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秦军又再发起进攻。
这次他们有了对策,竟完全分散开来,不给‘大鸟’有任何可团杀机会,其实他们错了,经过一夜消耗,手榴弹已告罄,此刻正有人前往冶铁作坊索要。 秦军还是有出色将领在的,兴许是经过一夜的商量,今日采取的进攻方式完全是零散式,十人为一组,在火炮掩护下向着城墙而来,起初速度很慢,他们在留意空中是否还有着大鸟存在,但许久也没有出现,便大胆了起来,纷纷加快速度。 三万人就如被捣碎蚂蚁窝的蚂蚁,四面八方奔走,但方向是一致的,目标皆是城墙。 这一下可愁煞了蒙毅,红衣大炮就这么一些,如果是多人在一起,效果会达到最大化,但分散开来就显得捉襟见袖了。 即使炮轰出,也只能损伤前面者,后者一发现情况不对马上远远躲开或者匍匐于地,这让大炮的效果非常不明显。 兴许是秦军也看到红衣大炮这种劣势,胆子大了起来,渐渐地靠近而来。 “李将军,现在如何?是否让四百精锐分散开来对他们发起射击,否则就来不及了。”即使经过昨天屠杀,秦军的火炮还有不少,如果让他们靠近到了射程之内,那战况就不乐观了。 “莫急,让就他们多蹦跶一会儿。”
此刻秦军已经到了一千步之内,也到了斩首行动射程之内,但李肇并不急,他要的并非打草惊蛇,而是一击即中。 还有一点,他在等山之巅消息。 八百步,秦军先锋军已到八百步,有人架起了火炮,朝着城墙发起攻击,不一会儿功夫,便有十数炮弹爆射而来。 李肇看之眼眸缩了缩,有些吃惊,因为他看到了秦军的火炮竟能射中城墙,而且还是八百步之遥。 “看来他们的火炮也改进了,就不知是否还是虎蹲炮,又或是改得不伦不类了。”
“但又如何,这样的威力又如何能撼动钢筋水泥城墙,只不过浪费弹丸罢了。”
是的,即使有炮弹射中了城墙,也不过发出一声闷响罢了,随后便是城墙上看到一个凹陷,城墙却毫无变化,只是轻微震动罢了。 钢筋水泥,厚三丈,高三丈,即使现代化武器也无可奈何之,就别说项公的火炮了。 当时设计时就想过防御,才花大力气建造。 “李将军,此刻该如何?他们的火炮已经能发挥作用,更有人趁着火炮攻击之际冲了过来,还有着云梯。”
云梯,便是攻城之用。 “也罢!斩首行动开始吧!”
李肇猛地一挥手,便有人传令去了。 “开始杀王了吗?”
蒙毅满是期待,隔着那么远,还有着如此多人,那位勇士能杀得了王呢?难道上林苑潜藏着万人敌? 他心想着。 万人敌白起乃一代杀神,听闻在万人之下可取对方首级,但白起多少年才有一个,自他之后泱泱大秦却再也没有出现如此之人了,难道此地便出现了? 蒙毅越来越期待,更是紧紧地握着望远镜望向山之巅。 “看下面。”
李肇对着下面指了指。 蒙毅会意,便放下望远镜,目力四射,寻找着可能会被斩首的存在。 一会后,他看到了一将领正站于高处指挥着火炮轰击,可下一刻,也不知出现了什么问题,他动作瞬间停滞,竟直挺挺地仰倒,再也爬不起来。 连忙拿出望远镜查看,竟发现他脑袋出血,白眼外露,已然没有了气息。 “这,这就是斩首行动?”
蒙毅惊了惊,不敢相信地指着那将领。 “正是,此人要炮轰城墙,必须死,只有死,炮手才失去指挥,火炮才会停息。”
李肇解释着,但蒙毅关心的不是这些,连忙再问:“那将领是如何死的?”
“狙击枪!”
“狙击枪?何物?”
蒙毅从未听说过如此之物。
“乃一种杀人于无形之物,还望蒙将军不要多问,也不要外泄。”李肇严肃了起来,告诫,实在他不想狙击枪外泄,以免引起不必要麻烦。 “懂,非常懂!”
蒙毅很识趣地没有再问,但内心震撼得很,他见识过机枪,见识过手榴弹,更见识过高射炮,却从未听闻狙击枪。
此枪杀人不发出一丝声息,令人无从探查,恐怖如斯。 一时,他竟对李肇畏惧了起来,如此不动声色便要人性命的存在,可用防不胜防来概括,如做他的敌人必死无疑。 幸好! 他猛拍着胸口,暗幸自己是李肇的同袍。 果然,在击杀了将领之后,火炮手乱了,不知是开炮还是原地等待。 乱的不止这里,别的地方也在进行着。 有先锋队架着云梯在将领的指挥下加速靠近城墙,可下一刻将领就这样莫名其妙死去,让云梯也失去了指挥。 更有兵卒在将领的带领下冲锋而来,却莫名摔倒再也爬不起来,就如着了魔一般。 一时间,各处有将领倒地不起,却无一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不重要,重要是,没有了将领的指挥,或者说没有他们的压迫,一些早已不想战的人生出了退缩之心,纷纷后撤。 这只是一部分而已,还有些地方在进攻,但随着将领被越杀越多,更多的人觉得不对劲,纷纷停止了进攻的步伐。 但,却有监军奔马而来,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对准了逃军,迫使秦军继续进攻。 山之巅,胡亥看到这种情况吓得冷汗顿冒,手中的单筒望远镜不由掉了下来,身体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无缘无故地死了,还全都是将领,是否军中有细作?”胡亥惊问,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治粟内史,治粟内史却摸不着头脑,硬扯着头发不知如何应答。 刚才他也是懵了,在单筒望远镜下看着一个个将领倒地不起,却发现不了他们是如何死的,就好像触犯了上天受到惩罚一般。 要不是监军发挥作用,恐怕逃军不会少。 “不可能,城防军乃陛下直隶,不可能有叛变者,就算有也能看到他们叛乱过程,但......根本没有。”
治粟内史解释,却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实在这现象太古怪了。 “根本没有......”胡亥颤抖了,话语断断续续,“是否触怒了上天......快撤......上林苑受上天眷顾,一定是触怒了。”
话毕就要聚拢侍卫撤走,却被治粟内史拦住了。 “陛下,肯定是李肇的诡计,不可被迷惑,天下哪有上天眷顾之说,如真有,怎不惩罚我等,却......” 当说到‘却’字,话语戛然而止,眼珠子徒然突出,显得非常突兀,接着,他嘴角莫名地流出了血,而后也似将领般直挺挺地仰倒,再也起不来。 胡亥慌了,连忙让人查看,却见治粟内史头颅背后有一个小洞,血汩汩地流出,人也没了气息。 “死了,内史死了,谁,谁所为?”
极力地四望,却没发现任何不对劲,千数侍卫瞬间紧张了起来,却毫无风吹草动。
治粟内史就这样死了,非常不可思议。 “快,撤,撤!”胡亥也顾不得是上天惩罚还是有人袭击,他慌了,怕了,连忙命侍卫护着要撤走,可下一刻突然感觉空气变得压迫,莫名产生惊怵感。
啊! 条件发射地发出惨叫。 下一刻发现自己的肩膀非常痛,痛得要撕裂全身,待一看,却有血从中流出,那是一个小洞,和治粟内史头颅上的小洞一样。 “朕被刺了,被刺了,来人,来人,马上护朕离开,此地不能待了。”“诺!”
马上有十几人动作飞快地将胡亥保护了起来,并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 啊! 有人被击中,倒地不起,乍一看,也是脑袋有小洞,触目惊心。 “谁?快保护陛下离开。”
更多的侍卫从各处奔来团团地将胡亥围住,不断地有人跌倒,却没有再伤到胡亥,就这样让他撤走了。 在望远镜下,李肇和蒙毅看着这一幕,自是一叹。 “杀王失败!”
蒙毅摇头。 刚才当看到下方骚动之时,李肇便让他留意山之巅,果然,才一会儿工夫治粟内史便倒了,接着便是胡亥受伤。 但他始终想不透的是,他们怎么也如将领一般受袭,是李肇所说的狙击枪吗?要真是,那狙击枪不得了呀!如此距离也能杀人,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一想到胡亥逃走,便暗恨不已。 “太可惜了。”
“是可惜了些,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李肇并不感到可惜,却是抹嘴一笑。
“达到了?”蒙毅眯了眯眼睛。
李肇说:“只要让秦军知道胡亥逃跑了,治粟内史被毙,将领被杀,你说他们还会攻城吗?这不达到了?”蒙毅学着上林苑人竖起了大拇指。 的确,如此一来,秦军必定会撤军,上林苑守卫目的自然达到。 随后,上林苑内功放系统运用到极致,大声地播放着胡亥逃走,治粟内史和将领毙命的消息,立刻便吓退秦军,才几刻钟,便退得干干净净。 至此,秦军八万人围困上林苑失败,上林苑已极小损失灭了秦军大部分人,可谓大获全胜。 但对此李肇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派出去的一百精锐没有任何消息,也无人传来有可疑人物的消息。 也就是说项公可能没有出现。 没有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危机还没有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