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偃王说道:“就算是这封书信是大王所写,谁又能证明,那城下之人就是大王呢?”
人群里早有人脱口骂出:“真是无耻!这不是抵赖么?”
“我能!”
一声大喝,声震天地!随着这喝声,从人群里走出四个壮汉,四个壮汉抬着一个竹椅,竹椅之上端坐一人,造父抬头一看欢呼一声:“父亲!”
此人正是周繆王的御前马夫衡父!衡父战西戎被砍断双腿,至今在家休息。听说大王和自己的造父葬身死亡谷,赢氏家族异常悲痛。宅皋狼悲痛过度,一病不起,时间不长就去世了。衡父在一年之内失去两个亲人,悲伤不已,转眼间老了十多岁!这日他正在给父亲守孝,却听说大王带兵来到了城下,连忙家人抬自己来到城门楼之上。定睛一看见城下那人正是周繆王,却不曾想让徐偃王一通搅和,连他自己也将信将疑起来。遂打定主意先不出来,等水落石出再行出来说话。正在等着,却见自己儿子造父背着一人如飞赶来,正是廖不予。见自己儿子神威凛凛,义正词严,口齿伶俐,和以前大为不同,十分欣慰。边想再看一下究竟在说。没想到这徐偃王如此无耻,明明城下之人正是周繆王,却偏偏不肯承认,还要强词夺理,混淆是非。不由得义愤填膺,站了出来。他失去双腿,行动不便,自是要找人抬着才行。那衡父来到造父面前,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高声说道:“好儿子,有出息!”
遂转过神来,对众高声说道:“我是大王的马夫,自幼便给他驾车,我们虽名为主仆,但情同兄弟。除了大王臀上的黑痣,老夫还知道大王的一个重大的特征,就是大王的左脚,多出一个脚趾······”话音未落,一柄飞刀无声无息地向衡父飞去正中衡父的胸口!衡父晃了两晃,冲着徐偃王嘶声大叫道:“你你,你,好你个贼子!”
翻身跌倒,眼见是不能活了!徐偃王哈哈狂笑道:“就算是我想做周王便待怎地?这只不过是孤王的家事,你一个小小马夫,还想螳臂当车不成?真是自不量力!”
只听他大喝一声,一干铁卫军如虎如狼地扑了上来,牢牢把群臣控制住了!徐偃王大喝一声,城楼之上的周军一个个张弓搭箭向城外周繆王的方向射去!只见箭如雨下,讨贼军纷纷中箭倒下!造父虎吼一声,飞身扑上,如一头大鸟,飞上半空!长鞭像一条金龙卷起一阵狂飙,暴烈地向徐偃王席卷过去!徐偃王身边的卫士被鞭风卷着,纷纷向天上飞去,整个城门楼上,只见叛军漫天飞舞,如群蝇齐飞,此起彼伏,煞是壮观!收拾了徐偃王身边的叛军,那长鞭便向幽灵一样向徐偃王脖颈直卷过去,徐偃王连吭都来不及吭的一声,便向着造父直飞过去!造父一把抓住徐偃王的脖颈,像小鸡一样提了起来。正当造父抓住徐偃王,众人长出一口气的时候,一枚乌黑的铁剑无声无息地向造父的背后偷袭过去!眼见造父危险,周繆王禁不住急声大叫!危急之间,一个洁白的人影飞扑而上,只见她如九天仙女从天而降,飞身挡住造父,那剑尖无声无息地刺入了她的胸膛!鲜血一点点溢出,在她洁白的裙裾上洒下一点点炫目的斑点,像一朵朵盛开的花!炫目而又惊心动魄!那杀手一袭黑衣,黑布罩脸,一双眼睛充满痛苦!“怎么···会是你?你这傻孩子!”
“怎么又会是你?我一直敬仰与你,你、你、你,你怎能干出这样的事?”
“我们高氏世代牧马,我们只能牧马!我一身本领,本不适合牧马,但就是我们的制度,把我们限制成了一个马夫!子子孙孙都只能做马夫!我不服啊!徐偃王答应我,我只要扶他坐了周王,我就能做将军,不再牧马,我们高家的子孙们终于可以脱离马夫这个职业了!你为何要阻止我?”
“牧马有何不好?赢氏家族不也是牧马么?他们哪一代不出国家栋梁?那一代不是安邦定国的英雄?”
“我们哪里能和赢氏相比?他们世代得帝王恩宠,为帝王养马,我们呢,只能去喂养那些不中用的马!我恨他们!恨这个朝代,恨这个大周朝!徐偃王做了帝王,就会改朝换代了,到得那时我们高家的前途也就来了!”
“父亲你真傻!无论朝代,改做了谁家的朝代,我们做奴隶的都还只能是奴隶!他们想的只是他们自己,他是不会为你着想的!他现在用你,所以给你许诺,等他用不着你的时候,他还会把这些东西给你么?醒醒吧,父亲!不要痴人做梦了!”
“我不信,我不信,我一定能改变我们的命运的,我能,我能······我能么?哈哈,没机会了!”
此时城门大开,讨贼大军早已杀了进来!徐偃王早被乱军砍成肉酱!“没机会了,没机会了,哈哈哈哈!”
高山哈哈狂笑,绝望之极!高冉冉眼见不好,想要阻止时,却已无力。只见高山横起宝剑,往脖子上一抹,自刎而亡,父女双双倒在一起!这时,只见一个黑影,如风扑上,飘上城楼,抱起高冉冉,在滚滚狼烟中失魂落魄地向前走去,那人正是大骆。他要到哪里去?哪里是他的家?高冉冉没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周繆王重登宝座,大封功臣。造父讨贼有功,被封于赵城。大骆只顾儿女私情,临阵脱逃,念其先前功绩,不奖不罚,随造父居于赵城。造父族人,从此姓赵。大骆居赵城,生非子,也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