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瘫坐在了地上,盯着老仇苍白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想过老仇会这么突然的离开,也没有想到来之前、他说的那句他总有离开的时候、竟一语成谶……而就在这时,客厅漆黑一角,突然传来了那厉鬼男娃疯狂的狞笑。“嘁嘁嘁……真好玩!真好玩!”
“闭嘴!闭嘴!闭嘴!”
我狂吼着抄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着狞笑传来的漆黑砸了过去,却不想那漆黑中竟飞快的蹿出了一团血肉模糊的黑影,是那尸狗,狂吠着就朝我扑了过来!我没有后退,心中的悲伤转化为了愤怒,我同样朝着尸狗扑了上去,在它一口咬住我肩膀后,不顾我肩膀的疼痛,生生将它从我肩膀上拽下,继而死死的掐住了它的脖子,将它按死在地板上。“死!给我去死!死!”
再也没有任何念头,哪怕四面八方钻入我耳朵的厉鬼狞笑,咒语般的让我开始喘不上气,我也丝毫没有松手,心里只有一个杀字在沸腾!直到我越来越续不上气,我的双眼视线突的一模糊,眉心随即泛起了一股灼烧般的痛楚。我在痛楚中恍惚了神智,耳边却渐渐清晰了一阵大吼。“放手!快放手!”
“放你妈的手!我要弄死它!弄死它!”
“你他妈好好看看!你到底要弄死谁!”
心中一动,猛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客厅和我面前茶几上燃烧的尸烛……而我,正他妈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妈的!还不松手!”
焦急的低吼,就从我身旁传来。我赶紧松开了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一口气喘了上来、不停咳嗽的同时,也扭头看向身旁,只见就在我身旁尸烛火光照耀的边缘漆黑里,一个手持烟头的人影,正扫视着警惕客厅四周漆黑各处。虽然因为他身在火光外,只是一个黑影,但我能够看清他的肩上,正有一个肩包的轮廓……“老……老仇?……你……你他妈是人是鬼?”
“我说我是你爸爸你信吗?”
“不是……你刚才不还躺在那儿……”话音未落我便愣住了,因为才反应过来,我此时正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茶几上尸烛并没有熄灭,茶几另一边的地板也空空如也,别说被割喉的老仇,是连一滴鲜血都没有……“草……这……”完全的浑身发麻,也直接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儿,一股脑告诉了黑暗中警惕四周的老仇。“小子,你是不是傻?那尸狗已经不是生灵,你去掐它脖子?你掐的死吗?”
“那不是心急了……草!老仇你能不能听重点啊?”
“好吧,重点就是你看看你的手机……”“我的手机?”
我当然不明白老仇是什么意思,却又在一番寻找后,于裤兜中找到了我的手机。草……我不是已经把手机掏出来了吗……心中发麻着,又跟着发现,手机中的显示屏右上角,信号……满格……更加的浑身发麻,也飞快的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直到我回想到,我在发现手机没信号之前,差点朝尸烛打了个喷嚏,而之所以我差点朝着尸烛打了个喷嚏,是因为我吸入了大量的青烟,那青烟,也致使了我脑海的晕眩和胀痛……之后,发生的所有一切,包括老仇在二楼传来的骂声,都是我吸入那青烟之后的事儿了……“那青烟,有问题……”我说着,直勾勾的看向了茶几上的尸烛,只发现尸烛燃烧的青烟,直直的瞟向上方,根本就不可能被我吸入……“草……是迷烟?我这是做了个梦?”
“如果只是梦的话,你怎么会掐自己的脖子?还记得那女人的描述吗?她被那该死的鸡鸣吵醒时,脖子上有勒痕,你现在不妨看看你的脖子上,是不是也有勒痕?”
随着老仇的话语,我瞬间恍然。老仇说的女人当然是雇主,而雇主脖子上的勒痕,并不是在梦里被这凶宅的厉鬼男娃下的手,而是与我一样,自己掐着自己脖子留下的……“不是梦,那都是……幻觉?”
“鬼打墙的一种,当你的五感被邪祟蒙蔽,那么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那邪祟想让你看到和听到的。准确点说,你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这凶宅厉鬼设计好的,他这么做,就是想看你生生掐死自己……”“草……想兵不血刃吗?”
“错……是好玩,单纯的好玩……”“大爷的!”
我是咬牙切齿的瞪向了客厅四周的漆黑,而也就在这时,黑暗中警惕四周的老仇又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把就摸进了他的肩包。“快熄灭尸烛!快!”
听着老仇的急语,我也没有多想,凑向茶几中燃烧的尸烛就要将其吹熄,然而,就我都已经鼓起腮帮的同时,我戴着的耳机中,突的传来了低沉的三个字儿……“楼梯口……”我不由得就蹙了眉,也条件反射的瞟了眼客厅一边漆黑的楼梯口,随即,我只瞧见,此时的楼梯口,正他妈站着一个背着肩包的人影!草……我是心中大惊,也跟着瞧见,此时我身旁尸烛火光照耀外、黑暗中的“老仇”,他妈的……没有影子……“老仇……你为什么不进入火光?你为什么要用“该死”来描述救下雇主的鸡鸣?你又为什么确定,这厉鬼男娃是单纯的在玩?”
“嘁嘁嘁~~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