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催婚(1 / 1)

“可是,还来得及吗?三公九卿都在这里,无人在咸阳接应,如何能成事?”

那人担心地说,实在所有人都在这里,要起事总得有人响应,特别是三公九卿,而,迫于皇帝的威严在,他们敢吗?  不可能的。  “呵呵!别忘了陛下已行将就木,他又能应付得了多少?三公九卿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心思吗?”

“万一陛下听到有人造反的声音,吐血而亡呢?”

当然,这只是奢望,实际上会不会,真的很难说。  “何况,本官也是三公九卿之一。”

“难道大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人惊问,大人眼眸变得更加凝重,并没有回应,便是伸手一抬,很快就有一人悄悄地走了过来,大人在来人耳边详语一番,来人便匆匆离去。  逐而转向那人,又是一番耳详......  .......  台前。  众臣才反应过来,下一刻步调是那么一致,个个鞠躬弯腰,拱手作揖,齐声说:“见过公子肇,恭喜陛下喜认爱子。”

“有了公子肇,我大秦必能再进一步。”

这不是大家恭维之话,一些人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就目前李肇所作出的成就,就很明显地改变着大秦,不见现在的大秦已经没有饿殍了吗?  从商者愈发增多,下地者不再为年冬不好而发愁,更涌现出不少作坊,商业繁荣,农业一跃千里,可谓莫大盛况。  这,都有着公子肇一份功劳。  之前没有在陛下面前提及,只是不想李肇邀功而已,但此刻的李肇贵为皇子,就不同了。  此时此刻的嬴政最爱听的就是此话,最想见到的就是诸臣拥护和对李肇的肯定,只有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的下诏。  此刻,机会来了。  “尚新,宣诏!”

“诺!”

尚新又再走了出来,让侍人拿出了麦放于嘴边,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皇帝诏,嬴政为我大秦尽心尽力......敕为皇储......”  此诏毕,李肇本是无所谓的态度却也是一惊,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嬴政。  皇储就是皇位继承人,这和皇子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皇子只能说是皇族之人,但皇储就是整个国朝统治者储备,意义和地位完全不同。  他意料到会成为皇子,却想不到会是皇储,这秦始皇也太看得起他了。  按照历史发展,秦二世是胡亥,但胡亥被禁,自然没有了可能,倒是公子扶苏是有机会的,但秦始皇对他失望透极,这也是为何没有立皇储的原因,此刻,这个位置竟然落在自己身上。  这是天大的意外。  他不知是喜是悲,如果真立了皇储,他的责任将会很大,处理的事情会更多,就无暇顾及上林苑了,正蓬勃发展起来的上林苑可能会停滞,这不是他想,毕竟上林苑乃他的心血,而且,从上官口中得知,项公可能会密谋些什么,刘邦有可能会暴动,朝野会有内乱,他能应付吗?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就算能应付,也无暇再去顾其他了,他只是一个只想赚大钱的人,并没有多少从政之心呀。  当然,陛下已经下诏,就算他想拒绝都不可能。  “公子肇立为皇储?”

这一点就有很多人想不到了,就皇帝身体情况,立皇储势在必行,有人想过扶苏,却想不到会是刚刚成为皇子的赢肇。  不过也有有心人早有察觉,赢肇监国便是个苗头。  “恭喜公子肇!”

“恭喜公子肇!”

众臣在反应过来后立刻拱手道喜,场面一度陷入奉承中。  可就在这时,突然皇道之巅奔来一人,此人身着郎官服饰,显然是郎官侍卫,此郎官飞奔而来,待到驾前立刻拱手行礼。  “禀陛下,咸阳传来不好消息,有人将公子胡亥从禁宫里放了出来,到处宣扬说陛下欲毁赢姓宗庙,将赢姓赐予外姓之人,并让之监国,这是将我赢秦拱手让人。”

众人一听,个个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诋毁陛下,欲致陛下于舆论之中,按照陛下的脾性,他怎可忍受,必定会大动干戈,恐怕宫里要掀起一番血腥。  还有公子胡亥,恐怕也要遭殃。  果然!陛下勃然大怒,僵直的身体猛然间挺了出来,指着郎官问:“何人将那逆子放出来?又是对何人诋毁朕?”

“宫里来人并没有明说,卑下看事情紧急,马上来禀报。”

嬴政气未消,即使身体虚弱也能爆发出往日威势,“蒙毅何在?立刻回宫查明真相禀报于朕,还有,押那逆子前来见朕。”

“诺!”

蒙毅出列,立刻领人而去。  郎官并没有退去的意思,见陛下话毕,马上又说:“陛下,恐怕来不及了,公子胡亥已经攻占了章台宫,即使蒙将军回到,也不得而入,反而会临危。”

嬴政听之更怒,道:“那逆子敢?”

郎官仿似被皇帝的气势吓到,身躯退了退,却有怯怯地说:“公子胡亥不但敢,还说......还说陛下是昏君......我大秦必亡于...陛下手里,赢姓宗庙必在....陛下手里......覆灭。”

“什么?”

嬴政一听,兴许是血气攻心,嘴角瞬间溢血,人也往后倒了倒,趔趄难撑,要不是尚新搀扶着,恐怕就要仰倒。  “那逆子竟敢如此说,反了,反了。”

郎官似乎并未见到陛下承受不了如此打击,继续说,但声音压低了很多,显得支支吾吾,“他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说?”

“说陛下让李肇监国,那必定会立李肇为皇储,他作为皇子,不能看到陛下如此败国,也第一个不同意李肇立于宫墙之内,如立,必诛之,还赢秦安宁。”

郎官的声音变得更小,到最后也就身旁几个人才能听到,但这也是要命的了。  嬴政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公子胡亥竟然说出如此之话,这明摆着要造反,在他立皇储之际造反,如何受得了,又是一丝血从嘴角里渗出,可见他的身体受不了如此打击。  “陛下,不可动怒,请保重身体。”

陛下出现如此情况,诸臣急了,连忙劝说,却惹来皇帝的责骂:“逆子如此,教我如何不动怒?”

“来人,速速命蒙毅领军回宫,擒拿胡亥,朕要烹了他。”

嬴政已到怒火攻心地步,嘴角渗出的血更多,身体也更摇晃。  “快快,速速通知蒙将军。”

尚新大急,连忙催促身旁的侍人。  “诺!”

侍人回应,急速而去。  如此情况出现,无人再敢言语,就怕触动陛下某一根筋,令之崩了,这将会是国之哀。  无人敢言语,却有一人站了出来,却是李肇。  从上官口中得知,他们要靠近胡亥,此刻出现这样的事情,明摆着是项公之人在操控着,而胡亥可能只是一个傀儡罢了,就算让蒙毅领军平反,恐怕也只能擒下胡亥罢了,背后之人却毫发无损,于大秦来说,这不够彻底。  只有彻查之才是上计。  而要让诸臣彻查,恐怕不易动手,而且,谁又能保证诸臣中没有项公的人。  目前只有他才是最好彻查之人。  毅然来到嬴政身旁,拱手说:“陛.....父皇...”他说出了一直不敢说的称呼,“切勿再动怒,要保重身体,此事蹊跷,可能有人怂恿胡亥而为,就让儿臣彻查之,必将歹人揪出来。”

“好,好!”

暴怒中的嬴政稍稍缓和一下,露出丝笑意,不知是因李肇叫他‘父皇’还是李肇愿意彻查此事而叫好,“从此刻开始,你便行监国之责,务必要查出歹人来。”

“但......”顿了顿,叮嘱,“务必要小心谨慎。”

......  无人知道的是,在盛会之台一角,一人正认真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他正是李基农,看到侄儿被立为皇储,他不知高兴还是失落,整个人完全失了神,  但又再听到侄儿要彻查歹人,一颗心揪起,胡亥乃公子,能反叛背后一定有着一定能量的人,侄儿面对这样的人会有危险吗?  一定会的。  如果侄儿出了意外,他怎么办?他怎对得起李家,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兄?他可是答应过兄即使自己死了也要好好保存侄儿?  “为何会如此?我该怎么办?”

一下子,又仿似老了很多,作为商行主事的精明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如果可以,只能......”他默默地下了决心。  ......  “儿......臣谨记!”

李肇犹豫了一下,拱手回应。  嬴政很满意,嘴角的血也停止了流出,精气神恢复了一些。  “盛会之事已毕,那儿臣去了。”

要打破项公的阴谋,就必须要从长计议,作多方安排,此刻,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急!”

嬴政却摆摆手,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你也长大了,父皇要看着你完成一件大事才放心。”

“什么事?”

李肇奇怪了,盛会已毕,还能有什么大事呢?他之前可是没有听说过。  嬴政没有明说,让他杵于一旁,便对着冯去疾和御史大夫冯劫摆摆手,两人明白陛下的意思,很快便有仆人走向那片满是青年俊才区域。  那里,正是诗雅所在。  诗雅,全名冯诗雅,正是冯去疾孙女,冯劫女儿。  很快,诗雅便被仆人领了过来,对着阿父和爷爷点点头后便走向嬴政。  “诗雅拜见陛下!”

盈盈一躬,举止大方得体,礼仪周到,可谓大家闺秀。  嬴政很满意,笑容更浓,看向李肇问:“丞相之孙,御史大夫之女,可还满意?”

诗雅见到陛下提到自己,不由一阵羞涩,眼睛余光却悄悄地瞄向李肇,脸庞瞬间通红。  这就是她的皇赐夫婿,刚才远远看不清容貌,此刻一看,竟有几分英俊,英俊中还带有几分忧郁,正是她中意之列,再加如此深情,是她理想之婿。  “诗雅见过公子肇。”

又是一礼,优雅而得体,极尽婀娜的身段,却又含蓄娇涩,很是美艳。  但。  “这......”  李肇却一阵懵逼,此女,来这里干嘛?陛下何意?  根本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但心里好像在说:什么满意?丞相之孙,御史大夫之女是很尊贵,可和他有关吗?  嬴政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苍白的脸又挤出了一丝笑容:“你今岁已过二十,早已到了成婚年岁,如今也该成家立室了,也好为我大秦打下根基。”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便是让李肇早日留下子嗣,也不至于让皇储有绝后的风险,二,即是为李肇将来继位打下基础,须知诗雅爷爷乃丞相,父亲御史大夫,三公占去了二公,妥妥的保皇派。  如继位,还不是无人能撼。  “经多方筛选,父皇为了觅得好女子诗雅,择日便可成亲。”

啥!  李肇眉头皱了起来。  择日成亲?原来陛下是催他成亲,对象就是眼前这女子,可.......  他扫了一眼诗雅,也回了一个礼。  此女生得标致,容貌很出众,更是三公之二掌上明珠,怎么说都是理想成亲人选,可是,他却提不起一点意思来。  当然,他心里也容不下任何一位女子。  她,已经占据了他的一切。  听到‘成亲’二字,诗雅更加羞涩,竟低下了头,紧张地捏着自己的纤指,看之更加美艳。  但,却引不起李肇的注意,更无兴趣可谈。  他的心真的装不下另外一个人了。  即使她乃同父异母的妹妹。  “父皇,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为主,此刻言儿女私情为时过早,望父皇收回成命。”

他弯下了腰,拱手,露出坚定的眼神。  他回绝了皇帝,天下间,恐怕就他一人敢回绝当今第一人。  听之,嬴政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并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咳嗽,由于咳嗽带动本已停止逸出的血又逸了出来。  仿似病情再度加深。  “陛下,你怎么啦!快,侍医.....”尚新急了,连忙催促着。  “逆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知道?”

嬴政咳嗽得更厉害,以致愤怒的话语断断续续.  “公子肇,不可再忤逆陛下的旨意,快快谢恩!否则,否则.......”看到陛下不断逸出的嘴角血,尚新更急。  “公子肇,此乃皇诏,不可违逆,赶紧谢恩!”

冯去疾催促着,九卿也催促着,所有人都在催促着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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