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几步,韩东站定摸了支烟点燃。夏梦也有点不知所言:“打电话没事,就问你出院了没……新闻上看到,你公司最近动作蛮多的。”
“嗯,刚出院。”
“什么时间再做手术?”
“快了,过两天会做。”
停顿:“我要去买点东西。没事的话,咱们回头再说。”
“多说几句怎么啦,很忙么。”
不再兜圈子,她直言道:“我是觉得你既然出院了,就找时间来东阳看看你女儿。她刚学会自己开视频,天天拿着妈的手机捣鼓要看你……”“妈怕打扰你养伤,就总骗她你在睡觉。骗多了就不管用,昨天加上身体不舒服,一整天都不消停的哭……”韩东手指香烟掉在了地上:“怎么不舒服了?”
“感冒。”
没听到男人继续说,夏梦转开了话题:“你最近好不好?”
“老样子,唯一的收获是新认识了个女朋友。”
“别逗,谁会要你。你让她说一句话,我就信。”
“我有病啊,让她接我前妻电话。”
“那你把她照片给我看看。不是韩东,咱们俩才离婚两个多月,你就移情别恋,也太那个了吧……”“哪个?”
夏梦被她堵的难受,深呼吸:“律所最近发展的不错,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主要是想说。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打声招呼,能帮我一定帮。认真说起来,律所做到今天,有你的功劳。”
“有功劳没用,有股份才重要。你要真心谢我,把你手里股份分点出来。”
“韩东,你不能离了婚,脸都不打算要了。对吧!”
停顿,夏梦笑着继续:“也难怪你惦记,律所价值谁都看得出。前几天还有很多知名的企业家,公然称赞律所是近些年最具备社会影响力的公司之一,它可以推进法律进程,它可以帮无数居民普及法律。不久的将来,律所一定会载入史册……”“我现在是真佩服我前夫智商,当初能想到普法论坛这个概念。我也佩服我自己,举一反三的,就这么把律所给做起来了!”
韩东疑惑:“你在这跟我啰嗦一大堆,到底要说什么?”
夏梦咬牙切齿:“我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特别有钱,比你优秀百倍的男人我特别容易就找的到。谢谢你,大发善心放过我!还有,你以后要真混到沦落街头,千万记得联系我。我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肯定不会饿着你。”
韩东眉头紧皱:“你这贱人是不是脑子坏了。”
“嘴巴放干净一点。”
“你不但是贱人,你还是个白痴!”
韩东直接挂了电话,不禁下意识又点了支烟。刚回到车上,被关新月拿过去,丢到了窗外:“身体还没好呢,别抽。”
示意梁海开车去商场,她等了片刻:“你们俩聊什么呢,气这么凶。”
韩东吐了口气,探手抓住了女人柔夷:“没什么。”
关新月看了他一会,略费力把手抽了出来。韩东心浮气躁,加上梁海在,也不好再多说。一路沉闷,下车前后进了家商场,他才拽了下关新月衣服:“诶,说句话。”
关新月走向电梯,淡声道:“先去超市买点菜,中午给你做饭。然后再买别的。”
韩东大致知道她因何少了刚才亲密,无奈,跟她并肩慢悠悠走着,一时没自讨没趣。女人,不管脾气多好,总归得哄。他现在是特别清晰认识到了这一点。如前妻夏梦,不哄着当时看似无关,几天后心里堆不下了,肯定爆发。脾气好如关新月,生气方式不同,没那么直接,但不想办法,估计今天状态都不会转好。够麻烦的,每个女人都麻烦。腹诽着,韩东拿了点青菜去打价,丢进推车,随口道:“关总,来我推着,你别累到。”
关总?关新月机械把车转给韩东:“你自己逛,我去楼上买点东西。”
“买什么?”
关新月装没听到,越走越快。韩东笑着去追:“关总,关总,别这样。”
“你不要跟着我”关新月甩了一下,挣脱间,眼角余光看到韩东捂着胳膊退了一步。她立时紧张:“碰到哪了……”韩东似难开口,靠着货架,半天没出声。“到底怎么了?”
关新月手足无措,眼眶渐渐有雾。韩东见玩笑开大了,不敢再装:“逗你玩呢,哪也没碰到。”
关新月直直盯着他,本在眼眶打转的液体,随之涌出。韩东顾不上周遭有人,帮她抹着眼睛,把人搂在了怀里。关新月不敢用力挣,好一会,踩了一下:“烦死人了你。”
韩东又帮她擦了下眼睛:“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啦。”
“你叫我关总?”
“口误,原本是想叫月月的……考虑到沈长铭以前也这么叫,临时才会改口。”
关新月控制不住笑,推开:“别提沈长铭。”
韩东见人终于正常了点,忙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很久都没他消息。”
“我哪知道,他不缠着我,谁有心情去关注他。”
“也对,不谈他,扫兴。”
关新月状若无意:“你前妻干嘛总骚扰你。”
“孩子想我了。”
“不能把茜茜接到身边么?”
“她是奶奶从小带大的,我倒是想接,可从小在身边的孩子被接走,谁也受不了。何况她也真疼茜茜,就带着吧,挺好的。”
“小丫头真聪明,这么点就知道想爸爸。”
“是挺聪明,自己都会拿着她奶奶手机跟我开视频了。”
缓了缓,买好东西去结账当口,韩东找机会道:“我下午就打算回东阳看看孩子。”
“嗯?”
先是惊讶,关新月随即释然:“两个多月了,是该回去看看。多陪陪她,等你到上京的话,告诉我。”
韩东答应着,叮嘱:“你在这边,平时多带着梁海。否则一个女人,不安全。”
关新月揽住了他胳膊:“知道啦,你安心办你的事就成。我争取去上京之前,盯着把商业街彻底给规划好。搭建工作,就会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