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了,心累了,却全身都漂浮了,轻便地像云一样,风一吹就可以游好远。我蜷缩在沙发里,眼神无意地看着前方。脑里回想着昨天张成成临走对我说的话。“呵呵,本来想对你发泄,没想到还是让你扳回一个回合,从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和你发泄了,我也不知道,发泄后,又避免不了后悔。”
“从小,你在我身边都是真性情,打我骂我欺负我,只要你开心,我也怎么都行,我可以唱歌,给你跳舞,是不是正因为这样,你把他当作一个物品,所以物品的感情自然也是廉价的?”
“既然我们同命相怜,那就彼此祝福,看到底谁的命运可以改变。”
手机铃声又响,将我从混沌中惊醒。“喂?”
“湾湾,你怎么还没到?都过点了哎!”
张双双焦急地问。“哦,帮我请假吧,身体不太舒服,浑身无力。”
我看了一眼时钟,眼皮沉沉地说。“怎么了?感冒了?要不要去医院,需要我过去不?”
“没事,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拜。”
挂了电话,我坐了起来,望向窗外,阳光火辣辣的射在脸上,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晴天了?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享受着太阳公公暖暖地抚摸,它就像一个治疗仪,暖暖地疗着伤。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咚咚咚!”
急促地敲门声响起。我抬了一下眼皮,十一点了。“谁啊?”
我懒洋洋地坐起,找好拖鞋,揉揉惺忪的眼。“哥。”
我打开门,看到李猛焦急地双眼。“你来了,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火急火燎地,怎么了?”
我懒洋洋地坐回沙发。“什么怎么了?生病了也不告诉我?纯属让我着急!”
“我什么时候有病了,谁跟你说的?”
“没有病,请病假?”
他进屋后,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大口。“我听到消息后,急忙赶过来。”
“雇主说的?你们两个之间消息还挺畅通的。哦,我没事,就是不想上班。”
我低下头,嘟囔着。“以后不想上班,请事假,扣工资随便,别请病假,好好地诅咒自己。”
见我低头不语,他坐到我身边。“昨天和成成说开了?”
他温和地问。我抬头看他,他读懂了我的意思,说:“昨天在酒吧喝醉了,我给接回去的。你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少让我少操点心。”
“中午少吃一点,晚上哥带你吃大餐去。”
他说完,直接走向厨房,开始熟络地做起饭来。休息了一天,再加上李猛的照顾,精神好了许多。在清原的夏季,晚上六点,夜生活才刚开始,有的时候能一直延长到凌晨,还余热不散。坐在李猛地车里,看着立交桥上的霓虹灯闪烁,美不胜收。车子在一家古香古色的茶苑停下,刚走近就可以闻到一股浓浓地清香味扑鼻而来。“‘兰晴茶苑’,大晚上的,哥带我来喝茶?”
“呵呵,进去就知道了。”
他看到我的疑惑,不禁感到好笑。“诶哟,李总,这边就等您了。”
一个身材有些发福,大约50多岁的男人满面含笑的走出来。“任老客气了!”
李猛寒暄着,“哦,这是舍妹,在家呆着无聊,一起来热闹热闹。”
“欢迎,欢迎,本来就是家庭聚会,趁着小儿回国,一起聚一聚,快请!快请!”
刚一进门,我就被室内的淡雅所吸引,竹藤、株蔓层叠有秩,统一的深黄木色,正对门的茶具架上,一排排紫砂壶具配着一株株小盆兰花,有的盛开,有的打朵儿,在紫砂的搭配下,愈加显得玲珑娇媚,又清丽脱俗。右面的整面墙上长长地挂着一副珠绣的“《清明上河图》”,我激动地跑上前摸了摸,虽然有玻璃罩着,却能看到里面的做工精致,线刚珠润,“茶者,南方之嘉木;兰者,水中之娉婷,若茶若兰,益君安也。”
我品着右下角的落词,不禁读出声来。“这……”这不是《清明上河图》,虽然我不太懂文物,但凭这落词,再加上仔细看着图上的人物,除了显示出和平安乐的盛世,还能看到他们的细微的表情,洋溢着幸福和美好。“对,这不是‘上河图’,仅是模仿而已,这是家妻……兰若生前卧病十年里,给我留下的唯一纪念,年轻的时候我就喜欢茶道,也许是缘分,遇到了经茶世家出生的她,虽然后来也走上了传媒,但是余下的老力还是在这里,守着茶苑就像守着她一样。哎……”“任老,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李猛拍拍他的肩部,手掌前摊,示意他前面带路。顺着长廊,可以看到一面面屏风广角的摆放着,每一个屏风后,都有一个美丽地古装女子,俯坐在茶海旁,以优雅的姿势,给客人选水斟茶,一颦一度宛若仙子。我尾随在李猛的身后,边张望边欣赏,边想着那个叫“兰若”的女子,是不是比侍者还要淑美,就如兰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