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居然是暗暗窃喜。她这话的意思是她曾经爱过他,想过要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吧?但下一刻,他心里泛起了愧疚与遗憾。可是偏偏那个时候他离开了她,只是因为艾母的压力就选择了放弃,才导致他们之间没有结果。“可葭,我们……”刚开口就被尹可葭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说了那是曾经,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只想一个人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学习,工作,生活。”
她的拒绝艾亦森明明早有预料,可还是免不了失落。强打起精神,对她一笑,“你开心就好,我可以不打扰你。不过你现在行动不方便,还是我抱你上去吧。”
眼看着尹可葭又要推开他,艾亦森连忙补充道:“就当我最后一次,之后,我就不再来打扰你了。成吗?看在最后一次的份儿上,别拒绝我。”
他的央求让尹可葭内心挣扎,一时没有给他回答。虽然她没有答复,但是艾亦森抱起她时,她却没有再推开他。这让艾亦森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好自己该庆幸她没有推开自己,还是该为她不想他再打扰她而难过。将尹可葭送回家,让她躺在床上,他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了。以为他这是生气了,尹可葭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反思着自己是不是话说的太伤人了。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走进卧室的艾亦森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你脚伤了,最近就别到处跑了。这是外敷的药,这是口服的,你记得每天都要吃……”楚衍奕一边从袋子里掏着药,一边喃喃介绍着。还特意叮嘱了好几遍,生怕尹可葭弄错了。看着面前如此细心的艾亦森,尹可葭被感动。她声音低哑道:“谢谢。”
她不禁想,如果当初艾亦森没有去国外,没有受制于艾母给他的压力,或许他们两个现在坚定不移的在一起。只可惜,这个世上从来不存在如果。在他离开的那天,她对他所有的感情也都烟消云散了。现在,她除了谢谢,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沉默了几秒钟,艾亦森迟疑的主动开口:“那你好好休养吧,记得喷药。我就先走了。”
他的话说的很慢,转身的动作也很慢,就连他从卧室走到客厅都比往日磨蹭。他故意这么慢,目的就是让尹可葭挽留他。可是——尹可葭没有挽留,他再慢还是不得不离开了她的家。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艾亦森倚靠在墙上,突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与此同时,楚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毫无疑问,趁乱溜走的洛雁还是被抓了回来。可惜,她仍然没有半点悔过的迹象。在她身边,刘奶奶一直苦苦哀求着楚父:“董事长,你就放过她吧,我保证之后会好好教育她,不让她靠近少爷的……”听着刘奶奶带着哭腔的急切的声音,楚衍奕心烦意乱。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洛雁,心痛的避开了目光。楚父毕竟经历的还是比楚衍奕多,所以面对这种场面,纹丝不乱。他冷声拒绝刘奶奶的哀求:“你别在这里求我了。你可以问问她都做了什么,就连公园里的那起车祸都是她精心安排好的!而且还联合媒体诽谤尹可葭,毁坏她的名声!”
楚父的语气带着愤怒,显然是没打算原谅洛雁。“这种事态度恶劣,必须交给警方处理。”
说着,楚父就真的要拨通电话,被刘奶奶一把抢了过来。“对不起,董事长。”
刘奶奶面色慌乱,为自己的行为连连道歉道:“董事长,你就看在我就这么一个孙女的份上,我求求你,别报警。”
刘奶奶抢手机的这个行为让楚父皱紧了眉头,脸色也沉了下去。“你这是溺爱!她做错了事就该承担后果。”
楚父几乎是低吼着:“把手机还给我!”
看着刘奶奶那畏畏缩缩,又护子心切的模样,楚衍奕终究还是看不过去。他伸手拉了拉楚父,低声道:“别对刘奶奶发火,这件事跟她无关。”
言语之间没有半点要为洛雁求情的意思。听到楚衍奕这么说,楚父也只好压下胸口的怒火,哼了一声,坐到了一旁,不再插手这件事。楚衍奕走到洛雁面前蹲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凌厉森寒的目光直视着她。他的声音都透着寒意:“白秋秋是受你指使的?是你让她来找我的?”
洛雁吭声,但也算是默认了。想到白秋秋对尹可葭的伤害,楚衍奕捏住她下巴的手暗暗加大了力道。“你还真是处心积虑啊!就连我和可葭分手之后你还是不肯放过她,居然还恶意诋毁她的人品,让她忍受万人唾骂,你怎么对得起她?你的良心真的过得去吗?”
这些话,楚衍奕几乎是低吼出声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洛雁的心会这么狠。而面对楚衍奕言辞咄咄的质问,洛雁却是不痛不痒。她面无表情的淡淡道:“我从来不后悔我做过的事。从她出现的那天起,我就在想方设法的把她赶出去!她是个外人,她只是个没钱的贱女人,她配不上你!”
“啪”响亮的一巴掌,空气都瞬间凝固一般。楚衍奕的手还在抖着,也不知是下手太狠震得,还是被洛雁气的。他咬牙切齿警告着:“我不允许你那么说她!”
这一巴掌,让洛雁愣了愣。她的眉心渐渐拢起,眼里带着恨意。她喃喃着:“你打我?为了她你打我?”
瞥见楚衍奕气的发抖的手,刘奶奶忙拉过还在挑战楚衍奕的忍耐力的洛雁,将她护在身后。“你让开!”
楚衍奕不想迁怒于刘奶奶,可是刘奶奶偏偏不肯让开。在楚衍奕爆发之前,猝不及防的,刘奶奶突然给他跪下了,这让楚衍奕停住了脚,猛然一个激灵。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刘奶奶,楚衍奕更加愤懑,“刘奶奶,您这是干嘛啊!”
他只是一个小辈,怎么受得起刘奶奶的这一跪呢?慌乱的想要把刘奶奶扶起来,可惜刘奶奶执意跪着,不肯起来。“小雁有罪,做错了事,作为她奶奶,我替她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