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漫长得就像一个世纪。直到我再次睁开眼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片刺眼的强烈。我眯着双眼想伸手遮一遮,却突的发现,我的手环绕在身后,根本就动不了……我咬牙甩了甩脑袋,在回忆了一下、我晕过去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儿后,这才低头看向了我的周身。随即,我只发现,我的浑身上下,正被捆绑在一张实木质地的椅子上,而我所处的位置,竟然是一栋建筑的阳台。是的,一处两三层楼高的阳台,往下看去,竟是这蛊族大寨的石板广场。草……这儿是蛊女居住的、石板广场对面的大型石质建筑,换句话说,这儿是蛊女的老巢……我心中惊骇着,也赶紧看向了我的身周。随即,我只瞧见,我的右侧阳台上,正同样的用麻绳捆绑着数个我眼熟的男人,当然是彭黎他们。只不过,因为角度问题,我并不能看清他们距离我的顺序。我身旁最近的是阿金,整个人还低着脑袋,似乎还处于昏睡中。我当然想叫醒阿金,然而,当我张嘴时我才发现,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根本就开不了口……我蹙眉瞟了眼身旁阿金的头顶,果然,此时阿金的头顶,正扎着数根银针。不用想了,我的头顶肯定也正扎着银针,也就是那银针封住了我的咽喉,使得我有口不能言。草……我再次暗骂着,也努力晃了晃身子。然而,我的晃动完全没有带动我坐着的木椅,这说明我们坐着的这木椅,是完全固定在这阳台上的。我长叹了一口气,也由心中泛起了一股无奈。也就在这时,我突的瞧见我身旁阿金的身子正在晃动,我当然扭头看向了阿金,也果然,此时的阿金已经醒了过来。我心中一喜,却盯着阿金完全说不出话,阿金则也在盯着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后,看向了他的另一边。直到阿金再次回过头来时,却是绕过我看向了我的另一侧,而也就在他看向我的另一侧后,猛地就瞪大了双眼,再次扭过头,看向了他的另一边。看着阿金这神情,我心中当然泛起了一股不祥,也同样的看向了我的另一侧。只不过,此时我的另一侧,根本什么都没有,就是空荡荡的阳台,那么阿金为什么会在看向我另一侧后瞪眼?我当然搞不清楚情况,也再次看向了身旁的阿金,而这时,阿金也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并不停的示意我看向他的前方。这让我再次皱了眉,因为阿金的前方同样是空荡荡的阳台,那阿金让我看向他的前方做什么?直到我在看向阿金前方时瞧见,阿金那被捆绑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掌,正比划着四个手指头……我在看向阿金,又瞧见阿金正朝着我不停的点头。这样的就对了,阿金要我看的,不是他面前的阳台地面,而是他身前捆绑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掌!而此时,阿金的手掌比划着四个手指头。四个手指头,当然代表着数字四,那么数字四有什么特殊?我蹙眉回想了一下阿金刚才看向我身侧瞪眼的举动,突的就明白了阿金为什么要比划四个手指头。很简单,此时这阳台上,与我一样被捆绑在木椅上的,只有四个人!我当然瞪了眼,也赶紧最大程度的扭头看向阿金另一侧的情景。随即,虽然我看不清阿金的另一侧坐着的都是谁,但我分明瞧见,阿金的另一侧,果然只有两张木椅。那么也就是说,我的猜测是对的,阿金手掌比划的四,是因为此时这阳台上,加上我,只有四个人。我、猴子、彭黎、魏老、阿金,我们一共有五个人,而此时,这阳台上只有四个人,也就是说,此时我们少了一个人,有一个人没有与我们一样被绑在这阳台上!是的!这就是阿金看向我身侧瞪眼的原因,因为他发现了我的身侧没有人……什么情况?少了谁?魏老?彭黎?猴子?我当然无法猜测,而也就在这时,我只透过阳台瞧见,下方的石板广场上,突的钻进了一群蛊族女人。女人们拿着木椅端着木桌,就像昨天神牛节时一样,在这石板广场上飞快的布置了起来。一时间,我当然联想到了蛊女和枭鹰尸体的婚礼,也终于明白了蛊女为什么要将我们绑在这大型建筑的阳台上。很简单,蛊女就是要我们亲眼看着她与枭鹰的尸体成亲。就好像一个喜欢某部电影的人,强迫自己的朋友去看那电影一样。妈的……我暗骂着,也没有多看下方的石板广场,因为此时,我身旁的阿金明显在晃动身体,似乎是在提醒我看向他。我当然赶紧看向了阿金,又瞧见,阿金正直直的伸着自己的脚,在脚下的阳台地面上比划着。我当然专心的去看,却又发现除了阿金之外,我还能看到阿金身旁另外两人的脚。这时,我也发现,阿金伸至了比划的脚,分明比划着一个“金”字儿。我瞬间明白了阿金的意思,赶紧同样的伸出脚在地上比划“陈”字儿。很简单,我们现在都无法交流,所以哪怕阿金知道我们四个人都是些谁,但我和他那边最边上的人,则完全无法通过视野知道,所以用画自己姓名的方式,我们所有人才能确定,是谁没有被蛊女绑在这阳台上。随即,在我用脚画着“陈”字儿的同时,我只发现,阿金另一边的两只脚,一只画着“老”字儿,一只画着比较复杂的“彭”字儿。很明显了,阿金身旁的是魏老,魏老身旁的是彭黎,我们之中少了的人,当然也就是猴子!草!我当然想到了昨晚小丽和猴子的事儿,这么看来,难道猴子已经遭了小丽的毒手?我心惊着,下方的石板广场上,则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跟着看去,只见那是一大群蛊族族人们,正纷纷涌上石板广场,在广场上蛊族女人们布置好的木桌各处落座。这阵仗,比昨天神牛节的人还要多,看来这蛊族大寨的所有蛊族族人,都已经汇聚到了这石板广场上。也就在这时,石板广场上的蛊族女人们,开始载歌载舞了起来,而我们所在的这阳台正下方,则开始飘出一片片的粉红花瓣。因为在我们阳台正下方,我也看不到是个什么情况。直到一群蛊族小孩从我们阳台正下方踏上石板广场,我这才瞧见,那是这些蛊族小孩们跨着的花篮,其花篮中放满了粉色的花瓣,小孩们一边往石板广场前行,一边也抛洒着花篮中的花瓣。而也就在这些蛊族小孩们的围绕中,一个我眼熟的女人挽着一个穿着苗族服饰的男人走向了石板广场。当然,穿着苗族服饰的男人,正是枭鹰的尸体,而搂着枭鹰尸体的,当然也就是带着黑纱面罩的蛊女……我看得瞪了眼,一阵我熟悉的蹩脚汉语,则又几乎贴着我的后背、钻进了我的耳膜。“阿姐很漂亮对吧?可惜,心如蛇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