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吗,第一次出现这样吗?”
我摇头。李猛气血上涌,脸红的要成紫色,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气我在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没有告诉他。他站起身踢了好几下墙根,依然不解气,猛地抬手给自己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将我哭的抽泣都吓停止了,我抬手抓着他的衣襟,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俯身拉起我,将我放在背上,背我下楼。我趴在他的背上,心像有了着落一样贴在胸口,但那却只是一个空壳,在看到那空荡的病房的那一刻,我的整颗心脏像被挖去了一样。我真的无法接受,我的世界里没有了叶铭辛。曾经,我拼了命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后来,好像累了,倦了,没有那股勇气了。我开始可以敞开心的去面对他和席浠,可以允许他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我开始以博大的胸怀去接受他在这个世界里任何一个角落呼吸,但是前提是让我知道他在哪里。我可以不去打扰,我只要知道他在,在一个可以找得到的地方,当思念的时候可以偷偷地看一眼。就好。我的脑里又开始闪现我们从童年一路走来的所有故事,每到找不到他的时候我就愿意这样想,好像在想的同时又重头经历一遍一样,可是想完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想他,想他。还是想他。“哥,我好想他……”我搂紧李猛的脖颈,脸贴在他的背上,衣襟已湿了一片。李猛听不到,他只会加快走的步伐。李猛开车将我带到医院,医生为我做了检查,说是由精神紧张引起的失语症,经过休息调节就会恢复,但是具体需要多长时间他无法确定,李猛对这个结果不放心,再三要求医生重新诊断,医生执拗不过,又检查了一遍,还是这个结果,开了一点药,让我回家休息。在回去的路上,我用李猛的手机打字告诉他,我在车上遇到了小偷,里面的手机和房门钥匙都在里面。李猛问,里面还有什么重要的证件没?我点头,我告诉他里面还有几百块钱,还有身份证和两张银行卡。我写完后,情绪更加低落。李猛揉了揉我的头,说明天他帮我办理,要我放心。我点头,和他一起去了他的住处,李猛在超市买了一袋面片,回去给我做了面片汤,吃完饭后就让我吃药,让我什么都不要想,回房睡觉。医生开的药,有着嗜睡的作用,才躺下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而且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大亮,当我洗漱完坐在沙发上发呆时,李猛回来了。他拿着一个米色袋子,看到我后就乐了,让我看看喜不喜欢,我接过袋子,见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米色手提包,一拿还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步粉色的智能手机,是我喜欢的那种款式。我拿起来有些爱不释手,在上面打上:谢谢哥,我很喜欢。李猛温温地一笑,说了一句:“傻瓜。”
吃完午饭,李猛带我去街道派出所补照了身份证,又办了一张临时身份证,去银行挂失了卡,兜兜转转下来用了两三个时辰,办完之后李猛想带我回家,我抓着他的衣襟摇头,用着口型说着:“我想回家。”
李猛二话没说的去商店为我买了一把锁,找到了小区物业帮我安装,李猛把新钥匙放到我的手里对我说,“家随时都可以回,但不是现在,这几天你的身体不好,我不放心,所以一定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才放心。”
我看着他关切的样子,点头答应,现在我只有他了,不能再任性了。我看着李猛前前后后为我忙乎的背影,鼻子泛酸,还好,还好有一个人没有扔下我。谢谢。在李猛家的日子很闷,他比我想象的更忙,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留下做好的早餐,中午睡午觉的时候,他又回来送餐,提醒我吃药,晚上倒是回来的很早,但是他还要在书房工作一段时间,我知道他是把文件带回家审阅了。李猛为我给杂志社请了病假,将我新的手机号告诉了尹编,尹编可能也了解到了我的病情,没有给我打电话,只是发了一条短信,信息也很简洁:孩子,慢慢来。在李猛家的第三天,我的心像春天的大地一样,以无法察觉的速度长出一大片的草,挠的心里痒痒的,让我在房间里坐卧不安,我背着李猛偷偷打了的士回了家,其实明知道家里什么人都没有,我还是想回家看一下。家里几天没有住人就落了一层的灰,我拿起抹布屋里屋外的擦了一遍,在客厅里歇了歇,看看要到中午的时间,才出了门。今天的天气不错,几日的西北风刮累了,好不容易静谧下来,让人可以有心情欣赏一下这晚秋的景色,天空蔚蓝无云,像刷洗过一样。喔,运气也不错,刚出小区的楼栋就看到了一辆的士,像在专门等着我一样。我跑上前,在手机上打出李猛家的地址,司机看到后了然地点头,按了一下门栓示意我上车。我有些迟疑,觉得这司机有一点点面熟,但脑里混浆浆的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时间对于出租车司机来说,就是金钱,最讨厌慢吞吞、拖拖拉拉地乘客,我怕司机嫌我麻烦将我拒载,开了后门带着疑虑上了车。司机的开车技术很娴熟,一看就是常开车的人,我的疑虑慢慢地消散了,虽然大多数时间坐公交,但是打车的时候也不少,说不定是哪一次坐过他的车,所以面熟。去李猛家的路上会经过一座高架桥,因为多处的车流在桥头进行汇集交叉,那里成了日常堵车的要塞,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是经过那里的车都要准备十几分钟的塞车疏散时间,这几天的药劲作用,精神上轻松很多,但是总会犯困,车子往前挪一下,停一会儿,停一会儿又耸一下,我坐在车里悠悠晃晃地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