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国皇宫,静馨殿内,凌七月静贵人盛盈盈仪态万千的端坐在高处,手中捧着一杯茶,淡淡的冲下面神色匆匆的冷雨道:“凡事要淡定,切莫焦躁,你看看你,这么着急作甚?”
“娘娘,您可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您的流言,说是您与侍卫私通。”
冷雨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谨慎处理,很可能会坏了大事!”
“呵,她果然等不及了。你放心,我自然不会任人宰割。”
盛盈盈嗔笑一声,神色淡然的轻呡了一口茶,脸色没有丝毫的担心。“娘娘,您……”冷雨担心道。盛盈盈笑了笑,却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放心吧,本宫自有安排。”
越是有人这样闹,她反而越省力些,不用自己费心思隐瞒身份。“是,娘娘。”
冷雨见状,便不再多嘴。夜色悄然而至,盛怒的凌七月带着一脸奸笑的婉妃来势汹汹的出现在静馨殿门口,还不等静馨殿的小太监通报,婉妃便带着人冲进了静馨殿,一声令下,身后一众宫女太监便开始四处翻箱倒柜。盛盈盈甚至看到婉妃给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直接向内殿走去。盛盈盈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凌七月,无奈的摇了摇头,思绪也漂向远处: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李书言,会是怎样一副画面?“找到了!”
宫女的一声高呼将盛盈盈的思绪拉了回来,也顺利吸引了满屋子人的目光。那宫女手上拿着剑穗,兴冲冲的走出来,甚至还用挑衅的目光看了盛盈盈一眼,盛盈盈莞尔一笑并没有理会她。“将东西拿来给朕看看。”
凌七月的话带着隐忍的怒气。“盛盈盈,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凌七月将剑穗扔到她眼前,厉声质问她。盛盈盈不紧不慢的矮下身来捡起剑穗,还怜惜的拂去了上面的灰尘,正当凌七月要大发雷霆时开口道:“这是臣妾为陛下准备的剑穗,只可惜这上好的玉珏上有了划痕,所以才始终送不出手。”
“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侍卫经常佩戴的剑穗,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婉妃的语气中透着满满的自信。她就是要盛盈盈万劫不复!最好能直接赐死!省的凌七月整日留恋这静馨宫!“本宫有没有乱说,去请制作这剑穗的人一问便知。”
盛盈盈不紧不慢道。“来人,去请宫匠!”
凌七月发话,门口的小太监连忙小跑着去了宫匠院。婉妃看着盛盈盈一派淡定自若的样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静馨殿内寂静无声,直到宫匠赶来,才打破了那僵持的局面。宫匠仔细的查看了剑穗,才出声道:“启禀皇上,这剑穗并不是侍卫们佩戴的,无论是这中间所用玉珏的材质,还是编织手法都有所不同。”
“这怎么可能!你可检查好了?欺君可是大罪!”
婉妃听了宫匠的结论,顿时不爽,这剑穗是她亲自从侍卫佩戴的剑上取下来,交给贴身宫女藏入静馨殿的,怎么可能会出错!“不会有错,这编织手法小人确实从未见过,不敢妄下定论。”
宫匠忙道,生怕晚了一步便被赐了罪。婉妃一把夺过宫匠手中的剑穗,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同先前不一样,不禁嘀咕道:“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有人调了包?”
“淑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调包?”
凌七月睨着婉妃,语气淡淡,却不怒而威。“没什么…”面对凌七月突然的质问,婉妃有些心虚,却仍旧故作淡定。“那今日之事该当如何解决?可是你亲口同朕说盛盈盈私通侍卫,这欺君的罪名可不小啊。”
“皇上恕罪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
婉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刚才凌七月的语气明显是生气了,她也只好先求饶。“既然如此,你回寝宫禁足吧,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私自出来。”
“是。”
婉妃这一字中包含了万般不愿,却也只能恶狠狠的瞪盛盈盈一眼,后宫女子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盈盈,今日之事你受委屈了。”
待婉妃离开后,凌七月才上前握住盛盈盈的手。盛盈盈看着他诚挚的眸子,却看不透这里面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帝王家的男人向来冷酷,不过才三五月的后宫生活,她便深刻的了解了尔虞我诈这四个字到底怎么写。“皇上言重了。”
盛盈盈款款行礼,不着痕迹的与他拉开了距离。“朕今日便歇在此处了。”
“皇上,臣妾这里实在是乱七八糟的,怕是招待不了皇上,还请皇上先去其他嫔妃那里。”
凌七月看了看这乱糟糟的寝宫不由得蹙眉,“也罢,朕便在这里坐一会儿。”
“冷雨,沏茶。”
盛盈盈温声叮嘱冷雨。凌七月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盛盈盈,突然没头没脑的开口道:“朕有没有同你提起过,你很想一个人?”
“是吗?臣妾洗耳恭听。”
盛盈盈走到凌七月的旁边坐了下来。凌七月倏地一笑,“那人不提也罢,不过你真的像极了她,不说容貌,只说这气质还有处事方式,都很像她。”
盛盈盈浅笑不语,凌七月说的是谁,她心里大概有数。她不过是按照李书言给她的纸条上所写的内容一步一步做的,竟刚入宫便被封为了贵人,要说不是倚仗了李书言的光,她自己也不信。再说这婉妃,自打她进宫便没少针对她,想必也是想起了某位故人的缘由。不过,盛盈盈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做完这件事情,然后回家跟家人一家团聚。不过凌七月并未在这里停留太久,只是陪着盛盈盈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冷雨看着皇上离开的背影,疑惑不已:“娘娘,您为什么不抓住这荣宠呢?有这盛宠婉妃便不会在找你的麻烦,咱们日后行动也跟更方便些!”
“要想长久,须得低调,若是丧了命,这任务便和你没有人能完成了。”
盛盈盈轻笑道。盛盈盈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人,珠钗轻解三千青丝飘然而下,细白的手指抚上铜镜,铜镜中的人勾唇浅浅的笑了笑,一颦一笑皆是风韵。婉妃回到寝殿却怎么也闲不下来,今日之事是她失策,不仅没讨到好处,还害了自己:“真是晦气,走了一个真书言,又来了个假书言!本宫莫不是上辈子欠了李书言的,竟这般阴魂不散的缠着我!”
一旁的侍女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得罪了她,引来一阵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