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君澜定定的瞧着她,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伴随着那渐渐爬上来的月亮,他眉宇间染了些复杂的情绪,最后像是再也按耐不住了一般,俯身亲吻着她。那身后跟来的几人都非常默契的背过身亦或是低下头去。帝王一向都是孤独,她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北君澜并不了解,只是觉得他是君王,畏惧,害怕,恐慌。然而除掉这一层身份之后,也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普通人。沈瑶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了,伸手推了推他,“你再亲你儿子也得陪着我一块没了。”
北君澜哑然失笑的松开了她,忍俊不禁的伸手摩挲着她的唇瓣,“朕送你回去。”
“哦!”
沈瑶脸颊微微泛着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是出来买东西的,东西还没买呢!”
“朕带上你去。”
北君澜没过多的思考,如今沈瑶能够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身边就足够了,不过是买些东西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太后的这件事情告了一段落,北君澜加派了人手在此处守候着守着的。沈瑶是被他送回去的,马车颠簸,他不放心,只好将人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马车内安安静静的,沈瑶却觉得不大舒服的朝着他的身上蹭过去。北君澜虎躯一震,面色一变,伸手按住了她,声音也变得异常起来了,“别动。”
明知道自己怀孕了,就还非要招惹他。沈瑶被他按住哭丧着脸,“那你也别动啊!”
娘的!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家伙总是能够下一刻就打碎了一场伤情的局面,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有些时候沈瑶都要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没碰过女人的男人太可怕了……还是个当皇帝的。沈瑶欲哭无泪的缩在他的怀中,“你……你克制一点。”
“那你就别动!”
北君澜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却下意识的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恨不得把人给揉进骨子里面去一样,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她的腰肢,使得二人之间几乎是密不透风的。这个妖精!北君澜咬了咬她的耳垂,却无意间让沈瑶情不自禁的哼哼唧唧出来。孕妇本就敏感,那里经得起他的挑逗,沈瑶柔弱无骨的就倒在了他的怀中。……祖庙离皇宫的距离也不是很远,但是北君澜还是先将沈瑶给送回了苏府去,重新给她戴上斗笠,瞧着她这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喉咙滚了滚,险些控制不住,贴在她的耳畔处低声道:“朕问过太医了,三个月以后便可以行房。”
沈瑶:“……”这个禽兽!被送回来的沈瑶很是后悔和这个家伙告白了,暧昧不好么??“苏洛辰?”
当沈瑶走进去,路过那水榭处的时候便瞧见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正愁眉不展的长在荷花池的木桥上,面容纠结的看着水里面小金鱼。苏洛辰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就瞧见了从外头回来的沈瑶,收起了那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负手而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犹豫了一瞬,却还是拱了拱手道:“皇后娘娘。”
沈瑶失笑,在叶山的搀扶下走了过去,“苏大人有心事?”
苏洛辰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心事自然是有的。如今大越的局势倒是稳定了,然而别的事情却出现了,他是皇上左膀右臂,自然是要为皇上出谋划策的了。苏洛辰抿了抿嘴唇道:“皇上不日便将沈家给发配了,如今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娘娘已经身死了,如此一来,皇后的位置便是空出来了的,娘娘应当是知道后果的。”
“还有世子……世子对娘娘的心思,娘娘难道不知道么?”
他这话别有深意了,可偏偏沈瑶没法反驳。北易泽对她的确是有些心思的,这一点不可否认,只是……沈瑶抿了抿嘴角轻笑道:“那不如苏大人猜猜看,我会如何选择呢?”
苏洛辰看着她一言不发。……皇宫。回到皇宫的时候天色已晚,华灯初上,那橘黄的灯火下,北君澜坐在御书房内,面色清冽的将手中的书信给翻阅了一番,小玄子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而书桌前,赵胥不安的坐在那黄花梨椅子上,一直憋着气也不敢咳嗽,只得一直压抑着。良久之后,北君澜这才放下了手中的书信,抬眼看他,“你是来求药的?”
赵胥这才敢咳嗽出声的,不敢隐瞒的点了点头,“是。”
他也不敢有所隐瞒的,此次前来京城本就是偷偷摸摸的,若是皇上计较起来的话,怕是凶多吉少,所以还不如自己交代了。北君澜打量着他一番,眉头轻轻一蹙,“这东西对于朕并没有太多的用处,你若想要朕做个顺水人情给你便是,只是……”“你见到皇后了,也知道她怀孕了,女子生产本就是一件及其艰难的事情,这东西朕得留着给皇后备用的,若是皇后安然无恙,这东西朕给你又何妨?”
这靖国侯也算是对他忠心耿耿了,赵胥又是个人才,若是英年早逝了,必然是可惜的,到那时靖国侯的权势也会被有心之人给瓜分了,倒不如自己做个好人,将这人收为心腹。赵胥立刻喜出望外,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皇上的意思是……愿意将这个药给臣?”
“是这个意思,”北君澜幽幽的道:“不过朕也是有条件的,朕听闻林丞相一直和靖国侯交情不错,可有此事?”
赵胥挑眉,为难的点了点头,“确有此事,但是家父绝对没有和朝中的大臣同流合污,只是每年前来朝贡的时候和丞相小聚一次,赵家不敢对皇上包藏二心。”
别的不敢说,这一点他还是敢保证的。父亲和林家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交情罢了,再加上父亲年纪大了,自然是不敢对这些事情瞎参合的,对于皇上的手段他们还是非常的有自知之明的。这一次冒冒失失的前来已经是花了不少的勇气,当时父亲也先想过先给皇上写密函的,但是那时已经得到消息皇上不在京城内了,他这个身体也等不下去了,就只好先斩后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