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客栈之中,两个人的对话还在继续。听完赑屃的话,月倾华只是对程娇娥更为感兴趣,“阿姐也住在程娇娥那里,这个人短短时间内便让我刮目相看,更是几方关键都和她有所牵扯,既然你的赑屃令在吴衣手中,那本王便随你亲自前去讨要吧。”
“多谢王。”
赑屃立刻跪下,去也不见月倾华多少生气,反倒是多了几分兴致一般,更是让人看不透了。竹轩。程娇娥被商裕亲自抱回了房间,翠烟一路上都不曾言语,早就被吓傻了,但此时也根本没有人搭理她,进了竹轩,更是被月倾城吩咐的脚不点地,忙前忙后,人人都不得安宁。程娇娥躺在床上犹自沉睡,月倾城更是给她用了些安神的药,这才吩咐翠烟仔细照顾着,三人来到大厅,却是面面相觑,月倾城知晓此时的商裕和吴衣都是乱了心神,否则也不会一直无话。“你们两个的心情我都明白,但是现在保下娇娥的命最为重要,她肋骨有损虽然严重但是我尚有把握,所以当务之急便是给娇娥接触身上的哑毒,此药入体数日,若是再不解除,日后娇娥想要开口便难了。”
月倾城见两人这般,自然不能任由他们如此下去,纵然两人一个是天奕国主,一个北狄王,可是现在却都因为程娇娥而失态至此。“解药呢。”
商裕本就不知晓这件事,还是到了破庙之后才知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此时心中的感受已经根本无法说明。“在此。”
月倾城把那两瓶药拿出,开口解释道,“这件事吴衣已经知晓了,小三儿偷得着急,根本也分辨不出哪一瓶是解药,这哑毒特殊,虽然我是医者,但是我也分不出何为解药,所以……”“所以如何?”
商裕上前一步。月倾城道,“吴衣说,他留下了一罐血,正是当初中毒的张绣年留下的,此时若是喝下那血,也许可以分别用这两瓶药尝试,当然这其中也是有风险的,毕竟我不知晓这两种药到底有没有解药,或者说吃下对人到底有什么伤害。”
话一出口,秋婉玉已经不知从何处出现拿出了那罐血,“公子,这血我拿来了,但是我还是不希望你为了她试药,你不要忘了,你的肩上是整个北狄,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差错,不是她程娇娥能够承担的。”
“够了,你下去吧。”
吴衣却根本听不进去,商裕吴衣两人对视一眼,商裕便上前一步道,“如此,自当朕来。”
“这……”商裕更是兹事体大,一边的常德脸黑的不敢说话,但商裕若出了意外,在场的人便更是无法承担。常德立刻跪了下去,“皇上,您三思啊,老奴来便好了,您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啊。”
商裕却不等众人阻拦,直接拿了桌上的血喝了下去,常德和月倾城愣住,吴衣已经上前把罐子抢夺下来,商裕不明所以,吴衣已经把剩下的血一饮而尽。血入喉中,带来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心之感,商裕缓了许久,才得以从这血的滋味中勉强清明,吴衣已经拿起一边的药瓶,“既然如此,倒也容易,你我一人一瓶,试药也快些。”
见这两人如同儿戏一般,月倾城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血进入身体,两人果然都出现了相同的状况,等他们昏睡过去,月倾城也不敢怠慢,立刻嘱咐众人分别给他们喂了药,等着药见效。便在这过程中,程娇娥却再次的清醒过来。“娘娘,您这是做什么?这里就是您的家啊?”
程娇娥根本不听翠烟劝阻,便要朝外跑去,她身上本就带伤,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急的翠烟直掉眼泪。但现在的程娇娥已经失去了现在的记忆根本就不认得翠烟了。“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要回家了。”
程娇娥的字在纸上显得疯狂,但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娘娘,我是翠烟啊,我是你的小翠啊,您怎么把我也忘记了,您不能离开,这里就是您的家了。”
“胡说八道。”
程娇娥却根本不讲理,“什么娘娘,我是程府的小姐,你不要再纠缠我,否则我便告诉我爹,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们都是骗子。”
“程娇娥。”
吴衣和商裕两人都在昏睡,虽然药喂了进去,但还不见药效,月倾城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程娇娥的安神药药效过得这么快,根本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程娇娥此时不见丝毫稳重,当真如同还未长大的孩子一般,除了露出稚嫩的爪牙之外,什么都不会。“我们只是想要给你治病。”
月倾城试图上前夺下程娇娥手中的纸笔,但程娇娥却分毫不让,只是冷眼看着月倾城,此时她说不出话极为难受,喉咙更是被她反复挣扎似乎就要呕出血来,但现在的她也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是想要离开此处,回到自己的家。“我没有病。”
程娇娥喊不出,只得在纸上写,月倾城拿她没办法,本还想试图让她再次睡去,但是现在的程娇娥却有了防备,根本不让月倾城近身,她周围的东西都被她拿来丢月倾城和翠烟了。翠烟急的早就哭了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月倾城只得道,“翠烟,你便去程府把程老爷叫来,记得把事情说清楚,想来娇娥应该不希望这件事被程夫人知道,所以你说话的时候记得小心一些,不要惊动了程夫人。”
翠烟立刻点头,“公主,奴婢知道了。”
“快去快回。”
此时此地月倾城根本分身乏术,一边的商裕和吴衣哪个身份都不轻,再加上程娇娥,月倾城是真的没了办法。程娇娥似乎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这才写到,“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是想见你的父亲么?”
程娇娥点头。“若是想见便乖乖的留下,你的肋骨有损,若是再这么激动下去,只怕又要严重,到时候你连床也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