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转,裴斯年略过依旧喋喋不休的叶雪昕,温柔的看向叶瑾言,“饿不饿?我是有些饿了,走吧?”
本来叶瑾言是不想跟他去的,可是现在这架势,如果自己不走,这俩人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想了下,就点点头。转身要走,叶雪昕见自己完全被无视了,伸手一把想要去抓裴斯年的肩膀,“你站住,我还没说完呢!”
不知怎么,他好像长了后眼一样,脚步略一加快,叶雪昕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直挺挺的砸在了尚未融化的雪地上。泥浆混合半融不融的雪水沾了她一身,当时就是一声嚎叫,“叶瑾言,我饶不了你!”
什么和善什么温柔,全都通通见鬼去了!江逸之仿佛终于抓到了一个契机,上前就要去抓,他却是要抓叶瑾言的,“伤了人就想这么厉害吗?”
可惜他的手指尚未触碰到她的衣衫,不知怎么就被遏制住,紧接着一个反转扭了过去,肌肉纠结的疼痛,在看清裴斯年只用一只手就轻易的制住他以后,自尊从云端跌落,“欺人太……”“啪!”
丢出去摔了个响亮,跟才要起身的叶雪昕滚做一团。手臂不知道是不是脱臼了,疼得他龇牙咧嘴无暇去顾,而那厢裴斯年却是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挥了挥,“抱歉,手滑了!”
“……”一瞬间,从来斯斯文文的江逸之恨不得翻遍脑中所有的脏字都吐出来。“雪天路滑,我们还是当心点的好。”
转过身,若无其事的揽上叶瑾言的肩膀,渐行渐远。而江逸之和叶雪昕却是一身狼狈的坐在地上,气恼的看着他们离去。叶瑾言只觉得,许久都没有那么痛快过了!方才看到他们脏污不堪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憋在胸口的恶气终于出了出来。在看到江逸之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庞时,她原以为自己会心疼的,然而却只是悲哀,悲哀自己居然因为爱上他,而放弃计较所有,专心跟他恋爱,想着毕业后一起打拼过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多么讽刺,她放弃的,恰恰是他背离自己的原因,为这么一个男人伤心,值得吗?裴斯年带她吃火锅,辣的额头冒汗双眼通红,却是过瘾无比。酣畅淋漓的把所有的不痛快都随着汗液蒸发了,甚至灌了半打啤酒。出门的时候身形就不稳了,舌头也有点打结。“你不知道,我好久都没有吃过火锅了。”
她一手比划着说,“以前江逸之是无辣不欢,可现在呢?他喜欢吃清淡的!我努力去迎合他的口味,等我适应了,他也改了!”
一根手指挡在她的眼前,裴斯年说,“从今往后,在我的面前,不许提别的男人的名字!”
眼前一花,这么被挡住很不舒服,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湿润的舌如小猫儿一般滑过他的指头,带着点微刺的感觉,心神摇曳。收回手指揽住她的腰身上车,沉声道,“开车!”
隔板徐徐升起,车厢内只有两盏昏黄的小灯照明。车子转弯,叶瑾言咕咚一声倒进了他的怀里,就这样趴在他的腿上,膝盖刚触及一片柔软,她又翻个身仰面朝上。“碧桂园那套房子本来就是我家的,虽然我爸是入赘的,可家业大半都是他半辈子的打拼,舅舅他……怎么能这样说!”
半睁眼半闭眼的,明显是迷糊状态,说到激动的时候,打了一个酒嗝。瞬间浓浓的酒味氤氲开来,裴斯年伸手揿了一个键,车窗降下几分,有夜风吹了进来,让人清醒许多。“冷,好冷!”
她嘟囔了一句,往他的怀里靠了靠。眉梢微挑,无奈的重新关上车窗,她便舒服的在他腿上蹭了蹭。裴斯年只觉得身体的僵硬程度伴随着体温急剧升高,五年不见,小丫头一如记忆中的青涩,却更加撩人了。“爸爸,妈妈……”好像睡着了在做梦,扁了扁嘴似要哭,看着惹人怜爱。酒精的作用使得唇瓣嫣红无比,她恰在这时伸出粉嫩嫩的舌尖舔了自己的嘴唇。裴斯年喉头一紧,已然俯下身去。迷迷糊糊的,叶瑾言只觉得自己很口渴很口渴,好像沙漠里行走数日的人,终于找到了一汪清泉,迫不及待的索要更多。贪婪而不知节制的下场,就是喉咙口一阵翻涌,下一秒,她一偏头“哇”,吐了!裴斯年幸亏躲闪及时,可皮鞋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喷溅的满满都是秽物,让人作呕的味道迅速散开,他的脸,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