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两个为什么会互相看不见呢?张大师说,我俩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一个走阴路、一个走阳路,当然无法碰见了,反正魂儿已经喊回来了,估计过会儿就能醒了。我们来到了张顶天的身边,这丫头原来是一动不动,只是躺在床上喘气,现在她的眼珠子微微的颤着。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张顶天慢慢的睁开了眼,视线里看到陈星辰后,竟然涌出了眼泪。两人相拥而泣,我跟张大师站在这里属实有些尴尬,索性离开了房间,让这俩人好好的甜蜜会儿。我俩站在屋外,我问张大师,这丫头是不是被鬼缠上了?张大师点头。张顶天的命本来就不好,虽然陈星辰想办法将命换了,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这丫头赶夜路的时候,捡了那些不明不白的东西,还带到了家里,自然会闹出乱子了。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陈星辰就把我俩喊到的屋里,看到张大师手里的剪刀后,张顶天的脸色一变,慌乱的说:“别,不要让它靠近我,不要......”陈星辰一看心爱的女子被吓成了这样,连忙搂在了怀里,这边儿张大师摇着手,急忙说着:“师父,快点!快拿开!”
张大师发了个白眼,根本就没理会陈星辰,而是问张顶天,这剪刀是从哪拿的?她仔细的回忆着,不觉额头上又浮出了一层的细汗......那次她把做完的手工活都送到了镇子上,还帮着厂里把一些不合格产品进行了修改,这一折腾天就黑了,等她再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八点多钟了。当时厂子里的人让她在镇子上住个旅店,等到天亮了再回村儿,这样子更安全,要不然一个小姑娘走山路,实在是让人不放心!不是张顶天不想在镇子上找个旅店,旅店也没多贵,有那种便宜的,十几块可以凑活一晚。但是她没告诉她娘晚上不回家,家里又没电话,如果看不见她,她娘非得急死!不顾众人的反对,她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夜色很深,张顶天心里也很害怕,不过已经走了大半截路,都能看到村子里的灯火了,恐惧感消失了许多。正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是一把剪刀。这剪刀虽然有些锈斑,不过感觉还是十分锋利的,她把这把剪子拿在手里,咔嚓了两下子,手感不错。张顶天考虑了一番,她现在就做这种活儿,剪刀又不嫌多,拿回家好好的打磨一番,就能派上用场了。她就将这把剪刀收在了包里。熟不知,这把剪刀会给她带来什么......到家以后,她娘看到孩子了,这才送了一口气,连忙专来了热乎的饭菜,让她吃上几口,然后再睡觉。张顶天吃完饭之后,都准备睡觉了,鬼使神差一般,她又从床上爬起来了,并且把包里的剪刀拿在手里。突然,她听到老娘大喊了一声,抬头一看,老娘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激动地说着:“娃子!你这是咋了?拿着剪刀做什么?咋还往自己手腕子上放呢!”
这时候,张顶天才看到自己诡异的动作,她右手拿着剪刀,并且把其打开了,右手的手腕就放在了两片刀片之间。张顶天连忙把剪刀放在一旁,对她娘讲,刚才想忙点活儿,这才拿起剪刀,可是又发觉自己太累了,还是休息吧!老娘点了点头,坐在一旁掰着苞米,张顶天已经察觉到了这把剪刀不对劲,匆匆拿起来跑到了后院。这玩意留不得!还是埋起来吧!处理好了以后,张顶天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了屋内,躺在床上想要睡觉。然而刚闭上眼睛,她的眼前好像闪过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女子的模样非常精致,可是她身上都是血,白嫩的脸蛋上也有两抹血痕。这下子可把她吓坏了,连忙睁开了眼睛,但眼前只是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身影。也许是多想,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当她躺下后,彻底睡着,接下来的事情就真的不清楚了......说完之后,张顶天用手扶着前额,开口说道:“这位大师,我听橙子管你叫师父,想必您肯定非常厉害,能见您一面,也是我三生有幸,劳烦大师您了!”
张大师听到之后,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又瞪了一眼陈星辰,喝斥道:“你小子还真是运气不错,遇到了这种女子,放心吧,她的事情我定是管了,不过还得等到晚上!”
天色一黑。张大师拿着那把剪刀,冲我勾了勾手指,让我跟他走一趟。至于陈星辰,就留在这里好好的保护张顶天。临走的时候,张大师手持毛笔,沾着朱砂在门板上写下了一道符,并且警告陈星辰,无论谁来都不要开门,就算是我们两个敲门也不可以开,一定要把门锁的死死的,他们绝对不要出来。陈星辰点了点头,将大门关了起来。张大师又用毛笔在窗户上画下了同样的符后,才领着我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摇头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夜色越来越深,我俩拿着剪刀走在山路上,越走越觉得浑身发冷。我问张大师,我俩为什么要来走这山路,不能在屋子里呆着吗?张大师用手敲着我的头,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傻!我这是带你出来躲难了,你还觉得我在害你,那你现在回去吧,看看他们给不给你开门!”
躲难!?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陈星辰他们会遇到危险吗?张大师不都答应了张顶天,一定会管她的,到头来怎么又不管了呢?他看我一脸的疑惑,也不跟我解释,直接拽紧了我的胳膊,拉着我往前走。好像又来到了那一次我跟陈星晨经过的位置,在我的肩膀上竟然又感觉到了轻轻一拍。这一次张大师在我身边,我倒是不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