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一向不屑于月倾华的无理言论,也习惯了他的口不择言,当下便反驳道,“我对沈祁愿的心思你还是不要多猜了,就算我真的喜欢上了他,那也是我的事情,你长大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该恢复正常了。”
言毕月倾城转身“我走了,剩下的事情记得处理干净,你最好连夜离开,若是日后有什么事情让赑屃来就好,你不要总是出面,不要忘了你如今是西江的王,不是西江随便的一个小兵。”
月倾华没有再开口,而是看着月倾城离开。程府,程娇娥早上起身很迟,便是为了等待商裕离开,不过还不得程娇娥等到商裕离开的消息,却听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仿佛震在心中,程娇娥突然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郑询元,见程娇娥郑询元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娘娘快随臣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
程娇娥一夜未眠,身上还是昨日的衣衫,但此时根本顾不得太多,“是不是有我娘的消息了。”
郑询元艰难的点点头,“还请娘娘随臣来。”
其实程娇娥已经听出郑询元话中不妙了,但还是强自镇定,甚至微微勾了勾唇角,“我娘没有回程府么,云霄都想了她好久了,娘最疼爱他了,怎么忍心云霄一个人那么长时间。”
“娘娘,抱歉。”
郑询元虽然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郑询元希望看到的结果,“是臣没有及时找到程夫人,所以才……”“才怎么样,我不相信,娘肯定就在府外。”
纵然程娇娥难以相信,甚至是极为抗拒,但还是不得已的跟着郑询元朝府外走去,郑询元道,“今天一个早起卖菜的阿伯发现的,发现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程娇娥随着郑询元的脚步,却是举步维艰,马车缓缓朝府衙驶去,门前站着沈祁愿等人,不过程娇娥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辨了,郑询元扶着程娇娥下车,程娇娥眼中的光芒看起来有些混沌,天光熙明却看不见一点希望。“你们都在骗我,我娘只是出门了,你们带我来官府做什么,我爹就要回来了,我娘肯定是和爹一起出门了。”
程娇娥突然转身便走,却被郑询元拦住去路,一旁的沈祁愿皱眉道,“郑将军,还是先带娘娘回府了,这里的事情便交给我吧。”
郑询元也知自己带程娇娥前来是个错误,此时程娇娥的状态的确是难以面对虞缳汐的死讯,恐怕想让程娇娥接受需要一段时间,也需要一定的契机。郑询元点点头,便由着程娇娥朝前走去,自己跟在她的身后,沈祁愿则是担忧的望着两人的背影。商裕听闻消息之后便赶来了府衙,虽然本就是猜测到的结果,但商裕还是难以想象程娇娥得知后的反应,也因为程娇娥对自己的抗拒让商裕担心自己会刺激到程娇娥,所以才来府衙见虞缳汐的尸体。沈祁愿眉目间带着愤慨,见到商裕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臣有负皇上所托。”
“起来说话吧。”
商裕坐在座位上,心思却也沉着起来,虞缳汐若不是程娇娥的母亲,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个案子,但若虞缳汐不是程娇娥的母亲恐怕也不会有今日的灾难。“发现程夫人的时候程夫人已经死了,而且……”“而且什么?”
商裕看出沈祁愿的欲言又止,分明就是还有什么隐藏的没有说出口,或者说难以说出口。“程夫人死状惨烈,生前多半是被人……”沈祁愿话难以说出口,但看他神色商裕便已然明了。“可有什么线索?”
沈祁愿摇了摇头,“昨夜虽然城内有人巡查,但此地极为偏僻,小巷子内也很少会有人出现,今天早上那买菜的老伯发现也是个意外。”
商裕拧眉,沈祁愿继续解释道,“老伯出行都会带着一只养了许久的狗,今天便是那只狗跑到了小巷子里面然后朝着老伯大叫,老伯过去查看这才发现了程夫人的尸体。”
“除此之外便无任何线索了么?”
商裕是真的动了怒,京城内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做一些天怒人怨之事,却让人无从查证,更是无从调查。就算他再冷静,也难以维持下去了。“深夜所为必然是没有什么证人的,臣让属下去询问了四周的乞丐们,他们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疑点,作案的人就像是不曾存在一样,而且臣并没有在程夫人身上找到那封信,所以根本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人把程夫人约出去的。”
案子调查到现在便走入了死胡同,商裕脸色难看,沈祁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虞缳汐还在沈府居住过一段时间,沈祁愿心思本就纯善,见不得此等惨事,更不要说发生在他身边,他明明负责这个案子却又无能为力。“朕不相信,命令所有人都去查,京城不过就这么一点地方,若是真的有人藏在背后,朕不相信他不露出一点马脚来。”
商裕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起身时更是身子摇晃着,内忧外患的天奕对商裕的消耗太大了。“臣遵旨,臣也希望皇上保重身体。”
沈祁愿见到商裕总是有些愧疚,因为月倾城的缘故,沈祁愿很难维持最初的本心,现在能做的也是更加尽心的帮助商裕做事,却又难免被月倾城牵住脚步。今早便是如此,沈祁愿着急赶来府衙,月倾城却说她不舒服,好一通安慰这才算罢休,因着月倾城还说要跟着自己来,但想到商裕必然会到场沈祁愿还是拦着月倾城不让她随便行动了,但也因此月倾城又跟他置气,想到家中的人,沈祁愿便觉得一阵心慌。商裕起身,朝沈祁愿摆了摆手,想到商裕是要去寻程娇娥,连忙道,“娘娘难以接受夫人死的事实,恐怕还需皇上多多安慰才是。”
“只怕娇娥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