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见到你。”
牧晟连年征战沙场,并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许是多日不见茉儿,相思成疾,也说了这般煽情的话。茉儿鼻尖微红,一向刚强的她,竟在瞬间热泪盈眶。牧晟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看着她。茉儿心花怒放,粲然一笑道:“阿晟就让茉儿一直呆在街上吗?”
茉儿一笑,牧晟也跟着痴笑起来,这模样,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张扬与霸道?将茉儿一把捞起,而后放到了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将茉儿圈在怀中,任由黑马缓缓而行。茉儿窝在牧晟怀中,低头浅笑。南潇已经足足一日不吃不喝,南相踏进南潇闺阁,道:“潇儿向来沉稳懂事,为父从不曾为潇儿担忧。可自打五王灭晋,凯旋归来,潇儿你便不曾做过一件让为父省心的事情。”
南潇抬起红肿的眸子,自己躲在这屋子里,也哭了好多次了。“父亲明知道潇儿心悦五王,还偏要着急将潇儿嫁给九王,又是何道理?所有人都说父亲疼爱潇儿,潇儿以为不然。”
南潇气愤起身,横眉冷对。南潇的话,好似一把利箭,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向着南相击去,碎了南相的心。南相心如刀割,失望地盯着南潇。过去,南潇是南相的骄傲,整个大越,谈及南潇,都是带着艳羡的,因为她是丞相府嫡女,因为她优秀。可自打牧晟凯旋归来,她请旨嫁入五王府未果后,便再无过去的风华,每日沉迷于儿女私情,倒是失了大家风范。南潇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抬起眸子,直视南相,道:“潇儿不明白,难不成父亲是以为,潇儿与牧寒的事情,丢了相府的脸,急于将潇儿赶出府去?”
南潇之言,句句扎心。南相心赌得厉害,怒其不争,却强压着自己的怒气,不与南潇过多计较。南潇气急败坏,冷笑一声,继续道:“父亲当真无情。”
南相顿时火冒三丈,举起手来,作势就要向着南潇的面庞打去。对上南潇泪眼汪汪的眼睛,她终是没有狠下心来。“潇儿啊!你当真是糊涂!”
南相一甩袖子,负气转过了身去。南潇惊魂未定,她是南相的掌上明珠,南相和她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更不要说是责罚她了,可是刚才,她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南相分明是想要动手打她了。她向来尊敬南相,什么都要做到最好,意图给南相挣一个面子,也努力维护相府的荣耀。可如今自己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清白被牧寒所毁,难不成南相这就否定了自己过去为他,为相府争的荣光?南潇悲从心来,委屈得厉害。“当初你请旨嫁给五王,为父就不赞同。”
但想到南潇方才的行为,南相便心如刀割,可是这个人,是自己的女儿,有些道理,不管南潇听不听得进去,他都还是要告诫她的,“五王战功赫赫,为父这些年来,为了大越殚精竭虑,立下汗马功劳。”
“一般人看来,兴许我相府与五王府门当户对,若能结两姓之好,是为大越的喜事。”
长叹一口气,南相转过身来,“可皇上多疑,若我相府与五王府走得近了,只怕皇上会以为,我们有了不臣之心啊!”
“父亲……”南潇并不傻,只是一直心系牧晟,所以这段时间失态了罢了。南相这么一解释,她骇然心惊,目瞪口呆,帝王多疑,她们为人臣子,自然得小心翼翼。“潇儿啊。你可知前些日子,皇上单独招为父前往御书房,所为何事?”
虽是问话,但南相并没有要南潇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继续道:“皇上问我对五王反叛一事有何看法!又问及十三年前,为父前往晋国之事!只怕,皇上对为父,已经有了猜忌之心。”
“伴君如伴虎,为父虽是一国丞相,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父只怕,丞相府大厦将倾,不然,何须急于将你嫁出去?”
南相语重心长,相府看似荣耀,可惜却是绝户,南相没有一个儿子。好在南潇争气,才学不输于男儿,又是他从小捧在手心疼着的人,南相自然时时刻刻为了南潇考虑。南潇听得毛骨悚然,沉思良久,才颇为不甘地开口道:“潇儿但听父亲安排。”
南潇仰头,将自己眼中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握紧了拳头,想着终有一日,她会以无上的荣耀来掩盖今日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