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他们一定是故意的!想必是早就挖好了陷阱,等着自己往里头跳呢!这么想着,心里将徐安好祖宗通通问候了遍后,许胧月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了,“呀,这不是徐小姐么?能够再次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幸会幸会。”
徐安好也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甚至还主动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只是在握手的过程中两人暗暗较劲,目光似刀光剑影般,皆是锋利若刀刃一般。不过是一触即分,时间虽短暂,却也不满看出彼此浓重的敌意。“还愣着做什么?快坐下。”
弗兰见许胧月神情诡异地与徐安好对视,不大爽快地命令道。笑得跟只哈巴狗似的,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弗兰有些后悔带她过来。“是是是,我这就过来。”
许胧月倒也乖巧,转身的片刻不准痕迹地向徐安好抛来了一个白眼,之后就顺从地小跑到弗兰旁边,拉开椅子就要坐下,却听到:“与我隔开一个位置做。”
许胧月拉椅子的动作停顿于半空,略微尴尬地咧了咧嘴角,她分明感受到对面徐安好以及秦敬言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许胧月觉得自己难堪极了,但又不得不听从,“好……的。”
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许胧月挑了个偏远一些的位置坐了下来,孤独得像是个透明人般。见状,徐安好微抿着嘴唇,望向了身侧的秦敬言,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何敬言会答应带自己过来了。这的确是一场难得的好戏呢。她本没有料到许胧月会过来,只是想着弗兰先生看着温柔体贴,或许能够从他这里套除话来。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等来了许胧月这天大的惊喜,真是让人猝不及防。不过总得说来,惊喜大于诧异。更何况刚才见弗兰对待许胧月的态度,似乎……和往前不大一样啊。还记得初见弗兰时,他对待许胧月是温柔备至,事事都为她打掩护,眼见着小半个月都没过,怎么弗兰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但是还真是……有趣,有趣呢!想到这里,徐安好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白跑一趟,她有种预感,今天应该还有一场好戏可看。点单后,菜式陆陆续续地上来了。徐安好接过秦敬言为自己盛的玉米排骨汤,微抿了一口后,目光最终落在了许胧月面前的鸡蛋羹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眼前一亮。“许……哦不,夏瑞儿小姐,”徐安好故意口误了下,接着说道,“你面前的那碗鸡蛋羹,不如我还是让服务生撤掉吧?”
“为何徐小姐会这么说呢?”
不等许胧月说点什么,一旁的弗兰便先一步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徐安好笑吟吟地为他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夏瑞儿小姐对鸡蛋过敏,所以哪怕平时是甜品一类也会十分注意,因为一旦过敏会很麻烦,她会浑身起疹子,难受极了。”
“哦?夏对鸡蛋过敏?我怎么不知道?”
弗兰者了许胧月一眼,像是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失明般,余光很快收了回来。转而望着徐安好,“徐小姐似乎对夏颇为了解?你们先前认识吗?”
“弗兰,其实是……”“闭嘴,我没有要求你说话。”
在许胧月企图解释什么的时候,弗兰一口打断她,眼眸里的厌恶之情几近满溢而出。许胧月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知道了。”
因此,徐安好就继续解释道,“的确,说起来,夏瑞儿小姐也曾在宴会上提起过我们的关系。她的的确确是参加了我的成人礼。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并非这么简单。”
“徐小姐的意思是?”
就好似听到了一个无比吸引人的故事般,弗兰好奇地倾听着。但他也仅仅只是对这个故事感兴趣而已,似乎对象是谁并不很重要。“我们曾是闺蜜。”
徐安好笑魇如花,在许胧月看来这笑容讽刺极了,“非但是最好的朋友,她也曾是我哥哥的女朋友。”
弗兰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浓汤,“哦?这事情倒是稀奇了,夏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些,或许是不信任我的缘故吧。”
“不,不是这样的,弗兰你听我解释。”
眼见着往事就要被徐安好彻底戳穿,许胧月捂着血淋淋的伤口恳求地望着弗兰,希望他能够给予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弗兰冷笑着拒绝了她的请求,“闭嘴吧夏,你知道吗,我并不喜欢你开口说话,因为你音量太过刺耳,听得我难受极了。”
死咬了咬唇,在听完这句话的徐安好才努力抑制住了自己的笑声。她怎么没有发现,原来弗兰竟然是个切开黑,不不不,他只是单纯的腹黑而已。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徐小姐请你继续你的故事,我为夏的莽撞行为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继续讲述这个故事。”
弗兰以迷人的笑容迎向徐安好,直把一旁的秦敬言看得有点儿不痛快起来。“好的,当然可以,如果弗兰先生有兴趣听下去的话。”
徐安好微微一笑,“之后因为某些原因,她与我哥哥分手,并与我决裂,之后再次交锋是在这两年,夏瑞儿先是盗窃了我的稿子,在被我告发后不得不退出设计圈,之后又恼羞成怒地绑架了我年仅八岁的孩子,好在之后被警方捕获送入了监狱。”
“够了!不要再说了!徐安好你给我闭嘴!”
许胧月再也忍受不了了,她拍桌而起,浑身上下似乎都咧开了无形的伤口,汩汩地淌着鲜血,于洁白的地面上汇聚成一条象征着罪恶的血泊。徐安好还不及反应,只见弗兰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动作优雅地拉开身后的椅子站起身来,然后扬手对着许胧月那张全然涨红的脸狠狠地甩下一巴掌,“夏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没有让你对徐小姐磕头认罪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