？”
风梓墨一进门便阴阳怪气道。李书言含笑：“怎么说？”
“我可是来讨要那一百零银子守岁钱的。”
风梓墨自己走到桌边做好，甚至还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怎么别人都有偏偏我这亲传的徒弟没有？”
“你还在意这一百两银子？”
李书言哑然失笑。“自然是在意的，一百两银子可不少。”
风梓墨笑道，“再说，我这亲传的徒弟在师父这里地位自然是不同于其他人的，想必师父不会亏待徒儿的。”
“那怎么办？绯霞阁已经支不出钱来了。”
李书言故作为难道，“不如你先将我的毒谱还我，我拿去卖了，再将银两给你？”
风梓墨立马改口道：“不必了不必了，师父有这份心就好了，徒儿也不是那种爱财之人！”
李书言存了心，想逗风梓墨：“这怎么行？毕竟也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怎么能这般寒酸，连个守岁的钱都没有？”
“师父就别再逗我了，徒儿今日前来是来给师父送好东西的。”
风梓墨赶忙将功补过。“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
李书言笑道，“快拿来我看看。”
“……”风梓墨失笑，拍手唤候在外面的小厮进来。那小厮的手里捧着一只盒子，看起来很是精致，最主要的是，李书言闻到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颇有些静心凝神的作用。“沉香木？”
李书言眼前一亮。“师父果然识货！”
风梓墨点点头，将这盒子递到了李书言的面前，“这可是上好的沉香木，我费了些心思才弄到这么一块，外面可没价买去。”
“这不好吧，这么贵重的东西。”
李书言嘴上虽然推脱着，可手却没闲着，打开盒子，香味便更加浓郁了一点，十分舒服的味道。“这沉香可是个好东西，师父每日带些在身上，安神是最好的。”
风梓墨道。“那便多谢了。”
李书言嘴角掩不住的笑，这东西对她来说可是最适宜的，正好用来安眠。“风梓墨，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回家吗？”
李书言单手撑着脑袋倚在桌上，看着对面对面锦衣华服的翩翩少年发问。“无家可归，孤家寡人，在哪儿都能过年？”
风梓墨撇了撇嘴角，语气也是少见的伤感。“无妨，留在这里陪我们一起，也不错！”
感觉到风梓墨话中的伤感，李书言也不在发话，小小的嘬了一口茶，细细的品着。“小姐，快来尝尝，这是刚做好的核桃酥。”
芳兰端着糕点送了进来。“芳兰，过了年关你便及笄了，可有什么心上人，我也好替你张罗张罗。”
李书言将盒子盖好，捏了捏芳兰粉嘟嘟的脸颊，调笑道。“小姐胡说些什么，芳兰才不要嫁人呢！”
芳兰已经羞红了脸，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你一个小姑娘家，岂能不嫁人？”
风梓墨也跟着附和道；“芳兰看上了谁？我帮你去撮合，这谪仙楼和绯霞阁多得势好男儿，如此近水楼台，芳兰你可要把握住！”
“你也那我取笑！哼，这糕点莫要吃了！”
芳兰脸色爆红，蹭的一下将风梓墨面前的糕点抢走。“也是，就你这火爆脾气，都没人敢要你！”
风梓墨打量着芳兰，摇摇头，惋惜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风梓墨，明日晌午咱们在绯霞阁摆上几桌，留在绯霞阁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咱们也好好的过个年。”
李书言伸手拉着芳兰坐在桌边，倒了杯茶递给她，又将糕点向风梓墨的位置推了推。“好，我来安排。”
风梓墨点头道。确定好明日的行程之后，风梓墨又陪着李书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起身离开。芳兰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临别时，将李书言特意交代她的一册药册塞给了风梓墨道：“小姐说了，你是她唯一的亲传弟子，自是不能亏待了你的。”
风梓墨看着手里的一卷册子，勾唇笑了笑：“替我多谢师父垂爱。”
“放心。”
芳兰点头应道。清霜苑却不是这般欢乐的景象。“夫人吃点东西吧，您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琉香担心的劝道。洛婷羽却是摇头：“撤了吧，我吃不下。”
琉香却迟迟不肯动，自从上次李书言出走之后，王爷就在也没有踏进过清霜苑一步了，本以为经过神婆那件事情之后，清霜苑可以不再这么冷清，可到头来依然什么效果都没有。“夫人您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王爷若是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琉香苦恼道。“他不会。”
洛婷羽落寞的垂下了眼睑，“你下去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夫人……”“下去。”
洛婷羽的声音冷了几分，已然是动了怒。琉香也不敢再逗留，安静的退了出去。以往每年除夕的时候，百离辰都会一大早便来清霜苑看她，可她今日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他都没有出现。她到底是低估了李书言在百离辰心里的地位，当初下毒的计划也不够周密，如今这也算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