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两个人就已经熟稔得像是多年的好友。宁千羽摆摆手，道：“没有啦，是我要谢谢你肯陪我出来逛街。孕妇果然还是要结伴玩才有意思。”
林语溪也笑，“刚好我们两个的预产期也相近，到时候让我们的宝宝也一起玩，让他们当朋友。”
宁千羽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得格外阴测测。林语溪背后莫名发寒，“千羽，你在计划什么小阴谋是不是？”
宁千羽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又看一眼林语溪的肚子，笑眯眯道：“如果我们两个到时候生的是一男一女……咳咳……”“你想怎样？”
林语溪防备地看着她，你想搞封建家长那一套，定娃娃亲？”
“还是你懂我。”
宁千羽笑意加深，“要是你生的是女孩儿，我生的是男孩儿，就让你女儿嫁到我家来。”
“那要是是反着呢？”
宁千羽眸中闪现着算计的光芒，“那就让你儿子到我家来入赘。”
林语溪：“……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是不是？我现在倒是想看看你老公是什么样的人了，能降得住你，肯定不一般。”
“他呀？”
宁千羽眼珠子转了转，搜索着有关厉少城的记忆，继而吐槽道：“跟他的算计比起来，我的道行差远了，那就是小拇指与大拇指的区别。”
林语溪失笑，“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副精明的样子肯定都是跟他学来的吧？”
宁千羽立马否定，“我这是天生机智。”
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起来。听着那独一无二专属某人的来电铃声，宁千羽看也没看手机一眼，立马就接了起来，“你有事？”
“……”手机那端有片刻的静默，然后，厉少城压抑着恼怒的声音传来，“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宁千羽理所当然道：“没事打电话那不是说废话么？”
电话里又沉默了下来，只听见浓重起伏的呼吸声。“宁千羽，你早上答应过我什么事的？”
厉少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耐。宁千羽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才回应说：“不记得了。”
砰！电话里传来一声不知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宁千羽赶紧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了一点点，估摸着耳朵不会再遭刺激了，才又将手机凑到耳畔，“厉少城，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哦。”
“你敢！”
宁千羽撇了撇嘴，“有事你就赶紧说啊。”
“……你给我等着，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然后，手机里传来一阵被挂断后的空音。宁千羽将手机拿下，看着上面显示的通话结束界面，小声嘟囔了一句：“这家伙又是发什么疯？”
“想你想得发疯。”
旁观了整通电话的林语溪立马做出总结。她调笑着，笑容里却难掩落寞。宁千羽注意到她的神情，对比起来，越发觉得自己幸福，也越发觉得她的遭遇让人感慨。“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虽然顾及林语溪的心情，宁千羽还是直接问了出来。现实，总是没法逃避。林语溪低头，啜了一口咖啡，咖啡杯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她的声音夹杂着那声响，一起传入宁千羽耳中，“我会和他结婚。”
“你……不后悔？”
对于她的决定，宁千羽微微感到些意外，哪个女人不求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全心全意，呵护备至呢？在她看来，林语溪如今这决定，无异于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林语溪自己却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这一辈子，谁能过得十全十美呢，大部分人不都是得过且过吗。再说，嫁给他也还不算太坏，我、孩子和家庭，即便取代不了他心中的事业，却至少也还算是占有一席之地。这样……就够了吧。”
她的语气那么勉强，与其说是在坦诚事实，不如说是她是在竭尽全力劝服自己。宁千羽听得心头百感交集，只能尽量往好的方面想，道：“也许以后有了孩子，他就能有所改变。”
林语溪笑了笑，不置一词。一次碰面，有喜有愁。走出咖啡厅，两人在路口分别。看着林语溪上车离开后，宁千羽才慢悠悠地往自家司机所在的位置走，没走几步，迎面却见到一个熟人。“厉夫人。”
“姚总。”
两人相视一笑，姚薇薇笑盈盈地走近，道：“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你。”
“是啊，好巧。”
宁千羽回应着。“上次的事……谢谢。”
姚薇薇突然道。宁千羽怔忪了一瞬，法式餐厅里的记忆重现，才明白姚薇薇话里的“谢谢”所指为何。不就是帮她怼了那个陌生女人一句吗。“姚总客气了，小事一桩而已。”
宁千羽眨巴眨巴眼睛，一抹狡黠闪过，”再说，我当时并不是为了偏帮谁，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厉夫人的实话实说，对我而言，却很感动呢。”
姚薇薇邀请道，“厉夫人要是不嫌弃，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宁千羽可有可无，不过她刚刚已经坐得太久，腰有些发酸，便提议道：“如果姚总不介意，不如走走吧。”
姚薇薇视线扫过她的凸起的肚子，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