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声音虽不大,却一句句地传入到更多人的耳里。
于是,有人不忿了,小声反驳:“胡说八道,儒家想击溃墨家,异想天开。”“李堂长更不是故意吹捧......”自从长安乡三大学堂合并后,李肇成为学堂之长,也就是现代所说的校长,便有了‘李堂长’之称。 “而是真有大学问,汽转球之理并非静坐便能悟得,必须要精得事物要理,通过动手尝试,才能凑效,这便是科技。”
说话之人并非别人,正是三子。 自从和二狗、蛋子进入长安乡学堂后,他认真听学,见识一下子见涨,知道什么叫电,什么叫蒸汽机,什么叫机械之类。 其实,这是进入学堂初步阶段所学,李肇的教学思路很简单,便是先让学子们了解什么是科技,有什么用处,便再深层次地讲授。 殊不知,正是这种大概念的讲解,一下子便吸引了三子三人。 三子了解到这些后,深叹这个世界的神秘,竟还有如此之多无人得知的精妙,遂在休憩之日,联系旧友,说以长安乡学堂的了不起。 今天,如此大的盛事,在闲暇之余,旧友便将之拉了过来,一凑热闹,却见有人诋毁堂长,便愤然出声。 当然,这话他并没有要大声宣扬的意思,只是说给身边旧友听的,殊不知被耳尖的旁人听了去。 立时,旁人气愤不已。 他乃堂堂儒士,岂可让人如此埋汰儒学,更不应该拿李肇那故意制造事端的小人来此大加夸耀。 “无知小儿,儒老都出山了,你还敢如此执迷不悟,看来你乃墨家人,欠揍。”
旁人作出恶狠狠的嘴脸,三子冷不防瞪了他一眼,却也不理会,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犯不着计较。 旧友早知三子进入长安乡学堂,这些日来听闻三子口中的长安乡学堂重重精妙,早已好奇不已,此刻听到‘科技’两字,兴趣更浓,却也不理旁人骂咧,问:“事物要理?科技?何为科技?”
‘科技’两字实在太新奇,深深吸引了他。 “这个嘛!”
三子顿了顿,“其实我进入长安乡学堂的时间尚短,还无法说得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汽转球绝不是静坐便能悟得,汽转球乃冒气所冲而致,不,应该是蒸气......”
在学堂里,他懂得冒气便是蒸气,利用蒸气可制造出蒸汽机,堂长说,蒸汽机的作用大了去,可用于拖车上,说是叫火车,可用于作坊上,大大提升作坊产量,人手还无需太多。 “利用蒸气可制造出蒸汽机,蒸汽机加上马车,可一次载数十人,还无需马匹拖动。”“果真如此?”
旧友听之两眼放光,“也就是说,科技能载数十人?”
想想便觉得是奇迹。
两人的不理睬,严重伤害了旁人的自尊,他的火气嗖嗖地往上升,脸色涨红。 “果真是无知小子,竟敢说汽转球绝非静坐悟得,大言不惭呐!今我为儒子,必让尔等身败名裂。”旁人骂咧,声音分贝立时提升到最高,扭头朝向人群,“诸位,此獠说汽转球并非静坐而可悟得,还说什么汽转球乃科技,科技可载人数十。”
“真是可笑,此乃侮辱我儒家,此人必是墨家之人。”
继续说:“如今儒老已悟得汽转球之道,墨家眼看就要输,想必此人不忿,找茬来的。”
“此人欠揍。”
这声音煽动力很强,而且这里大多是儒士,如此一来,立时引起轰动,个个怒目瞪着三子两人,欲要除之而后快。 旧友看形势不对,立刻缩了缩,悄悄地拉了拉三子的手,三子倒不似二狗般冲动和固执,平时还是懂得进退,见到如此多人怒视自己,连忙陪着笑脸,悄悄地拉着旧友钻进人群中,消失了。 但事情并非就如此停息,三子如此侮辱儒家,绝不被所容,于是,纷纷有人寻找三子二人,三子何等滑溜之人,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竟失去了踪影。 儒士们无法,只得将旁人的话宣扬开来,以此来增加大家对三子的憎恨。 “什么?汽转球乃科技?科技什么玩意?还可一次载人数十?简直是疯了。”
顿时,处处传着这样的骂咧声。 人是聪明的,有人一下子联想到长安乡学堂,据传言,长安乡学堂有三大系,其中一系就是科技堂。 此科技和彼科技,竟如此神似。 有猜想就有想法,想法一起,便在他们心中形成事实。 李肇派人使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