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子监狱。南城部队,单亦君的办公室里。简君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着,突然转眸看向办公桌旁坐着的男人:“凭什么断定十一就是凶手?”
那男人是单亦君,他此刻神情冷然,抿着薄唇什么话也没说。昨天单老爷子火化安葬了,他们便连夜赶回了部队,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问你呢!凭什么说十一是凶手?”
简君见他不回答,大步走到他的桌前,两手往桌面一拍,便恼怒的低吼。单亦君总算有了动作,慢悠悠的掀起眼帘,目光不深不浅的看了简君一眼,道:“她有作案动机,这件案子还有人证,你说她该怎么洗脱嫌疑?”
这话让简君愣了半晌,许久才道:“你的意思是,你也相信十一是凶手?”
“不知道。”
男人垂眸,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因为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确定了一件事情。殷十一,是殷思明的女儿。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情,单亦君的眸光便会阴冷几分,攥着钢笔的手也紧了紧,牙关紧咬着,一副仇恨的模样。“你不知道?”
简君笑了,有些冷。他站直身体,垂眸看着单亦君,“你不知道?殷十一是你什么人?你不相信她?”
显然简君是对单亦君的态度不满意,一双眸子里溢满了怒火,是真的很恼怒。“你是她什么人?”
清冷的男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简君愣住了。在他错愕之际,单亦君缓缓的抬起眼帘,平静的对上了他的双眼。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个错愕,一个深邃。“你什么意思?”
简君总算反应过来了,单亦君话里有话。“你对十一的事情,很上心。”
单亦君简单说了一句,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工作了。他有自己的烦恼,对于殷十一,他的内心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她是他的妻子,一方面殷思明却是他的仇人。“单亦君……”“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未等简君的话说完,单亦君便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的赶人了。简君蹙眉,也知道他是真的公务繁忙,索性说那么多也没用,转身离开了。刚步出门便在长廊上遇见了言郁,言郁也看见了他。“简首长!”
敬了个军礼,言郁站住了脚,将他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简君:“言爵那天晚上递给首长的文件是殷十一的身世资料。”
说完他也没有停留,举步便往单亦君的办公室去了。简君在原地愣了半晌才举步离开,他想,应该想办法将殷十一的那份身世资料拿过来好好的看看。看看单亦君到底看见了什么,次对十一的态度才会突然大变。办公室里,从简君离开后,单亦君就一直呆呆的看着窗外。心里空荡荡的,完全没有心思去处理什么公务。直到房门被敲响,他才幽幽的拉回了自己的目光,冷道:“进来!”
嘎吱——门被推开,言郁一身笔挺的军装进门,“报告首长,我回来了。”
单亦君点头,随即问道:“怎么样?”
他其实并非一点不关心殷十一,至少暗地里还派言郁去南城第一女子监狱探监,去看看十一到底过的好不好。“她还好,只是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有没有让你带话给我?”
“没有。”
单亦君愣了愣,心抽抽的疼,又问:“有没有说想见我?”
言郁的神色微变,还是道:“没有。”
他去探监的时候,殷十一格外的安静,整个人就像是木头一样。她看着言郁,双目无光,又好像不是在看着他一样。言郁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没有喊冤?”
单亦君抬目看向他。似是想要从言郁的神情里,找到一丝一毫的纰漏。言郁摇头:“没有。”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单亦君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垂眸看着桌上的文件,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然而,言郁却并不着急离开。“还有事?”
听到男人沉冷的嗓音,言郁犹豫了半晌总算是开口了:“首长,也许殷十一真的还是无辜的。”
话落,又是一屋子的安静。过了许久,单亦君才道:“去忙吧!”
他对言郁的话并没有表态,只是让他离开。言郁该说的也说了,继续说下去只会让单亦君多想或者心烦,对殷十一有益无害。所以这一次他离开了,走的时候还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南城第一女子监狱殷十一刚进去第一天,因为有言郁打招呼,所以她被关在一间暂时空置的房里。言郁离开后,殷十一便被带回了房间。看着狱警将门锁上,殷十一站在原地没有动。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草席,殷十一站了一会儿便在草席上坐下了。后背靠在墙上,她的脑海里反复的回荡着这两天的经历。原本她应该回到部队了才对,可是因为单老爷子的死,她被剥去了军衔,最后还进了监狱。不知道为什么,十一觉得自己想起来都很可笑。平生第一次进监狱,殷十一倒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原本以为只是关禁闭一样,她正好能够用这些时间好好的想想问题。可是未等殷十一静下心,牢门便被人打开了。“56号,换房。”
殷十一回神,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号数,这才发现那人是在跟自己说话。她扶着墙壁站起身,看着牢门被打开。下意识的问道:“去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
女狱警的脸色很不好看。原本是言郁来打过招呼,让她给殷十一找一间干净的房间,尽量让她一个人独处。其实她很理解言郁的意思,毕竟在这监狱里囚犯出事可是非常正常的。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多么了不起,有言郁罩着,结果刚才总警监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特别叮嘱不要对56号殷十一特别照顾。所以女狱警来带殷十一去她应该去的地方,好好的感受一下女子监狱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