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鸳?是有什么事情么?”
“啊,陆姐姐,我是想要问问你,徐姐姐最近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啊?我看她总是心不在焉的,有点担心。”
郭鸳如实道来。陆小小眨了眨眼睛,眼见着就要到医院了。她不想耽搁时间,长话短说,“不会啊,今天早上在工作室我看安好心情不错呢。啊,小鸳,先这样哈,我这边有点事,晚点再跟你联系。”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郭鸳叹一口气。不过看陆姐姐并不在意的样子,显然也是不知情了。看来,只能等敬言哥的消息了。徐安好从家里出来,就拦了辆出租车往干洗店的方向去。途中却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她盯着这串号码,觉得有些眼熟。手机铃声此刻也显得异常尖锐,司机不耐烦地咂了咂舌,“女士,你如果不接电话的话,就直接挂断好了。”
“啊,抱歉。”
徐安好顿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熟悉又谄媚的声音自手机里传来,“徐小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们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吧?”
徐安好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了颤。她记起来了,是那位司机家属。“什么事?”
徐安好语气清冷,上次不是已经要了二十万了么,怎么又找上门了。家属笑吟吟着,意思却很明显,“徐小姐,我都特地打电话过来了,你不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们之间,就不需要那么多废话了吧?还是原来那个账户,麻烦你再给我打三十万进去。我最近手头上,有些拮据呢。”
总而言之,就是要钱。徐安好神色一凛,“夫人,这个钱我恐怕不能给。距离上一次我打钱给你,不过才两三个月吧?”
“哦,那听徐小姐的意思是,不给喽?”
女人说到这,语气陡然一变。“我丈夫的命都搭进去了,是你男朋友害死的,我让你给些抚恤金补贴家用,不过分吧?”
徐安好纠正,“是间接。夫人,我没有那么多钱,对于你丈夫的事情,我也很惋惜。可是在短时间内让我拿出这么多钱来是不可能的。”
“好,不给是吧?那没有办法了。那我只能去找你男朋友要去了!我听说你男朋友有一家公司吧?想必跟他要个一百万都不成问题。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公司在哪里,不过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我可是特地打听过徐小姐你的家庭住址哦。想必这个时间,他一定还在家里吧?那么徐小姐,待会见……”女人沾沾自喜地说着,就要将电话挂断。“等等!”
徐安好急忙阻拦她,“夫人,等等。这样,不如我们约个地方见一面吧。”
其实关于司机与秦敬言的事情,她还有些许困惑。许多事情,还是当面对质比较好。女人一愣,“怎么?改变主意了?好啊,那就见一面喽。地点你定,我随时都可以过去。”
徐安好报出一家咖啡厅的名字,那是她常去的一家,隐蔽性很高,是谈私事的最佳去处。女人爽快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徐安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而将地址报给司机,“师傅,麻烦你送我去这里。”
“好嘞。”
司机调了导航,在前方的路口调转了车头。徐安好赶到咖啡厅时,司机家属已经等候多时。女人看着四十出头,穿着朴素,手上却新涂了一层艳红的指甲油。她时不时地朝门口的方向张望着,又低头看几眼手机,等得不耐烦的样子。“夫人,你好。”
徐安好快步过去。家属闻言,抿了一口咖啡,抬头打量了徐安好两眼,笑眯眯地问道,“啊,想必这位就是徐安好,徐小姐吧?”
“嗯。”
徐安好坐下,连咖啡都顾不上点,直接切入主题,“夫人,关于你丈夫的事情,敬言的确有推脱不开的责任。只是逝者已矣,我也希望你不要将你死去的丈夫当做资金来源的工具。”
家属的脸色一变,“徐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的男朋友害死了我丈夫,我跟你们要钱,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我也应当向夫人您索要一份抚恤金?”
徐安好反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提到钱,女人竟可笑地抓起了摆放在桌上的廉价包包。像是生怕徐安好会立即争夺过去一般。“字面上的意思。”
徐安好深吸一口气。从前这位家属找上自己时,怀抱着愧疚与同情的心情,理所应当地就将那二十万给交了出去。想着单身家庭不容易才会救济,没想到这人简直是一个无底洞。她不会无缘无故成为他人的提款机,这件事的确有敬言的不对,可是,她何尝又不是受害者家属的一员呢?“夫人,请你别忘了。是因为你的丈夫醉酒,才会导致我父母的车子与他相撞,我也是受害者。按照您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应该向你索要个百来万的呢?”
“你”,女人的脸顿时青白交加,显然没有料到徐安好会有这么一手。一时下不了台,嘟囔着,“这是两码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那是意外啊!如果不是因为秦敬言非要我的丈夫赶过去,我丈夫也不会……”徐安好笑了笑:“是啊,如果当时你的丈夫没有执意在醉酒的情况下出去,或许我的父母也不会因为事故身亡。只是,没有那么多如果。夫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次又一次地找上门来,我也很为难。”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安好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钱,是不可能再给了。女人回过味来,她拍桌而起,“徐小姐,那听你的意思是,这钱你是不给了?”
那怎么行?她可是想靠着徐安好给的钱好死赖活一辈子呢。徐安好双手抱胸:“那看夫人的意思,难道夫人也要给我一笔钱么?毕竟,我可是两条人命呢。难道夫人要给我双倍的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