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敬言。没能够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眼泪划过脸颊的时候,绝望地闭上眼睛的徐安好忽然感受到有一双手紧紧地托住了自己腰部的位置。这是一双极其有力而温暖的手。它紧紧地托住了徐安好的腰部,并支撑着她缓缓地站直了身体。“敬言?”
徐安好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即使还没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脸,但是徐安好就是有这样一种预感。那是她的爱人才会拥有的一双手。那么温暖而令人心安。而此时,秦敬言就站在她的身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神色焦虑而温柔,“安好,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让你受到了惊吓。”
徐安好微微一笑,当听到秦敬言声音的那一刻,她便觉得自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哪怕跟前站着的是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疯扑上来的徐钟灵,她也并不畏惧。因为秦敬言就是她的天,她的整个世界。“我没事,你不必担心你。你来的很及时,我也没有受伤。”
徐安好紧紧地攥住秦敬言的手,她的手因为过度紧张和恐惧的缘故还显得有些发凉。秦敬言显然也感受到了,他心疼极了,将她整个手心都包进自己的掌心,恨不得可以将浑身的热度都传给她。徐钟灵见没能成功将徐安好推倒,不由得挑高了眉毛,“哈,来得倒是很及时嘛,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我早一点动手的话,你们指不定已经抱团痛哭了呢!”
闻言,秦敬言冷眸横扫了过去,一想到罪魁祸首没有当众落荒而逃,竟然还在这里公开嘲讽,他便觉得胸腔的火焰逃窜得厉害,怒声道,“徐钟灵,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竟然如此嚣张,是存心要与他秦敬言争锋相对吗?!徐钟灵双手抱胸,表现得十分平静,“我当然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啊。不过太可惜了,没能如愿以偿,哈。”
她朝前走了两步,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的徐安好下意识往秦敬言的怀里缩了缩。徐钟灵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这样危险的情境下,她宁愿当一个人弱者,也不要只身去冒险。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身上还流淌着另一个生命的血液。“徐安好,你还是小心一点吧。看你肚子这样子,应该才一两个月吧?唔,也就是说,还要熬上整整八个月呢。日子那么长,你可要小心一点啊,千万别撞见我这样的人,否则我要是疯起来,指不定会选择跟你同归于尽哦!哈哈哈……”在与徐安好擦肩而过的瞬间,徐钟灵可惜压低了声音,极为嚣张地说道。丝毫不顾及身旁的秦敬言,也是,除去秦峰之外,也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入得了她徐钟灵的眼。她是如此的高高在上,却又如此的孤独无助。她爱的人不爱她,她憎恶的人却过着自己最为羡慕的生活。既然她不能好过,这些人也休想!哪怕是个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徐钟灵,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你未免也太放肆了一些。”
到底是忍无可忍了,秦敬言倾身上前,倘若徐钟灵是个狂妄自大的男人的话,他指不定已经伸手摁住对方的脖颈将之活活掐死。可是他到底还是不能对一个女人下手。徐钟灵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看着秦敬言气急败坏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模样,笑得越发的肆虐,“秦敬言,原来你也有这种无可奈何的时候啊,还真是怪可笑的呢。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敬言,你不必和她废话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徐安好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徐钟灵似乎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一想法令她感到非常不安。曾经的徐钟灵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她从来不屑于自己去做这样的龌蹉事,而且也会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在人前多少收敛一些。可是现如今却不同了。她变得无所顾忌,就好像什么也不在乎了一样,自然是什么都豁的出去,哪怕是同归于尽也没有关系。徐钟灵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她为什么会忽然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徐安好觉得很不解,哪怕再崩溃,也不至于变化如此之大啊。正出神的功夫,秦敬言便已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往洗手间的出口走。此时也已经有顾客进来上厕所,看到这样的场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多看了三人几眼。徐钟灵踩着徐安好的脚跟追了出去,她还是觉得不甘心。如果……如果没有了徐安好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她或许会觉得痛快许多吧。“徐安好,你别想走!”
徐钟灵像是发了疯一般要追上去,虽然声音不是很大,可是周遭的顾客都多少听见了动静,不约而同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敬言,这里人这么多,她不敢动手的,我们还是赶紧带着行知离开吧,不必在意她。”
徐安好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完全脱离出来,她紧紧地攥住了秦敬言的胳膊,听着身后徐钟灵有如索命的喊叫声,只觉得整颗心脏都砰砰跳得厉害。闻言,秦敬言原本还想要反驳什么。他认为根本没有躲着徐钟灵的必要,大庭广众之下,谅她也不敢做出什么来。正要转身呵斥住这疯婆子,却明显感受到触碰自己胳膊的手在微微颤抖着,而且透着冰凉。秦敬言微微一愣,安好在害怕,她非常恐惧。哪怕自己就紧紧地守在她身边,她却仍旧感到不安。对于徐钟灵的深度恐惧到底来源于哪里?一时间,秦敬言回忆起了八年前安好的经历。当时安好怀孕时,不也是徐钟灵屡次三番地从中作梗么?倘若不是徐钟灵,或许安好根本不会患上轻度抑郁症,如果不是徐钟灵,安好也不至于留下这么大的阴影。