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传来一连串清脆的笑声,是旁边的孩童开始打起了雪仗。雪团在空中飞舞,在人的衣服上炸开了一层花,配合着的是孩童们的惊声尖笑。霍斯年猝不及防,也被波及到了。看着霍斯年猛地将西服掀起,挡住飞来的雪团,而他的面上闪过一丝狼狈,许晚不禁轻笑出声。霍斯年因许晚的笑声眼中有轻微的恼怒,但也没有出声斥责那些孩子。看着鼎鼎盛名的霍斯年遇到孩童竟然没辙了,许晚不禁心情有些愉悦。他的反应实在有趣,使看惯了冷颜冷面的霍斯年的许晚多了一丝新奇。许晚想了想,勾起了一抹坏笑。许晚将一只手悄悄伸向桌子的下面,不出意料摸到了一把雪,悄悄将雪团成了一个球,趁霍斯年的注意力转到孩子们身上以防再被波及时,猛地将手中的雪球往霍斯年身上一扔。“啪嚓”,霍斯年衣服上也绽开了一朵花。霍斯年瞬间回神,伸着脖子东张西望,像是不明白自己如此提防下的雪球从何而来,罕见地露出傻呆呆的模样。见到霍斯年少有的失色,像只笨笨的鹅,许晚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斯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许晚故技重施的招了。看着许晚眉眼弯弯的样子,霍斯年不怒反笑,心情很是放松。不知道是不是被许晚的笑声所感染,他也稀有得幼稚起来,趁许晚笑得不可自拔,他快速从地上团起一团雪,朝许晚身上掷去。“呀!”
许晚一个措手不及,光荣中招。“霍斯年!”
许晚咬牙切齿地叫着霍斯年的名字,这可是她最喜欢的羽绒服!霍斯年是很久没看见过许晚这样幼稚的表情了,心情过于开心,一时不可抑制的低笑出声。声音沙沙的,像是大提琴的低音部,很是好听。许晚好久没听过霍斯年的笑声了,心中也有所触动,但还是羞恼占据了上风,她弯下身子从桌子下抓起一把雪,还没来得及握成团就向霍斯年扔去。同时许晚也站起身子离开了座位,显然是怕霍斯年打击报复。霍斯年早有防备,用手臂挡了下来。看到许晚退缩的样子,霍斯年也起了恶趣味,真的也从地上团起一个雪球,装作要往许晚身上投的样子追了几步。旁边有小孩子们注意到两个大人幼稚的举动,纷纷有些欣喜,他们一边喊着“这里这里!”
,一边将手上的雪球掷向许晚和霍斯年。许晚暗道一声不妙,连忙躲在了追来的霍斯年身后,霍斯年措手不及,被击了个正着。脸上、西服上,纷纷炸起一团团雪花。许晚虽然很担心自己的羽绒服会不会遭殃,但是藏在霍斯年后面,发现孩子们的攻势很猛烈,想必霍斯年也很是狼狈,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着。这下霍斯年可不愿意了,从自己身后揪出“哎呀呀”的许晚,让她和自己一起接受孩子们的攻击。一开始两人只是四下逃窜,但很快收到了孩子们不满的回应“来呀我们打雪仗呀”。于是慢慢地,他们也从地上团起雪球,向孩子们反击着。虽然被孩子们群体攻之,但两人躲避着扔着雪球,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特别是霍斯年,扔的雪球一个比一个准,所以导致吸引了孩子们的大部分火力。许晚在躲避孩子们的攻击心有余的情况下,也落井下石,偷偷向霍斯年扔着雪球。被霍斯年发现,霍斯年则是又给了许晚一脸雪花。此时他们已经玩开了,都没了什么顾忌,许晚也不再担心自己的羽绒服了,只想着痛痛快快地打一场雪仗。所以攻击也不再拘泥于人的身上,脸上、头上,到处扔着雪球。孩子们看两个大人自己也起了内讧,也不再紧紧追着他们打了,反而互相攻击起来。只要看到一个人,就往他们身上无差别地击着雪球。一时间雪球乱飞。“哈哈哈哈”,更多的是人们的笑声。有孩童们天真烂漫的笑声;有许晚夜莺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霍斯年低沉喑哑的笑声……许晚往往是抹了一把脸上的雪花,又继续找准目标,发出一击。雪球砸在人身上,疼是怪疼的,但是想到别人身上也将会遭殃,痛并快乐着。咖啡店旁边的人见许晚和霍斯年玩得这么欢快,有的也按耐不住前来参与,更是全民的狂欢,也进一步拉长了打雪仗的时间。他们打雪仗打了整整一小时,等结束时,每个人的头上身上都已湿透。许晚此时已经笑得叫得嗓子干哑,霍斯年全身也湿漉漉的。看了眼时间,许晚惊叫一声:“我还得去接诺诺。先走了。”
跟霍斯年简单打了个招呼,许晚就匆匆离去了。霍斯年看着衣服湿透的许晚,皱了下眉,打了个电话后,跟在许晚后面前去了幼儿园。等到了幼儿园,许晚没看到许诺,着急地找幼儿园老师问道:“老师好,许诺呢?”
“噢,你是许诺妈妈吧,许诺被你们家的刘妈带走了。”
幼儿园老师说道。许晚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准备从幼儿园走出,却对上了因为担忧前来的霍斯年,不禁心头一跳。好险……若是许诺没被刘妈接走还在幼儿园,那就正好跟霍斯年撞上了,到时候肯定会弄得鸡犬不宁。许晚按捺下剧烈跳动的心脏,面色如常地对霍斯年说:“诺诺被接回许宅了,我也先回去了。”
“嗯。回家记得洗澡。”
霍斯年嘱咐道。许晚有些惊讶,他这是在关心她吗……由于刚才打的那场雪仗,许晚此时身体有些乏累,但是心里还是很畅快的,闻言爽快地说道:“你也是。”
这回轮到霍斯年惊讶了,他眉目间似有暖流涌过,刚想说什么,许晚已经推开他离去了。霍斯年在原地待了一下,转身开车回了霍宅。两辆车从同一地点,开往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