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重礼,太师可还喜欢?”
阮太师双手背在身后,“老夫没工夫在这里听你卖关子,这房中只有你我三人,五王爷有什么吩咐明说便是。”
“太师真是个爽快人,那就明人不说暗话。”
简峰把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大红色的华丽衣裳露了出来,阮淑妃一眼便认出是茉儿登台赋诗穿的那套,她将要蹲下身扯出袋子里的衣裙。简峰轻轻说道,“淑妃娘娘,奴才劝您还是不要动为好,免得如茉姑娘和二小姐似的。”
阮淑妃手僵住,怔了片刻才缩回来,“你是说,二妹被下毒是因为这衣服?可这衣服明明就是那狐媚子穿的,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淑妃娘娘,您入宫也有段时日了,这些手段还见的少吗?此时茉姑娘的情况比您府上的二小姐的情况还要严重许多,您在宫里见过这般下毒害人的吗?”
简峰扯着麻袋的一角,将华服倾倒而出,“这件衣服,便是我家主子送您的第二重礼。”
“礼是送给您了,但这件衣服是否是贵府二小姐毒发的诱因,这件衣服出自何处,又为何人所利用。相信以太师府的实力,就不用我这个做奴才的在这儿胡说八道了。至于,五王府的茉姑娘为何也会中毒,就烦请您等贵府二小姐苏醒之后,仔细盘问一下了。”
阮太师的面色愈发凝重,宝音才回来不到一个时辰,牧晟就已经将这些证物搜集过来的丢给他了,他从前只以为牧晟只是个没头脑只爱征战沙场的武将王爷,如今看来,他倒是小瞧了牧晟。“至于这第三重礼。”
简峰话不停歇,麻利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深蓝的厚厚的本子,其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账簿。简峰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递到了阮太师手里。“我家主子知道太师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所以就命奴才给悄悄处理了,毕竟太师府的两成盈余,八成收入都在这小小一本账上。”
“我家主子还说,他这么做是怕这账目被其他个心怀不轨的人呈给了皇上,皇上就算是懒得处理,也得处理了。”
阮太师听得面色发白,放在他手中的蓝色账簿似有百十斤重,阮太师的手捏的清白,私要把那厚厚的本子洞穿一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简峰陪着笑。“太师先别生气,奴才这礼物还没送完呢,要不您把账簿翻开瞧瞧?主子说您一定会喜欢的。”
阮太师翻开第一页,赫然便是一张三指宽的封条,已经微微破损,显然是经过了什么大的迁徙风吹日晒才形成的痕迹,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丁酉年四月十三日封。阮太师的手一松,封条连着账簿掉在了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气,阮淑妃忙给他搬来了椅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阮太师再无力气,那箱子里装的东西,足以要了整个太师府的性命,他苦心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太师府,竟被人一夜之间查了个干干净净,且让他毫无反手之力。“这只是半边封条,我家主子对这箱子没什么兴趣。”
简峰弯腰拾起了地上散落的账簿和封条,轻轻的打了打灰尘,交还给了阮太师,“哦不,是……我家主子这次对这箱子没什么兴趣,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可就让人不免好奇了。”
“箱子现在在哪!”
阮淑妃急道。“我家主子半路遇到一波绿林匪徒,带着箱子逃窜,一眼辨认出是太师府的东西,已经叫手下抢回来送到边境了,此时应该已经在西凉了。”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家主子说了,他施恩不图报,送给太师的礼物,太师只管收着便是。”
简峰转过头,“我家主子还让我给阮淑妃带句话。”
阮淑妃有些惊讶,五王竟然单独带话给她,“你说……”“我家主子说,他只想过他该想的,望阮淑妃也能只做你该做的,告辞。”
话毕,简峰转身出了太师府,带着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阮太师和阮淑妃愣在房中。————城南,玉心湖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徐徐的微风吹拂着玉心湖的湖水,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岸边绿树随风轻摇,散发着盎然的生机,河岸之畔两山夹水,溪流潺潺,仿若人间仙境。碧水蓝天之下,一叶扁舟横在湖面中央,其上载有二位身着华服之人,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开口道,“潇儿,你可喜欢这里?这可是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地方,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舟上的女子面容姣好,但神情却是甚是不屑,双手环着手臂,脚下往船尾窜了窜,拉开了二人的距离,“牧寒这就是你说的十分重要的事情?你不会是在寻我的开心吧。”
牧寒又往前窜了一步,将两只大手包住南潇细嫩的小手,“你瞧出来啦,我瞧你这几日闷闷不乐的,所以才找个由头带你出来。”
南潇勾唇轻笑,两只手毫不留情的从牧寒的手中抽了出来,凛声道,“莫不是你将我当做成了三岁孩童,随随便便看个好风景,就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