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众人惊慌了起来。 他们还以为派出的是护卫队所有成员,却想不到只有无拳一人,这厮是在玩吗? 一人对上万军,他们不知道是自己吃错了药还是李肇吃错了药,抑或是无拳吃错了药。 但从其表情来看却一丝都不似作假。 “小子你说的是真的?”
尚新不敢置信地望着李肇,似要从其眼中看出一丝不确定来。 但李肇却肯定地颔首,没有一丝犹豫。 “你这小子想葬送上林苑吗?它可是你的心血呀!”
尚新为上林苑感到可惜,猛拍自己的心头。派出无拳阻击万军,就是以卵击石,这和葬送上林苑有什么区别? 诗雅咬咬牙,再次上前来,还跪下来请求:“李将军,我知道你的难处,这就让诗雅报答于你,报答于上林苑,将诗雅交出去吧!”
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看之,诸位公子微微动容,特别是冯家公子,看到自己妹妹愿意付出一切而拯救大家,不由悲怆,上前一步道:“少爷,是否无钱再造大杀器,如果是的话,我冯家愿意献出千金。”
这已经是冯家最大财力了。 他认为李肇没有动用精锐,肯定是大杀器没有了。否则在如此紧要关头怎可不调派精锐? “我王家也愿意献出百金。”
“我蒙家也愿意.......” 公子高、将闾也纷纷表态,愿意尽自己一份力。 李肇却苦笑不已,被眼前这些可爱的人给逗笑了,此刻的他缺钱吗?何况区区千百来金能支援个啥? 他真的在解决了呀!恐怕现在已经成功了吧!他是相信无拳的。 “这个......咳咳,并非钱的问题,也无需献出诗雅,实乃派出无拳是最好选择,他必定不负所望的。”
还不负所望? 事到如今还死咬着不放,尚新差点要上前给李肇两榔头,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小子,你是否怕调动精锐而会受到责骂甚至累及自身?莫怕,如有事,你全推给老奴便可,老奴这副贱骨头不值几个钱。”
“我们也是,一定会为你求情的,不,有事我们来承担。”
大家认为李肇顾虑的是大家的猜忌。 李肇真的不会解释了,只能说:“你们稍等,无拳应该快回来了,到时你们便知能否取胜。”
“当然,你们也可派人出去查看一番,看秦军是否已经败退。”
“这个......好吧!”
于是,公子高派出了心腹查看去了。 过不多时,外面响起了大大咧咧的声音,还伴随着狂笑,笑中尽带敬仰。 “少爷,无拳赢了,赢了。”
无拳走了进来,看到那么多人也不惊讶,直愣愣地来到李肇跟前邀功:“少爷,无拳杀了来犯者领头,吓退了万军。”
“都是少爷指挥有方,少爷能耐无人能及。”
这一通马屁,似在炫耀自己,又实实在在地将功劳归于李肇身上,真可谓绝了。 李肇却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微微颔首,却惊住了众人。 他们刚才听到什么,听到无拳赢了,杀了领头,吓退万军?真的? 无拳什么时候有如此能耐了?还是他们主仆联起手来诓骗大家,可没这个必要呀!赢就是赢,无法应对就是无法应对,一切都在明眼人眼中,糊弄总有穿帮的时候。 但他为何如此说?难道真的仅凭无拳一人吓退了来犯者? 这个消息有点无法接受,更多是天方夜谭。 无拳仅凭一人便吓退万军,玩都不似这般容易。 可很快,公子高的心腹回来了,说来犯者已经不知所踪,路上只有死去的三个人,他们还说,从上林苑护卫口中得知,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三个人从而吓退他们的。 还真是吓退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无拳,满眼不相信,最终还是尚新见多识广,怔怔地问无拳:“领头的,可是用了大杀器?”
眼下,只有李肇的大杀器才有如此效果,即使是精锐的机枪也无法做到如此。 “不,不,不.......”无拳矢口否认,同时背后吓出一身汗。 须知陛下是不允许少爷使用大杀器的,而尚新又是陛下身边红人,要是被误解了这不是害了少爷吗? “无拳凭借的是这个。”
说完,他扬起了拳头,还故意抖了抖胸前的横肉。 意思是说,他凭借的是拳头吓退万军,这个说法特别的荒谬,但他也很无奈,少爷交代过不能暴露狙击枪存在,他早已藏了起来,又如何敢拿来这里。 只能忽悠了。 “武力?”
众人似看傻子般看着无拳,却也没有再追问,既然无拳都如此忽悠了,肯定有他的原因,追问就显得过了。 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来犯者退了,也就是说李肇的策略成功了,他们的心松弛了下来,特别是诗雅,竟咬着嘴唇,一副羞人的女儿态,更增添了她的柔美,但无人知道,她的心又开始暗涌。 那个男人不动一兵一卒便将万军吓退,这是何等能耐,恐怕大秦英豪无一人能做到吧! 如此专情又如此有能耐,绝对是好夫婿,可惜,他看不上她,不,不行,她必须要争取,哪怕困难重重也在所不惜。 她很难动情,一旦动情就是无穷无尽。 几人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公子高了解胡亥,敢对自己兄弟姐妹下手的人必不会放过他们,这次虽然被吓退,那下次的,他肯定还会派人过来。 这次出动万军,那下次呢?会不会是十万,甚至调动郡县军?上林苑能不能挺住?李肇还能气定神闲吗? 他摇头。 “李肇...”公子高没有称呼李肇为少爷,因为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就李肇和阴嫚的关系就不允许他叫少爷,何况他还是皇子,虽然这个皇子不太值钱。 “接下来怎么办?”
如李肇般聪明之人,应该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李肇没有再笑,也没有卖关子,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重重地喝了一口茶,站起来望着远方,那是咸阳的方向,问:“你想我怎么办?”
这是个沉重问题,更是无人能扛下的问题,公子高思索了起来。 胡亥无皇诏而擅自继位,那是大逆不道,而父皇又不知是否和传闻中宾天了,这让他相当难回答这个问题。 说反了胡亥之秦,就是要毁赢秦奋六世之成果,也是大逆不道,如不反,照胡亥如此做法,必定会将他们赶尽杀绝。 左右为难! “杀了胡亥!”
目前只有杀了胡亥才能解决这一切,可杀了胡亥何其难呐!正如父皇,遭受过多少次刺杀,又有何人能成功了? “杀了胡亥?嘿嘿!”
李肇冷笑,“死了一个胡亥还有第二个胡亥,能杀得完吗?”
这不是其无的放矢之说,既然项公支持胡亥,即使胡亥死了,他肯定会扶持下一个胡亥,再能杀也杀不尽,除非灭了项公,又或是......灭了秦。 而要灭了项公,何其难呐!时至今日,他连项公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杀? 那唯一能做的就是...... 他狠狠地说道:“只有......颠覆胡亥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