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犹豫了。 再看选择二,可买秘籍,这秘籍两字有点难理解,是武功秘籍吗?还是美食秘方,又或是治病良方、制造图纸之类? 如果是武功秘籍,就没这个必要,他不喜武,要之也无用,要是其他,那就是赚大发。 须知道,商店里的东西太贵,如果接受选择一,就算有着飞机大炮,他也买不起,但如果接受选择二,又如果是制造图纸,刚好是制造飞机大炮的图纸,就可以凭借图纸而制造出器械,想要多少就制造多少的那种,比起选择一强多了。 当然,这也建立在有着庞大财力前提下。 同样需要庞大的财力,选择一被动,选择二主动,李肇当然愿意主动一些。 “嘿嘿!就它了。”
李肇心中已有了打算。 至于选择三,那就是多余的,奖励锻炼术,有一定几率可长命百岁?这不是耍人的吗? 一个人如果能坚持天天锻炼,长命百岁是必然的。 “系统,我选择二。”
“好的,开始升级!”
系统的声音起,便再也无声息,究竟有没有升级了,他根本不知道。 “嗯嗯,待寻个安静的地方,必试上一试。”
“李将军,李将军......”尚新见李肇接过圣旨后便失神了,以为他还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惊喜,便出声,他还有话要说。 “哦,哦!”
李肇被催醒,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应道。 “你这人,就是见不得大风大浪。”
尚新调侃,旋即严肃了起来,说,“李将军,陛下有口谕,政经学说需要大力宣扬,这个任务非你莫属,可懂?”
尚新故意眯了迷眼睛。 李肇听之,本来喜悦的脸马上黑了下来。 他懂,当然懂,陛下不就是让他开办私学,教授政经学说吗?不,按诸子百家的说法,不能简单地称为学说,应该称为政经家学说才对,就如儒家、法家、墨家等。 大秦乃文化传播最自由的时代,遂才有百家争鸣之说,也正因为如此,政经家学说想宣扬开来,并非一朝一夕便可搞定,何况还有着那些权贵虎视眈眈。 政经学说,就意味着政治和经济的革新。 政治革新便是废除现在的规制,实行新秩序。 现行的规制乃集权专制,权便是贵,民则轻则贱,如要革新,便要提升民的地位,权贵不可能会同意。 还有经济,摆明就是要取缔抑商,这更加触犯权贵的利益。 皇这个口谕,可是将他往火山里推呀! 而且,他哪懂多少政治和经济,他只不过是半桶水罢了,能胜任吗?有些难。 可这是皇谕,他能拒绝吗?不能,他只能硬着头皮干了,不,自己干死的是自己,貌似找个替死鬼才是上上之策。 但,找谁呢?貌似替死鬼并不多,淳于越?有些难,那家伙已被儒家洗了脑,无法再接受其他学说。 眼下,只能慢慢物色了。 李肇叹口气,觉得任重道远。 此刻,听了旨意之后,有两人久久反应不过来,一个人是李基农,另一人是叔孙理。 “国士?朝书?学说?赐长安乡?”
“杂书成了百家之首,学子皆学之?诏告天下?”
这种种,每一种皆惊世骇俗的存在。 无数不可思议同时在两人心中产生,竟异口同声地震惊嚷叫。 特别是李基农,得知侄儿获取如此殊荣,竟不知以热泪代之,愣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竟直愣愣地盯着李肇,似不认识侄儿一般。 就凭被称为杂书的二书竟成了国士,还赐长安乡? 李基农自感有些不真实。 先不说国士在大秦的地位,就一个属地长安乡,便够他想个几天几夜也想不够。 属地代表着什么他太清楚了,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长安乡就属于侄儿的了,属于他李家的了,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呐! 这是李家几世来从未出现过的美事。 想以前的李家虽有钱,却只是地位低下的商户而已,动不动就任人宰割,但此刻,成为属地之主,便等于成为了人上人,只有他们去宰割人。 而这一切的转变,都是侄儿带来的。 这还不是令他最惊喜的,最惊喜的是,侄儿所写的二书竟被封为朝书,还成就一种学说,更是百家之首,诏告天下,让学子们皆读之。 这意味着什么李基农不想也知道。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长安乡将成为人人向往的地方,李家也成为最尊崇的存在,彻底跻身入权贵行列。 而他侄儿更可能跻身名家行列,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原来二书如此了得,我错怪肇儿呀!”
是的,他当初就是错怪了侄儿,还认为他害了萧何,殊不知,事实刚好相反,是他太不了解侄儿了。 李基农后知后觉,竟惭愧又激动。 相反,有个人满脸哀绝,便是叔孙理,此刻,他跪了下来,不敢再质疑尚新的话,不敢再对长安乡无礼,更是表现出无比崇敬。 但内心是绝望的,对,就是绝望,自知儿子入围后,他迫不及待来到这里,便是想一举压下李基农,在李基农面前满足自己所谓的虚荣心。 但,先是萧何夺得榜一,碾压他儿子,令他不敢相信,接着便是圣旨,圣旨就圣旨吗?还将李肇的二书封为朝书,百家之首,更让学子读之。 这让他的心彻底崩溃。 他的儿子无法和李肇、萧何相比,自此,他也永远比不上李基农,甚至,按如此发展,李基农会逐渐地俯视他,令他一辈子也无法追赶,一辈子也无法抬起头来。 他不甘呀!但,又能如何,他无法改变这样的现实。 李基农处于极度兴奋当中,以致就算见到跪下的叔孙理也掀不起心中快意的波浪,似乎,这一刻,叔孙理已经成为一种过去,又或是,他的想法已经在刚才突破了,上升到另一种境界。 再看向叔孙理时,竟如无物。 看到李基农如此无视的表情,叔孙理内心再次受到打击,竟癫狂了起来,大吼:“不,我不相信,我怎能败于你手里。”
下一刻,他竟狂笑了起来,不知是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还是心中有底牌。 “哼,就算拥有这一切又如何,你李家始终孤立无助,朝廷无人,李家始终是昙花一现罢了,哈哈!”
“而我叔孙家不同,不但有着待诏博士叔孙通,更和朝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关系广得很,不是你李家能比的。”
叔孙理说到这,竟然破天荒地不癫狂了,还露出讽刺,似乎要宣泄内心的不甘,又似乎在拿家世来填补那可怜的自尊心。 是的,此刻的李家毫无朝廷根基,更在朝中无人,甚至李肇还遭到权贵的排斥,这样的家族,注定不能长久兴旺,反观他叔孙家,就不同了。 叔孙家在咸阳根深蒂固,结识的官员多如牛毛,不是暴发户的李家可比的。 “哼!”
李基农懒得理会他,如此小人,已经掀不起他一丝针对之心。 看到李基农这个表情,叔孙理的内心更扭曲,又是狂笑:“李基农,你不敢比了吗?哈哈!不是不敢比,你是无法比,想我叔孙家经营无数,早已在朝廷站稳了脚跟,而且,我叔孙家也联系上了九卿之一,只要搭上这条线,你李家永世也无法和我叔孙家相比。”
“哈哈!李基农,你还是比不上我。”
叔孙理径自站了起来,甚是张狂,竟不跪了,他身边的随从也站得笔直,仿似长安乡在他们眼里是那么的低下。 看到这,就算李基农的思想境界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也忍不住被气得脸色铁青,此人太无耻了,自己比不过,却搬出家族,他怎么就不搬出皇帝来呢? “你,你.......不可理喻。”
正当李基农生气之际,突地,在外面走来了一人,此人显得那么急迫,后来跟着两人,应该是奴役,手里提着大大小小之物,用精美的包裹裹着,看起来甚是隆重。 来人穿着富贵,一看便知是官员之子。 此人一到,辨别一番后,立刻朝着李肇的方向跪下拜倒。 “学生高富贵拜见李将军,富贵携高礼而来,恳求拜李将军为师。”
态度是那么恳切,姿态那么恭敬,礼数更足,让人寻不出一丝不妥的地方。 此人正是高富贵,在得知自己中了榜二,并且二书被众多学子觊觎后,再也不淡定,便第一时间来拜师,而且做足了所有准备,大有不成功就长跪不起的作势。 “拜师?”
李肇懵了,他刚接下圣旨就有人来拜师,有点不对劲。 难道天下人那么快就知道他乃二书的作者了吗?不应该呀! 他知道二书出名后必定会引来学子追随,却想不到那么快。 当然,他就半桶水,为人师真有点贻笑大方,而且收徒只会浪费他的时间,他的目标并非收徒,而是赚钱成为富翁呐! 李肇正想上前拒绝,但李基农先一步行动了。 只见他满脸笑意走向高富贵,轻轻地问:“你是何家小子?”
高富贵为了拜师调查过长安乡,自然知道李基农是谁,连忙拱手说:“回师叔公...”此人为李肇的叔父,自然是师叔公,他要生米煮熟饭。 “小子乃咸阳高府之子,家父乃少府属下。”
“哦!”
李基农听之,眼前一亮。 少府属下,也算是一个官员呐!而且此官员比一些郡守的权柄更大,毕竟乃朝中人,经常接触到少府是一定的,接触到陛下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人之子,也是贵人呐! 李基农连忙走过去要将高富贵扶起来,却不料旁边的奴役说话了。 “回老爷,我家少爷不但是高府之子,还是科举之榜二。”
“什么?榜,榜......二。”
李基农瞪大了眼睛,眼前亮透了。 不但是官员之子,还是榜二?榜二要拜侄儿为师,这,有点,荣耀呐!不,是很荣耀。 刚才还张狂的叔孙理听之,眼眸一缩,兀自退了退,脸上尽是猪肝色。 榜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久将入朝为官,也就是说一个朝廷官员拜李肇为师,这还得了。 他叔孙家尽力巴结,还经营上十来年,才堪堪巴结上一些官员,而李肇,竟然有官员来巴结他,还拜他为师,而且,这个未来官员的老子也是官员。 这......想着想着,叔孙理想吐血,他又被李基农比下去了。 榜二?李肇听之也为之一怔,不过榜二又如何,他还是不想为人师,遂走上前,坚决拒绝,“那个,高富贵,将军我一心只为...只为赚钱,不,只为保卫我朝...”是的,作为将军,保卫朝廷乃他的职责,他不可分心,“是不会收徒的,你回去吧!”
说得那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听得高富贵哀嚎不已。 高富贵正准备做好长跪的准备时,李基农却说话了,还狠狠地瞪了李肇一眼,连忙陪笑说:“富贵呀!别听他瞎说,拜师之事儿,你师叔公我同意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长安乡的弟子。”
高富贵听之大喜,在望了一眼李肇后,连忙从奴役手里接过高礼,高高捧起,“谢师叔公,谢老师,从今以后,我高富贵便是长安乡人也。”
显得那么兴奋,那么迫不及待。 “哈哈!不错的弟子呀!”
李基农笑呵呵地接过高礼,别提有多高兴。 连忙将高富贵扶了起来,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便是长安乡第一弟子。”
是的,他就是侄儿的第一个弟子,至于萧何,并不是侄儿的弟子,充其量只是家人罢了,这是侄儿说的。 “谢师叔公,谢老师!”
高富贵激动极了,眼睛望向李肇是那么的火热。 李肇被叔父突如其来的做法弄得很不自在,叔父这是越俎代庖呀! 这叔父也真是的。 但叔父都已经答应了人家,他还能拒绝吗?叔父也是父,他不能忤逆父的意思。 只能叹气默认。 大家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尚新也准备回宫,突地,庄园外又匆匆走来一人,是的,就是一人,并没有带奴役,也显得那么急不可耐,就似乎怕慢了一步会失去什么似的。 “李将军,李将军,燊也想拜师,恳请收燊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