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张大师赶过去之后,陈星辰啥都没讲,让我们赶紧上车,然后开着车直接就上了高速。我见他一脸的严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任凭他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高速路上。下高速后,我们又开到了国道里面,紧接着又去了正常公路,随后拐入到了乡路上,接着就开始了颠簸,大约颠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缓缓地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这里是一处小村庄,村庄稍有些破旧了,估摸着也是有年头的庄子了。我们走的时候应该是四五点钟,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了,这一路我觉得骨头架子要散了,张大师更是有些受不得,下车之后不停用手揉着腰,表情看上去特别痛苦。陈星辰看上去非常着急,迅速朝着村子里面赶,来到了村中之后,拐了五六次,停在了一处小房子面前。他开口喊:“张大娘,大娘?在家呢吗?”
门开之后,有一位白头发的老太站在门口。老太脸上布满皱纹,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灰雾,看上去应该是有白内障,她眯了眼,仔细的瞧了瞧,随后就红了眼眶,双手摸着陈星辰的身子,激动地说道:“娃子!可算是见到你喽!”
“张顶天呢?”
张大娘侧过了身子,叹气说着:“就在里面呢!”
我们也跟着进到了屋子里,刚一进来,就有一股很重的湿气扑来,而且还有一种比较奇特的味道,说臭不臭、说香不香,总而言之闻上去让人比较难受。陈星辰迅速的来到了旁边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人之后,连忙趴在旁边,紧紧拽着她的手,焦急地说着:“顶天?能听见我说话吗?顶天?赶紧醒醒啊!”
刚开始我还以为这个叫做张顶天的人是个男孩子,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生。这女孩模样还不赖,大眼睛、长睫毛、高挺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此时此刻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真叫人有些心里不忍。陈星辰看着张大娘,开口问道:“大娘,这种情况已经几天了?”
大娘坐在板凳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眶,开口说道:“三天了吧!找过医生了,医生说没救了,我实在是没招,这才联系了你,还有救吗?”
陈星辰看了一眼女孩,接着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张大师说:“师父,你徒儿我现在没啥本事,就连自己的女人也救不活,她要是死了,我在这个世上还有啥意义呢?师父!求求你了!帮帮我!日后让我做牛做马,我都在所不辞!”
张大师上去就是一脚,直接把陈星辰给踹翻了。大娘有些慌张,想要抬起身子去扶陈星辰,我急忙来到她的身边,悄悄把她扶到了外面,跟她讲,想要女儿活,就不要管这些事儿。“他娘的!跟你那师兄弟一个德行,都是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主儿!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跪我也对,但是为了女人给我下跪,信不信我踹死你?”
陈星辰也没说话,板着一张脸,继续跪在地上。张大师又要抬腿,我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师父,您教我们要用善意的眼神去看待这个世界,并且人命关天,这丫头还躺在床上呢!已经昏迷三天了,要是再不救,那可真就完蛋了!”
张大师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站在女孩旁边,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诊脉的时候,我想要把陈星辰扶起来,但是这小子也是有骨气,死活非得跪在地上,还偷偷跟我讲,顶天一日不醒,他就一日跪在地上,直到她醒了为止。这混小子......诊完脉之后,张大师坐在床边,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我们说,这丫头命数已尽,还是赶紧准备后事吧!陈星辰听到之后,立马就冲到了女孩身边,用力地攥着她的手,摇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当时明明已经......”话说到这,他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停住了口,紧紧的闭着嘴巴。张大师眉毛一挑,一副颇有趣味的样子看着陈星辰。“哦?你当时做了什么?”
陈星辰憋红了脸,紧紧的咬着牙,就是不说话。但是张大师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他抬手拍着陈星辰的肩膀,叹了口气:“小子,知道你是有情有义的人,但是就算是再有情,也不能这样做,做完之后谁都不好过......”就我跟张大师的时候,他跟我讲,陈星辰这小子是条汉子。知道那丫头为什么要起个男人名吗?张大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是个女孩,名字也应该柔情似水一些,顶天立地?这分明说的就是个男子!我一琢磨,回答道:“师父,会不会这女娃命阴,所以弄了个阳气重的名字?”
张大师点了点头,笑呵呵地跟我讲:“就是如此,这娃娃的命数比我还奇怪,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若不是陈星辰给她强行改了命,这女娃娃早就魂魄归地了!”
后来听陈星辰跟我讲了,他与张顶天早就相识了,也算得上是发小。当时张顶天还不叫这个名字,叫做小柔,长的漂亮、脾气也好,陈星辰一眼就相中了她,想讨她做媳妇。但是自古美人多难,小柔也是如此,年纪轻轻就总是得病,村子里还有老人说过,这娃娃活不长久,出生的时候身上的血污洗都洗不掉,到时候那些阴差会闻着味道找到她的!勉勉强强到了15岁,小柔的身体是越来越差,每天都得躺在床上,就算是想起身,都无比费劲,而且不能磕碰,稍稍一碰,立马会聚集瘀血。陈星辰那时也了解了一些法术,他还探测到了小柔的命不行,阴命,需要阳气!他就想了个办法,把小柔的名字给改了,叫做张顶天,顶天立地,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