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夏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似得，抿抿唇道：“你怎么来了。”
宋云深看着她满脸的汗，拿出纸巾给她擦脸，“还有多少。”
“没多少了，我这里发完就能走。”
宋云深一把将那些传单拿到手里，“去那边坐着。”
“啊？”
“喝点水。”
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瓶水，见她的熊掌扒拉不开，干脆拧开了让她两只爪子捧着。在他面前喝了，才帮她拧好，“我帮你发，一会的功夫，去等着嗯？”
林又夏哪里舍得，“别，我来吧，你哪能干这个。”
宋云深单边眉毛挑起，“老婆，我为了打工，清洁工都做过的，反倒是你，算了去坐着，不然咱们又要迟到了。”
林又夏被他拉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宋云深把纸巾递给她，“要是热先去把这玩偶衣服换下来。”
他看着手里还一沓的传单，开始起身派发。他长得好，路边的女生经过都会收下，或者问他要号码。宋云深就会指着林又夏，闹得她有些像个缩头的鹌鹑，觉得自己又给宋云深丢脸了。背过身去，只留了个胖嘟嘟的背影。等路灯都开启了，宋云深这边把传单发完，才过来看她。林又夏已经红了眼圈，刚才有几个小朋友过来问她是不是卖气球的，看她哭了也不敢问了。她越想越委屈，等宋云深一安慰，嘴巴一张差点就哭出来了。“怎么了？”
男人见附近人来人往的，干脆带她起来去车里。结果熊娃娃的衣服太胖了，卡在为止上下不去。林又夏彻底绷不住了，眼泪一下滚了下来。“太丢脸了，你别管我了。”
她说着要蹲下去哭，结果也蹲不下来，更气了。宋云深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把这熊熊抓过来，帮她把后头的拉链开了，她身上还套着工作服，现在全汗津津贴在身上。“去附近酒店洗个澡？再换一身衣服？”
宋云深这些年，也知道自己这位太太的小毛病。越在意越容易出错，又怕给他丢人。越急越容易哭。越安慰她越难受，还不如直接给个解决方案。果然，她又很听话地点点头。等进了浴室洗澡，宋云深去楼下给她买了条长裙回来，才听到浴室里的哭声。男人站在外面，站了会，才开门进去。林又夏正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呢，两只眼睛都哭红了。有点像她平时发的悲伤蛙表情包。“不喜欢这份工作，可以辞职的，想休息一段时间，也可以，或者我请假，咱们也好久没出去旅行了，还能带上爸妈。”
宋云深说了好多，林又夏低着头。“其实我觉得，我只是在拖你后腿。”
她声音闷闷的。宋云深瞳孔一滞，又想起了她之前跟自己提离婚的事。“我什么都不会，你看你跟你同事出去，他们的老婆，不是金融的，就是也是法律相关，要么就是医生，就……就我只知道公司那点小事。”
林又夏不敢看他。身上的衣服刚才洗澡的时候都脱了，她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很认真地坦诚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你跟我一起，我觉得不像夫妻，像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