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那男娃的亲妈,也就是老徐的老婆,在太阳下山后,直接就在那男娃跳楼的位置同样跳了下去。有经过看到的村民说,那老徐老婆跳楼的时候一直在哭,就好像着了魔一样,一边明明说着“放了我吧,我不想死”,一边就跳了楼……”老太说完,我是忍不住的就看向了老仇,因为这明显不对劲儿,就算那男娃死而不散,短短七天就能作祟,这说不过去。老仇则没有看向我,而是跟着追问老太,那男娃跳楼时身上穿着什么衣服,带着什么东西。“红衣,身上带了副扑克。”
“那红衣是不是配着红腰带?那腰带是不是打了个绑死身体的十字形死扣?”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老太好奇的看向了老仇,而也没等老仇解释,站在我们中央的老乞丐突的就矮下了身!我当然抓住了老乞丐的胳膊,以为他要钻过人缝开溜,然而却又发现,老乞丐在蹲下身后,捡起了街边的一个破烂布娃娃……他盯着那布娃娃渐渐迷蒙了双眼,也不再啃手里的大包子,直到将布娃娃抱在了怀里,一边摇着,一边唱起了一首哄孩子的顺口溜。“乖娃娃,俏娃娃,我娃要听爹的话,吃馍不可掉花花,吃饭莫要剩巴巴,走路不要踏庄稼,对人莫要说谎话……”老乞丐一边唱着一边湿了眼眶,哪怕他因为神志不清,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湿了眼眶。我松开老乞丐的胳膊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由得一片繁杂。这四十年前跳楼的男娃确实恶毒无比,连自己的亲妈都下得去手,可追其根源,还是源于这老乞丐的溺爱,而如今,这老乞丐无伴无后、还落得个神志不清的下场,或许正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就这样,没几分钟,老乞丐的侄女找了过来,在感谢了我们一番、给我们封了个红包后,就将老乞丐接上了车。我和老仇把红包给了老太,也向老太保证,不会再捣腾这凶宅。老太这才朝着我们点了头,又问我们过来时有没有看到一条大黑狗,说她家的黑狗走失了好几天了,还没有找到。我跟老仇纷纷表示没看见,老太这才慢悠悠的离开了老街。“老仇,尸身上捆红腰带是什么意思?手抄书里可没记载。”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手抄书里记载的只是基础。至于红腰带……那尸身上有没有捆红腰带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红腰带是不是用十字形的方式,胯下而入,肩头而出,捆住了逝者的整个尸身。如果是的话,那么我敢说,那男娃跳楼之前,肯定有人从中作梗,那红腰带,也肯定是那人提前备好。这也难怪,那老乞丐属于一夜暴富,眼红的人可多了去了。”
“老仇你的意思是,那男娃在歹人的帮助下,于死后成为了……”“厉鬼……”不等我说完,老仇接过话后,直勾勾的看向了凶宅大院门。“看来东家这一次,是要倒欠我们一个人情了……”说完,老仇径直就走向了大院门,我当然跟了上去,心里却止不住的不安。要知道二零二凶宅时,老仇都只是说那女鬼怨气太重而已,而这一次,老仇可是明确的说出了“厉鬼”两个字儿……随着老仇拧动钥匙,大院门应声而开,我扫了一眼,只见院中是一片阴暗,也充斥了浓烈的、让我浑身发麻的怪异气息,甚至对比二零二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正是因此,老仇直接掏出了尸烛点燃,只不过尸烛在经过二零二单子后,只剩下了仅仅一寸不到的半根。根据手抄书记载,只有八字五行命格极阳、撒泡尿都能烧死草木的人,或者杀伐千百、手下亡魂无数的人,才能在死后制成压制邪祟的尸烛。前者,少之又少,完全属于可遇不可求,而后者,更是在当代已经绝迹,只有古时征战南北的将领才算得上数。所以,尸烛已经算是非常稀缺的降邪法宝,老仇手里,恐怕也只剩下了这仅仅半根。只不过,这半根尸烛,并没有平稳我的心,因为就在我和老仇穿过凶宅大院儿,去到凶宅平房门前、打开平房门后,老仇手中的尸烛火光,不停的就晃动了起来……那是从平房房门中涌出的大量怪异气息,在让我浑身汗毛倒竖的同时,也让我直接掏出了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八卦镜、紧拽在手心。而下一瞬,在我拽着八卦镜扫了一眼房门中的情景后,我是双眼一瞪,毫不犹豫的就与老仇冲进了房门,因为此时这房门内的天花板上,正吊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