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小脸蓦然一红,挺别扭的笑了笑,“安好你就知道取笑我。”
一想到今天去打包咖啡时陆子绯冲自己笑得一脸温柔,陆小小心里就荡漾得不行。拿下陆子绯她势在必得!两人又聊了几句,徐安好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准备出去。不多时,李易帆驱车过来,两人一道前往衡大。坐在车上,徐安好看着沿路的风景,一晃八年过去了,学校的变化很大,只是看着进进出出,有说有笑的学生们,徐安好的唇边也染上一抹笑意,不禁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看着就很有活力。”
驾驶座上的李易帆扭过头来,“安好你这是说什么话,你也很年轻啊。不信待会我们下去,说不定还有男生跑过来搭讪喊你一声小学妹呢。”
徐安好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道:“好了,师兄,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孩子都八岁了,说出去人家真要笑话我了。”
一提起行知,李易帆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头号情敌秦敬言。他脸色微微变了,有些话憋得久了,自然而然就说出了口。“安好,你最近似乎跟秦敬言走的挺近。”
徐安好一时没听出李易帆的言外之意,她欣赏着沿街一闪而过的杉树林,下意识应了一声,“是啊,毕竟是合作关系嘛,免不了要往来频繁一些。”
闻言,李易帆的眉头蹙的越发紧了,合作归合作,唯恐秦敬言别有用心。再者,秦敬言是行知的亲生父亲,现在已经真相大白,秦敬言毕竟姓秦,谁能确保他有没有遗传秦家人的“优良传统”,到时候为了传宗接代想要将行知接回秦家认祖归宗,那安好怎么办?这么想着,李易帆的语气也不大好,“安好,人心叵测,秦敬言一回国就想方设法的接近你,不是我刻意刁难,我只是希望你就算是为了行知,也应该多留一个心眼。”
徐安好微抿着唇,这些事情她不是没有考虑过,甚至前段时间一度对秦敬言处处提防。只是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秦敬言很会把控分寸,从来不会为难她,甚至是处处退让极致体贴,徐安好一时半会竟说不出秦敬言的半句坏话。“师兄,其实秦敬言并不像你所设想的那样。我虽然跟他相识不久,但目前为止,秦敬言的为人处世都无不妥之处。我的确也猜忌过,但秦敬言从来没有为难过我。”
徐安好发自内心的将这一番话吐露出来,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秦敬言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经变得这么高大。只是听在李易帆耳里,就是另外一番感想了。秦敬言多半是耍了一些温情的手段,无欲无求,只眼巴巴的对安好掏心掏肺的,是个女人都会动心,安好当然也不会例外。只是日久见人心,李易帆笃定,秦敬言迟早会露出狐狸尾巴。他紧接着说道,“安好,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多少能够防备着点,毕竟你们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师兄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啊。”
徐安好与李易帆相识多年,他处处维护自己,关心自己,徐安好心里都一一记着。师兄一番好意她心领了,只是很奇怪,听到师兄有意无意的诋毁秦敬言,徐安好心中竟有些许不悦。以免伤了和气,徐安好轻声掐断了这个话题,“师兄,前面就是东大门的小吃街了,我想去那里看看。”
李易帆心有不甘,还想要火上加油,透过后视镜瞥见安好脸色不佳,他及时刹住车,勉强笑了笑,“也好,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往这条小吃街钻,虽然母校改变了不少,但想必食物的味道不会变化很大。”
两人下了车,一股浓郁的烧烤香味便扑鼻而来,光是闻这个味道,徐安好下一秒就说出了它的名字,“良记烧烤!”
李易帆连连发笑,揉一揉徐安好的头发,满眼宠溺的笑道:“你啊,论起美食,真是谁也比不过你。”
徐安好回以一笑,按着记忆中的方位寻去,果然还是老地方。此时老板正拿了数十窜羊肉串往烤架上放,炭火也像是嗅着羊肉的膻味一般,忽然兴奋的吐出火舌,烤架上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碰撞声,羊肉肥而不腻,滋滋的直往外冒油。徐安好眼睁睁的看着,终于忍不住点了二十串。李易帆也不拦着,安好已经很少显露出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了,他格外珍惜。二人在摊边坐下,羊肉串很快就送了上来,徐安好也不怕烫,吹了几口热气,急急忙忙就往嘴里送。羊肉嫩滑爽口,简直是一口一个满足。徐安好根本停不下来,一连吃了好几串,才勉强腾出说话的力气,“师兄,这味道真是一点没变。”
李易帆将自己跟前的烤串推到她跟前,“你别吃的那么急,师兄不跟你抢。”
徐安好吃的兴致正高,殊不知这其乐融融的画面被堪堪赶到小吃街的秦敬言尽收眼底。他从小小口中得知两人来了衡大,到底是在意的,于是身不由己的跟了过来,不巧就撞见了两人有说有笑的场景。安好极少会这样开怀大笑,至少在秦敬言的印象中,从未有过。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沉重,李易帆陪了安好十余年也没能修成正果,他又是何德何能,笃定自己能够获得佳人芳心呢?秦敬言说服不了自己,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的确有些异想天开了。再看了一眼二人的方向,秦敬言无处逗留,只好原路返回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老板,麻烦再给我加两份鱼排!”
徐安好吃的不亦乐乎,难得来一次当然要吃个痛快。她扭头朝老板的方向喊了一声,余光却无意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秦敬言?他怎么在这?徐安好不敢置信,她定睛一看,那身形的的确确就是秦敬言,只是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徐安好嗫嚅着唇,到底是没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