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话?”
淳于越故作不知问。
灵动儒老不悦了,扯着淳于越的衣服吼道:“还有哪话?插秧,需分之,锄禾,当细勤,割稻,自有乐。”“你是否故意逗我?拿农事来开刷我?插秧、锄禾、割稻,谁不会呀!还来一个分之、细勤、有乐,我活了一辈子,能不懂吗?”
淳于越笑了,连声说:“你懂,很懂,那来这里打扰我干嘛?我可忙着呢?”
“你以为我想打扰你,如果不是你故意唆使那两人来扰我,我会来吗?”
两人已到入土之年,却还是喜欢针锋相对。 “罢了,罢了,你既然不诚心而来,便走吧!咱们争论半辈子,算你赢了。”
淳于越无奈,认怂。
“罢了,怎么行?你得给我好好说说,儒道之格物致知,乃参悟,你却弄出个分之、细勤,何意?”“难道在长安乡呆久了,被李肇小儿同化了?”
最终,儒老说出了心中不忿。 淳于越乃儒道泰山,最容不得有违背儒道之事,而‘插秧,需分之,锄禾,当细勤,割稻,自有乐’很明显,便是讲究动手参悟,这完全违背儒道初衷,这是向墨家投降,他作为对儒道研究一生的人,自然不想看到淳于越变得如此。 淳于越苦笑,只摇头。 要是以前,他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耕作些时日,先前自以为做农乃最简单之事,此刻深耕之,才知其中困难,自非心中所想。 秧,插之,距离远了,会浪费田地,近了,会减产。 锄草,要做到锄细,自是用勤来换取。 待付出辛勤劳动,待收成之日,自有一番收成之乐。 这种乐,自然不是格物致知所能得之。 其实灵动儒老这么训斥他,自是他的思想变得偏离了方向,插秧、锄禾、割稻,便是动手,这和儒家相悖,要是这样想法出现在大儒身上,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相当于他们心中的道被阉割,自问,当人的一生执著追求的东西被打破,内心将会承受如何的困境,作为儒老,他不知结果会如何,但肯定很不好。 “非也,非也!”
淳于越不想再狡辩,便埋头,又专心干起活来,却摇头晃脑地道:“深耕,深耕......”
锄挥得更有力,汗珠挥洒得更尽情。 “汝,汝,腐朽矣。”儒老甩袖,盯了淳于越一眼,气愤地走了。
他没有回隐居之地,直接寻到耿博士,愿意为悟得汽转球出一份力。 耿博士和怀博士激动地接见了他,并带之到阁楼里。 阁楼,乃清净之处,无人敢来打扰,此刻,正有一儒衫打扮之人盘坐于地,眼睛细细地瞅着眼前一图,图中所画乃汽转球,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此人正是念博士,时而睁眼细瞅,时而闭眼深思,甚是专注,却眉头紧锁。 灵动儒老在两位博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看到怀博士,微微点头。 怀博士看到儒老,眼前一亮,立刻站了起来,躬身行礼。 “儒老终于肯出山,念诚惶诚恐,甚喜。”灵动儒老,乃隐居之士,无几人见过其容貌,但此名响彻儒界,是和淳于博士一般人物。 耿、怀两人回来后,便告知此事,并描述其容貌,念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有着这样一个人加入悟道,他信心提了好几分。 儒老倒有些意外,却也不多说,眼睛紧紧地落在画上。 刚才,他听耿博士细说了汽转球,此刻见到画,不胜感慨,暗道此物真是离奇,可研儒数十载,心中有墨,自然不为所惊。 也不做作,便寻得一蒲,安然坐之,细悟起来。 儒老如此专注,三博士更喜,便也寻得蒲,静坐着...... 。。。。。。 一晃一段时间过去。 皇宫,嬴政细说着日子,眼看就到儒家和墨家比拼的日子,有些许兴奋,须知汽转球乃悟得蒸汽机之物,按李肇心中所想,蒸汽机能使马车脱离马,还能用之作用在船上,造出举世之船。 这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事儿呀! 为这事,这一个月来焦躁极了,恨不得日子马上到来。 这时,侍人来报,冯去疾到来。 “传!”
嬴政有些急切地扬手。 这段时间冯去疾也在关注两家悟道之事,此刻前来,必是有好消息。 “臣见过陛下。”
一番见礼后,君臣分位坐下,嬴政迫不及待地问:“卿可知两家悟得如何?”
冯去疾站起来,拱手回道:“禀陛下,臣探得,灵动儒老出山了,此刻正领着三博士悟道。”
“灵动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