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剪头的,没道理让女兵的长发留着过夜。不过,再看看其他女兵,贝雨和秋晨的过肩长发也没剪,看来不是花凛筝一个人的问题。“全体都有!三公里越野!向右转!”
米君该教育的也教育,其他班已经有新兵开跑了,她也不甘落后的下起了命令。“啊……”一听到要跑三公里,暗暗提着裤子的秋晨立马哭丧着脸,几不可闻的哀嚎了一句。她皮带都没系,这三公里她岂不是要一直提着裤子跑?“起步跑!”
米君并没有发现秋晨的异常,或者她就是发现也不会为秋晨开特例。一班女兵刚跑出操场不到一百米,在旁边陪跑的米君就发现地上‘咚’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掉了。低头一看,黑暗中她一眼看到一个水壶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谁掉的,但肯定是一班女兵掉的。“继续往前跑!加快速度!”
米君停了下来,手往前一指,让一班女兵继续冲的同时,她绕到女兵们捡起了水壶。打从米君捡起第一个水壶开始,跟在一班女兵身后的她,就开启了捡东西模式。一班女兵一路跑一路掉,米君就一路跟一路捡,水壶、鞋子,能掉的都掉齐全了,她就差捡起一床被子了。米君捡得脸色发黑,两公里过去,她以为该捡完的时候,一抬头发现秋晨的背包整个散了,被子‘哗’一下半床被子垂散了下来。秋晨的背包没打牢,一散开她就发现了,她连忙转过身,动作飞快的捞起散开的军被。米君在队伍后面瞪着秋晨,秋晨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抱着军被继续往前跑。此时,秋晨的心跳跳得别提有多快了,一个原因是跑步跑得,另一个原因则是被米君给吓的。她早就发现了,她掉的水壶和鞋子都让米君给捡了去,她可不敢再让米君这个母夜叉再帮她捡被子了,搞不好会死人的。又跑出一段距离后,米君没再紧跟着一班女兵,秋晨偷偷回头看了一下,米君远在身后五十米。“天呐!我脸都没洗就被赶出来跑步!以后该不会天天都这样吧?”
秋晨呼哧呼哧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着,累得快倒下的她,真真是欲哭无泪。“都说当兵苦,我以为只有男兵才苦,原来我们女兵也一样!”
贝雨眺望一眼远在前方的男兵队伍,同样快累趴下的她,哭丧着脸只想回家。黎明到来,天色灰白灰白的,听着身后叽叽喳喳传来的幽怨,凌清回过头去,看到的却是花凛筝汗湿的小脸,小脸平静无波没一点表情。“挪一下眼,再看下去我会怀疑你爱上了我的。”
花凛筝就在凌清身后,见凌清盯着她就不转眼了,她不由得嘴角一牵,洋溢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切,老子喜欢的是男人,肌肉型男!”
凌清一副被花凛筝恶心到的神情。“哦……像熊飞那样的肌肉大块头是吧?”
花凛筝表示了然的猛点了一下头,随即笑得更欢了。“闭嘴!老子和他八字不合!”
凌清一听到熊飞的名字,反感得一个趔趄差点摔跟头。“不是冤家不聚头。”
花凛筝嬉笑着揶揄道。凌清没再回头和花凛筝斗嘴,不然越斗越没完。她咬着牙暗想,花凛筝肯定是在报昨晚的一箭之仇。不就是昨晚上开她和赵尽琨的玩笑了吗?花凛筝犯得着这么记仇吗!累得半死的新兵们绕着营地小跑一圈回到操场,只多不少足有三公里。女兵们七倒八歪的站成一排,米君则满满当当抱了一怀抱的各种军用品,看着气喘吁吁队列不成形的一班女兵,她气得将怀里的水壶鞋子一股脑儿用力扔到地上。‘哐哐当当’的声音一传进耳朵,一班女兵就好像被刺激到一样,立马一个挺身,一个个自觉得整队向右看齐。满地的物证在此,一班女兵免不了又是一顿骂。汗湿的长发黏在脸上一点也不舒服,挺着胸列着队花凛筝又不能伸手去撩头发,机器人般站着又听了米君一顿骂。解散回到宿舍,不管哪个宿舍的女兵,无一例外的全在吐槽着各自的班长。一排一班的女兵,对米君有最大意见的要数秋晨了。“我们班的母夜叉太恐怖了!她把我从上铺直接拽了下去!我都快吓死了!当时又那么黑,她也不怕我摔死!”
秋晨很生气,跪坐在上铺的床位上,一边整理内务一边怒不可遏的大声道。“我也被她吓到了!你摔下来的时候还差点砸到我!”
贝雨就在秋晨的下铺,同样在整理内务的她一下直起身,颇为赞同的看着上铺的秋晨。“我提醒你们一句,外面人来人往的,指不定某个母夜叉就在门外偷听呢。”
秋晨的大嗓门实在是太大声了,已经整理完内务,正在扎头发的花凛筝,清泉银铃般的声音缓缓道出。秋晨吓得立马看向门口,与此同时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知道自己嗓门比较大,没办法,从小就这样,一时半会儿要改过来没那么容易。“我还是不说了,真要被母夜叉听到了,指不定怎么修理我。”
秋晨说完就抿紧了嘴,似乎不抿得紧一点,声音就会自己冲出来一样。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秋晨刚说完,米君就黑着脸走进了宿舍。花凛筝从镜子中看到了米君的身影,她惊得眼睛一下大睁,扎头发的动作瞬间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