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入通玄境的强者了。天地间气运流转,点点气运如同流萤一般向着李默然飞去。如微风拂面,草原上微微震荡。无数青草变得青翠无比,远处的河流中,河水不再平静,那汩汩的声音如同滚水一般响彻在众人的耳朵之间。群山之上,百鸟齐飞。有野兽在草原上奔跑,有战马唤醒跳跃。这一刻,草原上的气运达到了空前的凝聚。“如果草原气运尽数被李默然所得的话,那么草原百年不到,必将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兀立与王世充等人脸色凝重,他们知道气运对于一个武者到底意味着什么,更是知道就算是至境强者都要对这气运二字心存敬畏。一旦能够得到气运加持,那必将是天地间无上的宠儿。只是没想到,方才的一番感悟,竟然让李默然直接从半步通玄之境,直接晋升到了通玄之境。虽然这通玄之境还尚缺一步,但这草原上的诸天气运只要加持己身,这世间就真的诞生第一位通玄境强者了。一位通玄境强者啊!而且李默然并不是草原之人,他完全可以不用顾忌草原上的一切,甚至他可以通过这个办法直接削弱草原上的势力,从而使自己的势力或者使大唐的触手深入到草原深处。至境如何,半步通玄之境又如何,只要李默然愿意,他就是通玄之境,就是天下第一人。这一刻,杨妃也是眼神痴痴地望着半空中的李默然,这个少年身上总是有太多惊奇的事情让她震惊了,只不过眼下的这种情况并不是她最想看到的。就在众人眼神紧张地看着半空中的李默然的时候。一幕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半空中,李默然微微一步向着上空踏出。这一步之下,天空中白云萦绕,隐隐有莲花法座闪烁其中。“一步通玄,可达天象!”
声音低沉,如同黄钟大吕响彻李默然的耳边。只不过这一刻李默然将要踏出的脚步微微一滞:“若是以牺牲草原为代价的通玄,又能如何?也不过是天象下的一个傀儡而已。”
李默然缓缓转身,诸天气运相随,尽数灌输在他的指尖之上:“一步通玄,通玄之上乃是天象!”
“草原气运三千,通玄境留其十分之一,其余尽数散于草原之上。以馈赠山野草泽。”
说完,李默然手指的气运尽数散去。整个草原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奔跑不安的野兽停止了咆哮,翻滚的河水重新归入安静,不安的马儿渐渐的安宁了下来。这一刻,李默然哈哈一笑,手指在腰间一划,一道白光匹练长空,如彗星直上苍穹。这一腰中剑直上云霄,斩落在那虚无缥缈的天道之上:“我乃天地人,不受上界仙人!”
一剑之下,天空如同瞬间矮了三寸。光芒中,李默然身上攀升的通玄境戛然而止。这一刻,气运散落四野,大地重新回春。王世充震惊了,这梦寐以求的通玄全境竟然被公子硬生生的折断。兀立震惊了,他没想到草原之上李默然竟然会选择自断通玄路。半空中人影淡淡一笑,转身向着大唐方向而去:“我自有我道,红尘三千自在道。”
草原上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瞬间弥漫在大唐,突厥,吐蕃,西域。乃至波及了整个天下。吐蕃之地,金碧辉煌的高僧殿堂。数位长眉苦行僧低声合十:“阿弥陀佛,入通玄而回首,境界必将永远止步通玄,终生无妄天象。”
“此子韧性了得,真是天不生默然,万古暗淡无光。”
“能看透天运,必将是大自在者,此子,必将与我佛家有缘。”
诸位高僧中间,一位白衣少女盘腿而坐,正在摆弄面前的鱼缸,水晶般的鱼缸中,一尾金色的小鱼随着她的手指不断游动。少女不时传来低沉的轻笑声,显得调皮,灵动。这里乃是吐蕃最威严的高僧殿,一个傻女看着显的格格不入,但周围的高僧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这个少女充满了尊敬之意。“你们几个老家伙,没事的时候就应该多研究一些佛法,你说李默然又不是你们的弟子,也不是吐蕃之人,只不过是过天门而不入,哪里由你们来的那么紧张不安?”
少女轻笑,语言如同清脆冰凌,空旷淡然。“若是李默然入吐蕃,可有几分胜算?”
高僧的一句话让少女微微皱眉:“同时半步通玄境,按照客随主便的话,这里应该是我的主场,没理由会输给他啊。”
听着少女不是回答的回答,几位高僧脸色淡然:“若是主场作战的话,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那这李默然的半步通玄境难道真的就是天下无敌了不成?”
“半步通玄自然有高有低,难道你们几个认为我能够战胜他不成?”
“不过,若是我这小鱼能够化龙的话,那估计有八层的把握能够战胜他呢。”
少女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诙谐:“要不你们用你们的鲜血喂养我的小鱼吧,估计能长的快一些。”
红尘道场。李默然就这样漫步行走在红尘之中,他从草原归来后,就从一个山村一步步的向着长安走去。这一路上他见到了官兵的跋扈,看到了老人的无奈,也看到了无数男子为了生活从事着各种各样的事情。田野间,有农妇在辛勤的侍弄着庄稼。河流边,有小孩将简陋的竹竿甩进水里,垂钓出一尾精致的小鱼,继而几个孩子开心的笑了起来。暮夜十分,有牧童归来的竹笛声,悠长缓慢:“这位公子,你没事站在路边傻愣着干啥?这天都黑了。”
李默然只是沉静不语。少年叹息了一声,从牛背上摸出一个野果:“这是刚刚摘的,送给你了。”
“不要,我只想听听你的竹笛声。”
牧童嘿嘿一笑:“那可要等到明天了,今晚我要回家,我爷爷还在等着我做饭。”
“你爷爷,那你爸妈呢?”
“我爹在突厥战争中死去了,我母亲去年得病死了,就剩下我爷爷和我。”
“那你怎么生活的。”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前一段时间这里的商行纷纷降价出售,我就趁着这个机会用一些小手段得到了很多的粮食。”
“小手段?”
看着李默然疑惑的表情,少年嘿嘿笑道:“就是借别人的钱,买价格低的。然后再稍微加一点价格卖给那些愿意囤积粮食的商人们。”
牧童的话让李默然不由地笑了起来:“倒是一个机灵鬼。”
“大叔,我要回去了哈,你也早点回家吧。”
夜幕中,李默然沿着村野间的小路慢慢走着,借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他看着四野中飞扬的流萤,听着草丛间此起彼伏的虫鸣。感受到一点点的露水从天空中降落下来,目睹着月亮渐渐西沉,天空中那指北的明星在身后渐行渐远。红尘一日观大道,大道自在三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