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何将所有生产出来的纸都拿出来售卖,可,情况很不乐观,除了寥寥无几的人买一些,还是很少那种,其他走进来的人都是看个热闹。 也就是说,开张两天,除了第一天被高富贵全买的,他几乎没有再买出去。 一时,他陷入苦闷中,心想:纸乃划时代产物,必定取代竹卷、布料之类书写物,可怎就买不动呢? 第三天,卖出量依旧很少,这下让萧何担心了起来。 少爷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他负责,他仿似要掉链子,便立刻汇报于李肇。 李肇笑了笑,并不意外。做生意嘛!虽说前世的他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但不妨他在高速发展的21世纪经济中学到些皮毛呀! 但凡新出之商品,是不可能被人们那么快认可的,萧何贸贸然便投入销售,生意能好才怪。 何况抑商的大秦,经商在一些人眼里便是不务正业,自然所售之物也乃不堪之物,自然不会购买。 “少爷,下一步应如何去做?”
萧何实在想不出办法。 李肇拿起扇子,轻轻地一拍。最近,为了让阿超知道他也是文雅之人,特意买了扇子来装逼。 “当然是搞宣传咯!限量出售也可以。”
李肇随口说。 是的,就他前世接触过的知识,一些商家就是靠宣传大卖特卖。 比如什么主播带货,明星助阵,媒体广告,五花八门,更有甚者,有公司联合移动、联通之类,天天发骚扰短信,不就是为了宣传吗? 但,这个世界没有主播、明星之类呀!媒体更不可能,他虽这样说,实际上如何宣传也难倒他。 至于限量销售嘛!前世那些奸商也屡试不爽,应该是个好手段,可是,纸的宣传不到位,在限量也起不了大作用。 这事有些头痛,还是丢给萧何去想吧! “搞宣传?限量出售?如何搞?”
萧何对这些手段实在陌生,皱眉问。 李肇板起脸故作生气说:“那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我,你学的经济学哪儿去了?自己去想。”
没办法,只能这么说。 李肇留下这句话便走了,其实他挺忙的,为了制造沙子枪,可是折腾了几天,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能制出来,他得抓紧时间。 经济学? 萧何想着少爷的话,微愣,是啊!这段时间忙,差点忘记了这茬。开门店售货不就是经济吗?自然纸便是商品了。 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新兴商品要顺应时势,市场必兴,突然他脑海里冒出这句话。 对呀!顺应时势,萧何眉头跳动着。 在新产品诞生之时,便是时势,纸代替竹卷之类便是时势,只要把握好这个时势,便能让纸畅销起来,而要畅销,首要便是让大家知道纸的用处胜于竹卷之类。 怎么做呢? 名人效应,脑海里冒出经济学里看到的这个词,名人,有影响力的人吧! 还有限量出售又如何解呢?萧何的脑海里回荡着少爷所说的话,自然而然地,脑海里又浮现出一些知识: 商品随着市场变化,价格会随之上下波动,而波动因素乃供求关系。 供求关系?萧何想到关键处。 如果限量出售,那不是说市场上的纸少了,便成了物以稀为贵,那价格不但能上去,一些人也抢着买。 一抢着买,那市场不就打开了吗? 嘿嘿!萧何笑了。 他认为就是这样,一时心中感慨极了。 少爷就是不同凡响呀!写出的东西真是千古罕见,短短几个字便揭露经济的本质。 他的偶像呀! “对,就这样办!”
萧何心中有了打算。 于是,他在店铺里挂出牌子:本店的纸有限,一天只售十捆,卖完即止。 牌子挂出,凡响并不大,毕竟大家都不看好。但萧何并不急,他需要的是一个契机,一次名人效应,一次大家对纸的反应。 再说高富贵,将纸买回去后,足足数百捆,将一个房间都堆满了,花费更是不少。 高俅下值回府,管家立刻找上了他,说少爷这两天又行败家之事,买了很多不中用的东西。 “你是说少爷花了......五镒黄金买了一些破东西。”
高俅一听,气的喉头打结。 “是......是的。”
管家结结巴巴地回应,显得很局促。 自从玉器事情发生后,高俅对家财管得甚严,哪怕是一秦半两,都要禀报于他。 可前两天少爷拿出败家子作风,愣是从他手中抢走了五镒黄金,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偏偏老爷这两天事忙,并没有回府。 为这事,他足足憋苦了两天。 “什么?这败家子是要彻底败光高家吗?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玩意。”
高俅气急败坏。 “究竟买了什么不中用东西?”
管家不好形容那东西,便将高俅带到装满纸的房间,见到那一捆捆的东西,高俅差点晕却。 口中直呼祖坟是不是被挖了,这是什么?黄不溜秋,轻轻压下去,竟然软了,一掰,就没了一角。 这东西能值五镒黄金吗?就算十秦半两都不值呀! 高俅哀嚎。 “老爷......”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奴听说此物叫纸......”是的,自从少爷买回这东西,他便去调查,知道此物出自东郊一家店铺,专门出售这东西,并打听到坊间对此物的评价很不好。 “乃不堪物,一捏就碎,纯属诳人之物。”
“很多权贵子弟都看过,却无一人购买,少爷倒好,二话不说就全买了,那叫一个......爽快。”
“诳人之物?还爽快?”
高俅听了气爆,一拳狠狠地击在旁边桌面上,抖落多少尘埃。 “这败家子究竟要干什么,真的要弄个家破人亡才行吗?”
“你为何不拦着他呀!”
管家哭丧着脸,支支吾吾半天崩不出一句话来,心想:我怎么拦呀!少爷一回来便揪着我的耳朵,说不给钱便要我老命,我敢不从吗? “老......爷,后来我拦了,特意命人找上门去,却发现那售纸店铺乃......乃李少内的。”
“少内又怎样?”
一个‘少内’高俅根本不放在眼里,“你有没有夺回黄金?”
管家委屈地摇头,“奴不敢。”
高俅气愤,怒道:“有什么不敢,不就是一个‘少内’吗?”
突然,他似乎想到什么,皱起眉头。 “你是说店铺是李肇那混蛋的?”
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少内’,此人乃众官厌恶至极之人,偏偏无人敢对他怎么样,实乃他是皇宠溺之人。 是的,最近朝臣里都议论纷纷,李肇就是皇宠溺的人,不见李相都因此而遭殃了吗? 管家连忙点头。 “那个混蛋,骗了陛下不说,还骗到我儿身上来了。”
高俅垂头丧气,“我和他没完。”
。 但,气是这样撒,人,却不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